“各位大爷,小人是进京送粮的,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送粮?你送的粮食那?你那马车放着个帘子,里面到底有什么?赶紧给我打开!”
此时老汉满脸为难,若是车内真的只有粮食,他也就打开了,可是这车中还有个如花美眷的女娃娃,要是叫这些天杀的官爷见着了,怕是会害了那姑娘啊!
“官爷,官爷!小人这马车里确实是放的干粮,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什,您看要不就放了小人进去吧。”
守城官兵丝毫不理会老汉一脸窘迫,一把推开老汉,两三个人一起往马车跟前凑。这老头子越不让看,说明这里面越有值钱的东西。
恶人无怂胆,周围的看守,都跃跃欲试的往马车跟前靠近。
“张伯,外面可是发生了何事?”
正在官兵要把车帘子掀开,一探究竟时,一道清冽如泉水流过般清澈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
本来手触到车帘的手,在听到如此温润的声音后,下意识的收回。
下一刻,车帘自己打开,一只葱白的芊芊玉手随意撩开车帘,一位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一双眸子顾盼神飞,虽然只是身着一身素色衣裙,却掩不住通体出尘的气质。
女子看着众位呆滞车前的官兵,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随后又被悄无声息的压下,弱弱开口道。
“不知各位官爷有何贵干?若是无事,还不赶紧放行,若是误了本郡主的时辰,你们可担待不起!”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都开始议论马车中女子的身份。
那原本想讨些便宜的守城官兵也是面面相觑,若是她没有什么身份,只是口出狂言来吓我们,大可把她扣留下来。
可若她当真是哪家的郡主,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不知郡主府邸何处?为何坐在如此破旧不堪的马车中?”
慕琅华料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看来自己这虚招是用对了。
“安宁郡主,你们可认识?”
名号一经放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齐身跪地参拜。
“拜见安宁郡主!安宁郡主万福!”
虽然知道说自己是郡主会有一定的影响力,却没想到反响如此之大,还有一瞬间的蒙圈,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可滴赶紧招呼大家起身啊。
“好了好了,不用拜了,本郡主要去哪里坐什么马车,难道还要经过你这个小小守城兵的同意不成?”
那带头挑事的官兵,大气不敢出一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作揖,口中喋喋不休。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当了您的道,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绕过小人一条贱命吧……”
慕琅华也未回应,只是将车帘子放下,招呼着老汉赶车前进。
“张伯,咱们走吧。”
那老汉只看慕琅华气质脱尘,哪成想竟然是安宁郡主,听到慕琅华一声令下,赶紧窜上马车,颤颤巍巍的挥鞭驱车。
“谢郡主,谢郡主饶命……”
那守城官兵眼看慕琅华离去,心中大松一气,俯在地上连连道谢。
老汉驾车进了京都,使劲儿拉住缰绳,顾不得马车停没停,一下跳下马车,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慕琅华本来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却感觉到马车穆然停止,撩开帘子一看,原本应该在前头驾车的老伯,此时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老伯,你这是干什么那?”
“郡主,老头子我老眼昏花,没认出您的尊贵身份,让您坐了这破烂的马车,还请郡主恕罪!”
“老伯,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老伯让我搭车,现在我还不知在哪里歇脚,止步不前那。老伯,莫不是您也信了我给他们编的谎话?”
老汉原本俯在地上的头,听到此话,抬头看着马车内,巧笑倩兮的少女。
“我那是骗守城官兵的,怎么连您也信了?”
老汉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和善的少女,方才面对官兵的嚣张跋扈的气势,早已不见,此刻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气派,到底这姑娘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老伯,还是赶紧赶车吧!若是天黑了,那可就不好咯。”
看少女和自己一如既往的打趣,并没有方才的架子,心中也慢慢放下了戒备,小心翼翼的上车前进。
眼看这老伯不似先前对自己和蔼,更是多了一份敬畏,不敢与自己言语一句,但是自己心里还有疑惑,于是强硬着头皮,和老汉聊天。
“老伯,你可知他们为何会如此惧怕安宁郡主?那安宁大小也只是一个郡主,怎得让百姓官兵听到皆是尊敬不多,畏惧有余?”
“姑娘当真不是安宁郡主?”
“老伯,我若是,那我何不去过锦衣玉食的逍遥生活,何苦还要自己在外,连个马车都坐不起?”
“唉,这样说来,姑娘但是聪明的很,躲开了官兵的骚扰,只是若是被他们发现,你假冒安宁郡主,怕是就危险了!”
这个安宁,看样子这半年她的名气挺大啊,这老少爷们见着,哪个不敢低声下气的。
“这安宁郡主,现在是咱们九千岁的未婚妻,半月后,就将被九千岁迎娶,地位可与国母睥睨。”
“九千岁?老伯,这九千岁是何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派头,听着比咱们皇上还了不起。”
“这九千岁就是先前的丞相,江临风。”
江临风?!
慕琅华凤眼圆瞪,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老伯。时隔半年之久,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还是狠狠抽了一下。
“现在咱们的皇上啊,不行咯,成天想着长生不老,得道成仙的,连这天下都不要了。”
看来这江临风在这半年但是混得风生水起,果然是实现了他那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现在更是连皇帝都被他控制在股掌之间。
只是……半月后,就要迎娶慕安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