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狸猫。只能在榕树上到处溜达游弋,眼睛看着花街上的疯狂男女。
我当然想找到狸猫,但是,这花街是多大,这榕树又是多大。
关键是,花街和榕树上到处都有阴影,这些阴影可以掩盖人的一切行动。
所以,我坚持溜达和游弋着,尽管这非常的盲目。
我相信,我这样四处走,一但狸猫真的遇到危险,我一定能够帮到她!
突然,我看向了一个在黑暗里睡觉的人。
在黑夜睡觉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呢?
因为这睡觉的人突然凭空升腾了起来。
然后,落入到了榕树上,没入了榕树的树叶里。
我赶紧向这块榕树跑去。
可是,我找到了这个人,他正昏迷着,像一个动物一样地睡着觉。睡在榕树的枝桠上!
但是,周围没有人,没有狸猫的踪影。
我擂了擂眼睛,继续搜寻。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狸猫的声音。
“任晓晓,你退出花街,可以不可以?”
高个子青年笑了:“这当然不行!”
狸猫继续道:“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可以不可以?”
高个子青年顿时皱起了眉头:“我讨厌游戏!”
狸猫道:“我宣布游戏开始!我们唱歌!”
接着,我听到了狸猫的嘴里响起了一首很古老,有些淡淡的忧伤,甚至有些抑郁,有些不勒的一首儿歌:“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哭了,十兔子问。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狸猫唱得很缓慢。
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根本可能不到她的身影。
我觉得她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一会儿在南一会儿在北。
她的儿歌声传遍了榕树上的每一个地方。
我觉得,她的儿歌声音是一张漫天的大网,融化进这阴影和这灯光里,却似乎在改变着这阴影这灯光的造成的气氛。
她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唱这古老的儿歌。
我分明看到有人似乎受到了她这歌声的感染,慢慢地全身心地融入进去,情不自禁低跟着这歌声唱了起来。
我分明就感觉到自己有一种想跟着唱的冲动。
我继续在榕树上游弋,追逐着狸猫的声音。
突然,我不断地踩到柔软的身体。
也就是说,疯狂的男女们正不知不觉地被收集到榕树上来!
显然,不是我一个人在发觉这件事情。
我听到了高大的青年胡乱地叫起来。
不过,他叫的什么。我也听不清楚。
不是我离得远听不清楚,也不是他说的中国话我听不清楚,而是,他本生说话就有些含糊了!
狸猫的身影这个时候终于出现了。
她从榕树上伴着古老的儿歌,飘然而下。
她继续唱道:“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高大的青年果然在她飘拢了时候,萎萎地病倒了。
接着他身边的青年低下头去瞧,也倒下了!
她继续优雅地伴唱:“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高大的青年身边的疯狂男子,一个跑了出去,果然到处问:“什么地方有药?”
狸猫继续咿咿呀呀地唱这。
疯狂男女们在这歌声中,竟然按照歌声所指引的,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花街的老板们显然被他们的疯狂举动吓怕了。
一个个躲在自己的门面里,露出眼睛莫名其妙地偷听着。
不知不觉间,疯狂男女们一个不落地被拉上了榕树。
这个时候,已经是夜半三点钟。
夜半三点钟的花街一片宁静。
因为疯狂男女对花街造成的伤害,还一时半会儿没有消除,这时的花街还是显得说不出的冷清。
花街的经营者们,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睡觉。
所以,榕树上这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或者说,这城里人不比乡下。
城里人有太多自己的事情,也有太多好耍好玩的项目。
对于这榕树上的层层叠叠的树叶里,层层叠叠的枝桠里,究竟有些什么,基本没有人有这份好奇。没有这份好奇,就根本不在意这榕树上就几个有些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只怕是在榕树上放上一些尸体,也没有人发现得了!
更能没有人想到,这个时候,狸猫像堆垃圾一样,将这些疯狂男女堆积在我的面前。
我看住狸猫,说实话,这样多的疯狂男女像尸体一样地摆在我面前,还真的让我有些心慌!
