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云听到那个家丁说的当晚的情况,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你撒谎。”
家丁哆哆嗦嗦的但是还是坚持自己刚才的说法,“何少爷,您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呀,小人怎么敢撒谎欺瞒您呢。”
何朝云还要在说什么岳衷山挥挥手拦了下来,“朝云,先不要着急,先听听那个丫鬟怎么说。”说着就对那个丫鬟示意让她说明情况。
当晚赴死岳璃珠的那个丫鬟贵在家丁旁边说道:“当晚小姐身体不舒服,奴婢想着带小姐会院中休息,但是小姐当时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好,奴婢就赶紧先找个地方将小姐安置下,所以就将小姐放到了那个屋子,然后奴婢就去找大夫了,回来的时候就出事了。”
岳衷山点了点头,岳璃珠还在一旁垂泪,岳璃歌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这丫鬟的供词破绽未免也太多了。
岳璃歌开口道:“父亲,女儿有一事不明。”
岳衷山看着岳璃歌,“你说吧。”
岳璃歌行了个礼说道:“父亲,这个丫鬟说当时二妹妹当时身体欠安,所以她扶着二妹妹会院中休息,父亲,据女儿所知,二妹妹身边伺候的是秋翎,这个丫鬟根本就不是二妹妹院子中的人,二妹妹若是身体不适怎么会让她服侍?”
那丫鬟跪在地上急忙解释道:“大小姐,女婢当时看到二小姐的时候,二小姐就是独自一个人站在路边,奴婢经过二小姐将奴婢唤过去说是身体不舒服让奴婢服侍二小姐回屋的。”
岳璃歌点了点头,又转向岳璃珠,“二妹妹,敢问事发当时二妹妹身边的人都哪去了呢?”
岳璃珠怯生生的回道:“姐姐,当时妹妹身体不舒服,但是前院还有众多宾客,妹妹想着让秋翎先回去取我常用的药来,服了药好回去帮母亲分忧,所以在路边等待,没想到妹妹当时的病来势汹汹,十分不舒服,没有办法找了路边路过的丫鬟扶我回去。”
岳璃歌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二妹妹生病也要想着帮夫人分忧,真是孝顺之至啊。”借着话锋一转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呵斥道:“你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不仁不义的举动来陷害二小姐和何少爷。”
丫鬟被岳璃歌严厉的态度吓得立刻俯身连拜,口中求饶,“大小姐,大小姐茗茶,奴婢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大小姐明察。”
岳衷山十分不解问岳璃歌道:“璃歌你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是这个丫鬟弄的了?”
岳璃歌转身向岳衷山解释道:“父亲,二妹妹当时身子不舒服让这个丫鬟扶回院中,可是这个丫鬟却私自将二妹妹放到那个屋中,导致二妹妹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可见这个丫鬟是蓄意谋害。”
丫鬟还在地上连声讨饶,“大小姐,奴婢没有。”
岳衷山还是没明白,“璃歌,她方才不是说了璃珠当时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她就吧璃珠放在那个屋中,自己去找大夫了吗?”
岳璃歌回道:“正是此处存疑,父亲,二妹妹的院子距离当时院子相隔十万八千里,这个丫鬟若是想要把二妹妹送回自己的院子怎么会经过那个地方?可见这个丫鬟是存心谋害。”
岳衷山听了心中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朗声道:“来啊,把这个丫鬟压下去,重重责罚。”
在厅外候命的家丁立刻领命,进来就要将贵在地上的丫鬟给拖出去。
丫鬟害怕极了,跪在地上身子直哆嗦,“老爷,奴婢没有。”说着还悄悄的抬眼看着岳璃珠,岳璃珠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还会理会这么一个小角色,那个丫鬟看岳璃珠一点要帮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一想到丞相府中的那些责罚,再想想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自己一不小心恐怕性命难保,索性心一横就说了出来,“老爷,不是奴婢故意,是二小姐让奴婢扶二小姐去的。”
岳衷山见状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家丁先退下,看着那个丫鬟说道:“你继续说。”
岳璃歌松了一口气,好好有一个招了,面上却还是十分震怒,“你这个丫鬟,居然敢污蔑珠子简直无法无天,二妹妹没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难不成是早知道何少爷在里面,你休的如此信口雌黄。”
丫鬟生怕岳璃歌不信,还继续说道:“是二小姐当时让奴婢扶着过去的,奴婢看到二小姐的时候,二小姐面色十分难看,好像是十分的不舒服,看到奴婢就把奴婢召过去让奴婢伺候,奴婢想着把二小姐扶回院中,二小姐说不必了就在别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然后就让奴婢扶着去了当时的那个屋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欺瞒。”
岳璃珠赶紧就要辩白刚要开口,岳璃歌就抢在岳璃珠前头张了口,“既然是这样,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讲明,非要等到大刑伺候才说?”
