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璃珠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直到看到看到母亲眼中同样流露出来的不可置信才相信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一出大变活人直接让冯氏母女僵僵的站立半晌才缓过神来,岳璃珠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刚刚撒的谎漏洞百出,若是事成还好,父亲不会任由两个女儿都接连出事,只会按下不表,可现在本应该在这里的岳璃歌不翼而飞,换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件事情说出去,自己怎么都逃脱不了关系,且不说父亲怎么样,若是让朝云哥哥知道了,肯定再也不会理自己了,岳璃珠不敢再往下想,盛夏酷暑,岳璃歌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一旁的冯氏到底是经历的比岳璃珠这个黄毛丫头多,很快就镇静了下来,用手搂住了岳璃珠的肩膀,安慰自己的女儿。
这个时候,一个让岳璃珠恨的咬牙切齿的人姗姗来迟,岳璃歌带着丫鬟们,急急的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停了一下,又很快走到了岳衷山一行人的身边,屈身行礼,“父亲,夫人。”住了住,像是才看到岳璃珠一样,“二妹妹也来啦。”
岳璃珠闻言抬起头看着这个本该丢尽颜面的人,眼神中带着狠毒。
岳衷山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女儿,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妹妹的丫鬟怎么会在你的内室中?”
岳璃歌心中只觉得好笑,这么明显的情况父亲居然还会开口询问自己,不过没有表现了出来,只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往秋玉的方向瞧了一眼,还给吓的立刻就退了回来,回岳衷山,“父亲明察,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已经睡下了,看到院中吵闹,才知道是父亲来了,秋玉和这一群人...”岳璃歌看着身边的这些家丁。
“是如何进来的,女儿如何知道,再者说,家丁休息的院子离女儿居住的院子相隔甚远,夜里防护更是严谨,如何这么一大帮子人会到女儿院中。”
岳璃珠听了岳璃歌的话,心觉不妙,便要张口辩解,一下子被岳衷山吼了回去,岳衷山看着这面前的一大群人就觉得脑袋疼。
岳璃珠一下子被岳衷山吓得说不出话来,冯氏看着岳衷山少有的发了这么大的火,更是不敢说话,岳衷山平复了下心情和岳璃歌说:“方才璃珠说,看到你这起了火,便叫人来救,结果这个丫鬟在你屋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璃歌看了眼地上要熄不熄的火把,起火?这样的借口只有岳璃珠那种蠢货会觉得有信服力,回岳衷山,“起火?女儿并不知情。”
又看着岳璃珠,“不过,妹妹还真是赶的巧啊,夜深人静,妹妹还在姐姐院子附近溜达,正好还让妹妹看到起火,周围有正好有一群里我这院子甚远的家丁,妹妹不觉得太巧了么。”
岳璃珠赶紧打起精神应付岳璃歌的质问,“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看到姐姐这出了事,急忙遣人来救姐姐,姐姐居然怀疑妹妹。”
岳璃歌冷冷的看着岳璃珠在那巧言诡辩,开了口,“我怀疑妹妹?妹妹,今天若不是我命大,早早就睡下了,现在在这受尽屈辱的就是我了,而且秋玉为何会在我的屋中,这府中谁都知道,秋玉是妹妹的贴身丫鬟,寸步不离,她在这难免不是受人指使。”岳璃歌后半句话已然是带上了哭腔,拿着手帕,泫然泪滴。
岳璃珠还要说话,被岳衷山打断,“好了,莫要再说了。”若是按平常,岳衷山肯定会听岳璃珠解释,就算结果对岳璃珠不利,岳衷山心中总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看,不会太为难她。
可是今天不一样,岳璃歌在宫中宴会上大放异彩,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青睐,以后难免不会嫁入皇家,这个女儿对岳衷山来说就是加官晋爵的圣旨,岳衷山如何会不偏帮岳璃歌,而岳璃珠,不仅在功宴上出丑,险些让岳衷山收到了皇上的责罚,更是如此存心陷害岳璃珠这个嫡姐,用这种阴毒狠辣的手段,岳璃珠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岳衷山很有可能将她当场处死。
岳衷山觉得今天的事情不能和以往简简单单的训斥几句就算了,刚准备开口罚岳璃珠禁足一年以作惩戒。抱着秋玉呆坐在地上的刘妈妈好像突然醒悟了一般,把外衫披到秋玉的身上,自己则爬到岳璃珠脚下,抓着
岳璃珠的裙摆,岳璃珠嫌恶的拽开裙子,退后几步,刘妈妈赶紧把手送了开来,跪着给岳璃珠磕头,一边磕一边说:“二小姐,求您了,老奴求求您了,救救秋玉吧,若不是您派秋玉去假扮大小姐呼喊,秋玉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您不能不管啊,二小姐,求您救救秋玉吧。”
岳璃珠想要命人捂住刘妈妈的嘴,已然是为时晚矣,刘妈妈已经将一切都讲了出来。
事态急转直下,一下子岳璃珠再也无言辩驳,事情的真相已经被刘妈妈一溜的全都和盘托出。
岳衷山听着刘妈妈说的话,心中对岳璃珠这个女儿更是厌恶非常,岳衷山这时候才慢慢发现,自己这个一直宠爱的二女儿,已经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内心恶毒,行事狠辣的人,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了。
岳衷山转过身冷冷地瞧着,对着岳璃珠吹胡子瞪眼睛,“你干的好事!”抬起手就又要打,冯氏见状不好,赶紧上前去抱着岳衷山扬起的手臂,岳衷山嫌恶的把冯氏挥开,冯氏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岳璃珠赶紧去扶。
岳衷山对这对母女已经全然没有了耐心,敷衍都不想敷衍。
冯氏被岳璃珠扶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摔得有多重,赶紧上前去求情,“老爷,你可不要听信这个疯婆子的胡言乱语啊,璃珠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您最清楚了,身为女子最是懂得贞节的重要,她又怎么会干这样狠毒的事情呢?”
