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送出村长,觉得心里满不是滋味。女儿毕竟是人家的,如不送回,定落人话柄。自己十几个儿子,一个也没娶着媳妇,不能让他们在村里,受人瞧不起。
大娃搀着老谭道:“爹,难道真的把红姝送回去?”
老谭忖了忖,无奈地道:“大娃,你想想,不把她送回去,日后谁敢嫁到咱们家来?红姝是老赵家的女儿,我们也不可能将她强留下来。你刚才看见了,村长是想叫他们都进来,大闹咋们家。要是不答应,咱们家的屋瓦,都被他给揭了。”
大娃一想也是,老赵和来福等人,本来就窜撮得好。当年他二妹在家的时候,来福就经常到他家去,和二妹有说有笑,传得沸沸扬扬。如今老赵有难,他自然要提携、帮衬一些。
大娃叹道:“爹,那我去叫兄弟们,都别回来了,继续打鱼。等天气凉爽了点,我再和牛蛋一同,将红姝送回去。”
老谭道:“都让他们回来吧,这事没那么简单。日后做事,千万要小心点。村长他极度的不高兴,想找机会,对我们下手。”
大娃理解其中的要害,扶着老谭,坐在桌上,吃着香蕉道:“我看这事,老赵叔再不过来过问,就不要送回去了。”
老谭望着竹林,心道:“我家五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怎么生了这么多儿子。以前靠着这片竹林,掰点竹笋卖了,就能够一家的生计。老祖宗都仗着竹林过活,有时也自家酿点酒,拿去换好吃的回来。想想当年,日子过得多红火。”
大娃见他不理,忙又道:“爹,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老谭摆手道:“大娃,我是想起了以前。从前的这片大竹林,没有今天这么茂盛,也没有今天这么多竹笋,可一家人靠它,完全可以生活,为何如今,却不能了呢?”
大娃琢磨着道:“爹,我正托人教我编点背篼之类的东西,以后让咱们兄弟,都在家学,靠它来挣钱。在外打鱼,还得担惊受怕,我怕他们迟早会受不了。”
老谭叹了口气道:“都是爹没本事,把这条腿废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过这种苦日子。”
大娃忙道:“爹,快别这么说,咱们有难大家一起度过,一家人说话,倒说得生分了。”
大娃才说完,只听一个声音道:“五哥,怎么没人了?”
老谭一看,是六娃,不禁笑道:“你们都过来,每人分一块梨吃。今天就好好的在家呆着,哪里也不去。等会,爹让你们去办件大事。”
红姝见老赵走了,大喜道:“叔,你真有两下子,能把我爹哄走了。”
大娃白了红姝一眼,他要我爹,把你送回去,还带来了村长。我爹不答应,他们就会打进来。刚才凶险得很,来福那凶样,看着就呕吐。
老谭喝住大娃道:“不得胡说。”
老谭说毕,转身朝红姝道:“闺女,没有的事,你就别放在心上。”
牛蛋喝道:“爹,来福真那么无理?上次就是他出的鬼主意,想害我,这次我就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老谭家十九个儿子,也是按次序排的。大的叫大娃,老二叫二娃,排到老五,老谭心里高兴,也照了村里给孩子取贱命的习惯,给老五取名牛蛋。到了老六,老谭觉得,有个老五叫牛蛋,一定能保佑所生的孩子,个个好养活,又叫老六六娃,接下去的挨个一直到十九娃。
他家这些孩子,虽然横,但都通情达理,不胡作非为。
老谭怕牛蛋生事,止住道:“牛蛋,不能胡来。你要知道,我家在村里,有个好名声全靠啥?就是不与人争,人家不欺负到头上来,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牛蛋忙低下头道:“爹教训得是,那我们还将红姝送回去不?”
老谭微微一笑道:“老赵比我们还急,他自己会来领的。”
红姝叹了口气道:“叔,如果我不回家去,又会连累你们。与其让我爹来,还是让牛蛋哥送我回去吧。”
大娃忙道:“红姝,你可千万不能回去,邻村我家族中,只有一个又痴又傻的三叔,他们肯定是让你嫁给他。”
牛蛋一愣道:“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大娃见老谭瞪了他一眼,连忙捂住嘴道:“是我信口开河,没有的事,五弟。”
牛蛋晃眼见老谭神色不对,走到跟前道:“爹,难道你也要骗我?”