丫鬟跪在地上这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岳璃歌十分没有耐心,就要下令,“来人啊,将......”
岳璃歌话刚说出口那个丫鬟立刻就要招,“奴婢说,奴婢全说,后来是。”说到这里抬起眼往冯氏所在的位置悄悄看了一眼,岳璃歌当然知道她在看谁,却当不知道一般,“看什么看,就算是夫人慈悲这一次你也是难逃罪责,赶紧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兴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丫鬟吓得立刻回道:“后来是冯妈妈找奴婢,给了奴婢银子,说让奴婢对此事守口如瓶,不然就要了奴婢的命,奴婢说的全是真的,大小姐不信可以去奴婢屋中找,冯妈妈给奴婢的银子,奴婢全部都藏在枕头里,一分都没动过。”
岳璃歌看着岳衷山,岳衷山下令,“来人,去这个丫鬟房中把那笔银子给我找出来。”有人领命楚前厅奔向那个丫鬟的房中。
岳衷山转过头开看着冯氏,却对冯妈妈说道:“冯妈妈,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如实招来。”
冯妈妈立刻跪在地上,“老爷,老奴不是诚心的,老爷饶命啊。”
岳衷山十分的不耐烦,“快说。”
冯氏跪在地上回道:“当时二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老奴这其中必有蹊跷,就把当时服侍二小姐的丫鬟叫过去询问是怎么回事,然后听说了当时的情况,老奴想着二小姐当时一定是病的神志不清,以为那间屋子是自己的房间才会想着让这个丫鬟扶着去,这件事情实在是有损二小姐清誉,老奴就给了那个小丫鬟银子让她慎言。”
岳璃歌看着冯妈妈,“冯妈妈对二妹妹还真是忠心啊,可以自掏腰包,给二妹妹平了此事。”
冯妈妈连连点头,“老爷,老奴没有半句假话,还请老爷相信老奴啊。”
岳衷山捋着自己的胡须,还在想着,岳璃歌看着冯妈妈,“冯妈妈,我问你这银子你是从何而来的?”
冯妈妈跪在地上,“就是大小姐方才说的那样,是老奴自己的积蓄。”
岳璃歌点了点头,“是这样啊。”紧接着去那个丫鬟房中翻找的婆子就回来复命了,手里提着一个灰色的包裹,里面沉甸甸的。
岳璃歌说道:“父亲,正好就在这打开吧。”
岳衷山现在心中也没有什么主意,就停了岳璃歌的话,命人将包裹打开,婆子听命将包裹打开,随着婆子的动作,包裹里的银子展现在众人面前,那婆子点了一点,对岳衷山回禀道:“老爷,一共是两百两。”
岳璃歌看着冯妈妈:“冯妈妈的继续还真是不少呢,一出手就是两百两,只怕是半辈子的心血都在这了吧。”
冯妈妈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是,老奴担心二小姐,图个心安。”
岳璃歌看着冯妈妈,语气愈发严厉,“冯妈妈好大的身家,冯妈妈一个月月钱只有一两银子,要攒这些钱只怕是要个十几二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冯妈妈一出手就是这样大的手笔,若说是自己的只怕是不能叫人相信吧。”
冯妈妈被岳璃歌戳破谎话,十分害怕,“大小姐,这钱确实是老奴的,确实是老奴的。”
岳璃歌撇了一眼冯妈妈,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冯妈妈,你给我老实交代,这钱到底是你偷盗得来的,还是有谁给你支使你去做的?”
岳衷山也看着冯妈妈,“冯妈妈,你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官府治你个偷盗之罪。”
冯氏看着冯妈妈受这样的逼问,连忙起身,“老爷,冯妈妈是多年在我身边伺候的人,这次也是担心璃珠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还请老爷看在她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饶恕了她这一回吧。”
岳璃歌站在冯氏身后说道:“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冯妈妈在您身边多年伺候,现在随手就是这么多银子,若是她自己偷盗得来的,还要请夫人好好查看自己的家当,别被贼人钻了空子才好。”
冯氏气愤的转过头看着岳璃歌,说道“你什么意思?”
岳璃歌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语气却十分欠揍,“夫人,我是在关心您啊。”
冯氏心中怒火翻腾,张口就要训斥岳璃歌,岳衷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将现场马上就要爆发的冲突给平复了下去。
“好了,夫人,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岳衷山现在也是头昏脑胀,事情越弄越多他现在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冯氏和岳璃歌之间的那点小事。
冯氏不甘心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狠狠的瞪了岳璃歌一眼。
岳璃歌根本不在意冯氏的那一点小动作,对于岳璃歌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众人面前揭穿岳璃珠的谎言,还给何朝云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