狸猫说:“这样吧,你只管记录,我来负责问。”
我从狸猫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表情,我甚至知道,狸猫要做的一切,都是她事先早就成竹在胸的了。或者说,狸猫现在做的一切根本就不这看我的表情和脸色。或者说,我这样的心慌的表情,根本没有入她的法眼。
我只能按照她的吩咐来做她安排的事情。
于是我点点头:“好,女王!”
总是有灯光从榕树的枝桠之间冲上来,让我觉得我们都处于灯光之上。
不是灯光是为我们照明,而是灯光把我们投影在这世界上。
于是这个时候,狸猫更像是一个巫婆。
一个美丽的巫婆。
她随手一指一个疯狂男女就醒了过来!
她双手像巫婆一样打个结印,于是那个醒过来的疯狂男女,就像一张画像一样,胡乱地扭曲起来。
于是,我就听到了这小子痛苦的叫声。
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这小子抓住:“我要把你弄死,你这恶人!”
她的话音一落,这人突然一下子凭空升了起来,接着又像坐过山车一样,升到眼看榕树树顶聊,突然又一下子向下栽去!
我分明听到哪清醒的小子心灵碎成几瓣的撕裂声。
这个时候,狸猫说:“好吧,你问吧!”
就这样,狸猫冷冷地坐在那里。
我细细地问有些傻呆呆的疯狂男女。
当天亮的时候,我终于问完了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人是那高大青年。
那高大青年傻傻地看着狸猫:“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狸猫摇摇头:“人分好多种,有人为对自己有好处的做事情。我为我的心情愉快做事情!”
高大青年点点头:“其实你就算知道了我们的所有事情,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狸猫道:“你承认你这次事件是做失败了吧?”
高大青年看着狸猫:“我下一次一定打败你!”
狸猫道:“把你的事情讲清楚吧,干脆点,我们又来下一个回合!我答应你!”
高大青年顿时眼睛瞪大了:“真的?你不反悔!”
狸猫笑着道:“你做一个局,我来破!记住,下一次做的局不要这样子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高大青年直点头:“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会最后对我彻底服气!”
说实话,我上一世为人到这一世为人,都没有这高大青年的感受。
因为,他没有衣食之忧,他没有权力和金枪的烦劳,他只烦劳一件事情,和人赌气。
原来,这次他之所以带人过来打造花街航母,纯粹是一个赌注!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赢得这个赌注。
不过现在这个赌注已经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现在对他又吸引力的是狸猫。
所以,他急需要了结这件事情。
所以,他就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了过干干净净!
他只要求一点,在他布好局的时候,狸猫再和他赌一次。
他已经想好,这个局要去监狱里做!
所以,我不但口供问得出奇的顺利,而且这高个青年主动出来作证。
我只是没有想到,作为他的父亲的老部下的各级官吏,都被他作证点了出来。
而受到他收买的林仁强和他的治安大队成了终点清理对象。
我坚决低顶住了许愿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求情。
将林仁强坚决低移送到了司法机关。
因为高个青年林晓晓的背景在林晓晓的要求下,对这事听之任之。
因此,林仁强不得不获罪,陪这林晓晓一起进了监狱。
这件事说起来本生并不大,但是,我反腐游戏的锋芒又在南同市露了出来。
这立刻引起了反腐游戏联盟再度热闹。
大家都只关心一个问题,我又会再哪里开炮?
不过,我想的是尽快恢复花街的通宵热闹。
因为是我们反腐游戏联盟救了花街。
所以,花街恢复热闹后,第一波让花街热闹权力的,全部是反复游戏联盟的人。
狸猫在网上建议,所有人戴这面具参加在花街的宵夜。
所以,这花街劫后的第一夜,街上每隔两三步就是一个戴面具的人。
虽然戴面具让人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面容,但是因为戴面具,反腐游戏联盟的人,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此,那一夜真是快乐。
反腐游戏联盟的人都有一种收获般的快乐。
如果说,蓬南反腐游戏是一次成功。
但是,真正带来欢乐的反腐游戏,就是使花街恢复了旧日欢乐。
我们唱起了歌。
有兄弟谈起了吉他!
有兄弟吹响了黑管。
有姐妹拉起了二胡。
有姐妹弹响了琵琶。
还有那小提琴。还有那箫管鸣响。
我们竟然唱的是那首歌:“友谊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