老谭无奈,只得道:“刚才村长来了,说的。老赵也将红姝,许配给了邻村贵同宗家。我想了好久,我同宗家,也只有这个兄弟,没有妻室,其余的小的又小,年纪大的又早结婚了。”
牛蛋恨恨地将手在石桌上一拍,喝道:“老赵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将红姝嫁给这样一个人。”
红姝听得像哭,却不愿在此时哭出声来。
他爹真的狠心,竟做出这样的事。
老谭瞪了牛蛋一眼道:“沉不住气的东西,你休息一会,等天气凉爽的时候,就送红姝回家去。”
牛蛋一怔,跳起来道:“爹,真要送红姝回家去?”
老谭叹息一阵,长长的吐出口气道:“除了送她回去,还有什么办法?”
老谭家的听说又闹事了,在屋子里躲了一阵,此时才走出屋门来道:“送她回去,我们再托人去找谭老三,让他回绝了这门亲事就得了。”
老谭大喜道:“关键时候,还是你的主意不错。对,就这样。谭老三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肯定会答应。”
牛蛋朝红姝瞥了一眼道:“红姝,让你受罪了。本来是想带你来我家,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可没想到,你爹那么快就找来了。”
红姝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勉强,但在牛蛋面前,她要将绝美的笑容留给他。良久,才道:“牛蛋哥,你放心吧,我这次回去,也有了主意。我爹要再逼我,我也不会去寻死觅活的。”
牛蛋朝她点了点头,见天气凉爽了下来,便带着红姝,朝河对面走来。
一路上,红姝很少说话,一步不离的跟在牛蛋身后,看着斜阳照着他的影子,纤长瘦小。她的心里,忐忑不安。没有牛蛋,她早死了三次。
红姝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对牛蛋,是感恩,还是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人行了一程,来到河边。红姝指着河边道:“牛蛋哥,你看芦苇丛中,似乎有人?”
牛蛋止住红姝道:“别出声,我好像听到了哭声。”
红姝大惊,心道:“会有谁在这里啼哭?”
牛蛋蹑手蹑脚的来到芦苇边,只听男子发出的声响,不禁道:“好像是来福,他和谁在一起?”
牛蛋扒开芦苇,见来福胯下,压着八妹。八妹的衣服,也被来福剥开,露出她小小的两个柿子。牛蛋怒喝一声,一脚踹出,将来福踹得离开了芦苇,倒在不远处的河岸上。
八妹趁机穿好衣裤,朝来福喝道:“是他,是他说做完后,我会天天有糖吃。”
牛蛋冷哼一声,一拳打在来福的脸上道:“来福,你这狗娘养的东西,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牛蛋说完,已朝来福的脸上,打了几拳。来福来不及回应,鼻青脸肿,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八妹抱着红姝,哭着道:“七姐,来福知道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割猪菜,就来骗我。我被他骗得压在了他身下,他就不让我起来。”
红姝走到来福跟前,伸手想扇他耳光,却没扇出,冷冷地道:“扇你耳光,污我的手。来福,我问你,这件事要是告诉尤二妹,会有什么后果?”
来福扑通一声,跪下道:“红姝,我知道你最好了,不会将这事告诉二妹的。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
红姝望着天上的余晖,指着来福道:“来福,你和我爹做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牛蛋哥,这事就往大里闹,一定要让尤二妹知道。他在外面,不知诱骗了多少少女,我不能再让她们受到畜生的蒙骗。”
牛蛋扯着来福的衣领,喝道:“刚才你还带着那么多人,准备去我家闹事,我们也去你家闹闹,看看热闹。”
牛蛋说完,拖着来福,朝他家走去。
八妹哭哭啼啼,在红姝的保护下,来到来福家。来福家也在做饭,他媳妇尤二妹在家,老娘张大妈不知又给谁家说媒去了,不在家里。
牛蛋拉着来福,来到门前。
尤二妹正低头剥着蒜瓣,不断的哼着小曲。抖见牛蛋,拖着来福,一愣道:“牛蛋,来福怎么了?”
牛蛋指着八妹道:“你问问她。”
尤二妹见她衣衫不整,知道来福有那癖好,怒喝一声道:“来福,你这个没良心的,竟敢背着我,又去偷人。今天我不把你那东西割了,我就不姓尤。”
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舍不得。要是割了,自己难免寂寞。
心道:“你既然在外面偷人,我也可以偷。”
尤二妹斜睨了牛蛋一眼,见他生得面白如玉,英姿飒爽,绝对是全村最帅的帅哥,又是个童子,能和他搞到一起,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