岳衷山还没有说话,岳璃歌已经是看不下去这对母女的丑恶嘴脸了,“夫人说的什么话,家丁无缘无故的从外院到内院来,又这么准确的找到我的院子,正好我院子中还起火了,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岳璃歌顿了顿又接着说,“夫人,妹妹口口声声说看到我院中起火,心急如焚才不顾男女有别,遣家丁进来救我,您看这火,连柱子都没烧着,哪里又能让一墙之隔的妹妹看到。夫人说话也要有真凭实据。”
冯氏被怼得哑口无言,事情已经被摆在明面上了,冯氏还在负隅抵抗,实在是愚蠢至极。
岳衷山听了岳璃歌的话低头检查了火光,果然,一看就是火把燃烧造成的。岳衷山转过头来看着岳璃珠,冷哼一声,“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岳璃珠这下是百口莫辩,只能默默地重复,“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父亲,你要相信我啊,刘妈妈刘妈妈是在诬陷我。”
岳璃歌看着岳璃珠还在负隅顽抗,实在是觉得这个妹妹太过恶心,干都干了,让人家指到面前了都不承认。
岳璃歌给跟在身边的初初打了个眼色,初初立刻心领神会,走到被吓傻的秋玉面前,给她裹得严实,把她领到岳衷山面前来回话。
岳璃歌低下身子,温柔的和秋玉说话,“秋玉,是我。”秋玉呆呆愣愣的看着岳璃歌,眼神呆滞,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好像是认出来了一般,“大,大小姐。”
“对,是我。”岳璃歌听到秋玉,声音更加温柔,“秋玉,你还记不记得是谁让你到我房中来的?”
岳璃珠听到岳璃歌这么问秋玉,心一下子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攥住了一样揪了起来,手上一下子握紧了手帕,紧紧地绕在手上,拧成了麻花一般。
之间秋玉呆呆傻傻的听了岳璃歌的话,垂下头想了半天,把手缓缓抬起,指向了岳璃珠的方向,岳璃珠赶紧把身子往后撤,“你撒谎,你撒谎,我没有,不是我。”说着,跪着爬到岳衷山面前,“父亲,不是这样的,他们,刘妈妈和秋玉里应外合联合这个贱人陷害女儿,女儿没有做过,他们诬陷女儿。”
岳璃歌看着岳璃珠事到临头还不思悔改,依旧在狡辩,心中好笑,转过头已经不想再理她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果父亲还是偏袒岳璃珠的话,那她也无话可说。
果不其然,这一次岳衷山没有相信岳璃珠的鬼话,心中对这个女儿已经失望透顶,他看着岳璃珠说道:“刘妈妈和秋玉都是你身边的人,你叫我怎么信你,哪家的姑娘会为了陷害别人把自己的清白搭进去。”
岳璃珠还想要说什么,结果被岳衷山打断了,“好了不必再说了,来人,给二小姐收拾收拾,二小姐身体不适明日就送到山上的庵子里将养去。”
一旁的冯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自己的女儿也要被送到庵子里去,那是给大户人家家里不受宠犯了事的小妾呆的地方自己的女儿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岳璃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岳璃珠赶紧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抓住岳衷山的衣服,“父亲,不要,我不要去那种地方,父亲。”
岳衷山已经转过身去,吩咐这下人收拾好残骸,也命人将这俩母女请了出去。
岳璃珠竟不顾小姐的体面,大喊大叫起来不过也逃不过被妇人拖着出了岳璃歌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