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拓拔长天一想到墨云最后的一招,拓拔长天就忍禁不住追问道:“墨云阁下,你刚才最后的一招究竟是什么呢?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连老夫自创的绝技也分散不了你的真元?”
墨云继续自己手上的推拿,因为拓拔长天毕竟上了年纪,恢复能力不比拓拔沧海、拓拔岩石这样的年轻人,嘴巴很是配合的解释道:“晚辈最后的一招就是佛门的真言雷音,只不过晚辈有了一些新的领悟,所以加进了一些比较玄妙的东西,所以才能保住劲力的高度凝聚。”
拓拔长天听墨云说得有点隐晦,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如果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那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即使是拓拔长天自己,也对自己的一帮弟子有所保留。
拓拔长天也是信守诺言的人,从一个隐秘的抽屉里抽出一本还算蛮厚的书,递给了墨云之后就说道:“这一本是老夫毕生的武学结晶,记载了老夫平生所接触过的武学,还有一些奇灵怪事,算是老夫毕生最大的成就。虽然这本不是真本,真本已被我们供奉起来了,但请墨云阁下不要介意,接纳老夫最诚挚的请求。”
墨云犹豫了。
如果他接受这本的书话,那就意味着他以后要替拓拔长天照看拓拔家,在其有难的时候还要出面解决。以拓拔家现在的形式,恐怕墨云接受之后要承受天大的麻烦,这本书实在是比万金还有沉重啊。
墨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拓拔前辈,既然你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交给我这样的外人呢?交给家族里的天才,让他们在短短的数年时间里得到质的飞跃不是更好么?另外,以拓拔前辈的修为和寿龄,进取不足但自保有余,让拓拔家坚持多十年应该不成问题的。”
白长生叹息道:“你以为老夫不想么,是他们太不争气了。原本拓拔沧海和拓拔严正都是不错的人选,只可惜他们都太年轻,而且还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实在难以担当家族的重任。至于老夫,自从强修剑宗境界之后,总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我的离去,似乎大限将至一般,是以老夫不得不便宜行事。”
墨云的心神一紧,似乎感觉到极端不妙的事情将要发生。
不过墨云还是连忙收紧心神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早点布局。数年前你不是已将家主的位置传授给拓拔希,而将财政大权交给了拓拔耀,只要你再发一点力气,相信可以将他们的修为稍微提升一点,为你分担点烦恼的。”
一说到拓拔希和拓拔耀,拓拔长天的表情就不多自然,回道:“如果我早知道这两个逆子的真面目是如此,当初也不会压制拓拔沧海的父亲拓拔冲,让拓拔希和拓拔耀平摊拓拔家的权利。”
原来拓拔家的困境有拓拔长天的一份功劳啊,难怪拓拔沧海对拓拔家的归属感这么的薄弱,原来都是拓拔长天做的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拓拔长天呢喃了一句,随后又恢复到平时的坚定,继续说道:“墨云阁下虽然与我们拓拔家无半点牵连,但阁下既然收拓拔沧海为徒,那也可算是拓拔家的一份子;只可惜那个拓拔冲的来历不明,无从考究,为了拓拔家的百年基业不得不防。这件事老夫没有错,错的只是拓拔冲不肯将他的秘密说出来罢了。”
对于拓拔冲的死,墨云根本不想再去计较了。
这样纠缠下去只会是一个死结而已,拓拔长天这个固执的老头子到现在也不肯承认错误,甚至连责任都不想承担,真可谓是有其子必有其父,有拓拔希和拓拔耀这样的儿子,拓拔长天的真实性格自然可以想象。
想到这一层,墨云的心里也有了答案。这样的秘籍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先不去计较拓拔长天的真实性格,单凭拓拔长天说送就送的性格就已是慷慨至极了,墨云就当是为拓拔沧海一家取回一点利息吧。
拓拔长天倒也不虚伪,说道:“输了就是输了,老夫只希望你能好好将我们拓拔家的武功发挥下去。虽然拓拔家的名声不如太极响亮,但其神妙程度也是不逞多让,老夫只希望你别步我的后路。”
“晚辈明白。”
墨云恭敬的施展了一礼,勉强算是听从拓拔长天的教诲。不过墨云可不是来拿什么秘籍的,他此行的目的是一个叫阿卡的商人和他手上的灵丹。
这个阿卡是一名专门在长生草原贸易的大秦商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收购”到一颗高品质的妖兽内丹,为人所眼红,盗窃不果之后反被阿卡硬生生的虐杀。原本问题到这里就是一个终结了,可问题在这个被窃贼竟然是拓拔家某个直系子弟的外亲,最后这个直系子弟上门讨回公道的时候也被嚣张的阿卡打成残废,这一下真的触动了拓拔家的神经,执法堂的出动,于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后将阿卡公然从金真国的使者行馆中提出来,带到执法堂好好地“审问”了一通。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阿卡将那颗妖兽内丹藏到哪里去了,无论执法堂诸多弟子如何拷问也不得其踪。
墨云他们的目标就是这颗妖兽内丹。
这一件事谁都有错,但墨云可不理会这些。在他的眼里,也只有拓拔沧海等人能让他关心而已,而且为了那份未建立起真实情感的师徒之情,以及拓拔沧海一家的希望和嘱托,墨云都不得不亲力亲为。
可就在此时,一个不是很响亮却很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不断震来,打断了墨云与拓拔长天的交流,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不过拓拔长天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脸色骤然变得不甚好看,隐约有一点不安的味道。这个声音是执法堂遇到对付不了的敌人,或者处理不了的案件才能敲响的;而且早就交代过,除非有危急之时否则就别来打扰他。现在看来,外边还真是遇到的棘手的麻烦,拓拔长天不得不出面处理了。
“我们去看一下。”
拓拔长天仅仅是思考了一下,就带着墨云回到了执法堂的修炼场地。
不过闹哄哄的一群人围着几个身材健硕的家伙,一个个脸色悲愤,恨不得冲过去但又不敢。因为这五个身材健硕的家伙,其中两个是光头的武僧,另外三个满是棕色头发的怪人。
从他们统一的装扮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一伙的。
等及墨云和拓拔长天临近的时候,才发觉群情汹涌的原因:在那五个武僧的脚下,两个执法堂弟子晕倒于地,一个执法堂弟子还在不住的呻吟,神情甚是凄惨。定眼一看,原来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身体一些部位有不自然的扭曲。
“拓拔家执法堂不过尔尔。”
一个眼神尖锐的武僧轻轻的瞄了一下墨云和拓拔长天,一见人老体衰、手部还有挫伤的拓拔长天和皮肤比女人还有白嫩的墨云,就说了这句狂妄的话。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在讽刺拓拔家弟子,还是在指桑骂槐。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代表了他们的狂妄。
一个棕头发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流通话,指着拓拔长天说道:“老家伙,识相的就把我的师弟和妖兽内丹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要叫你们拓拔家再无颜面继续下去。”
喀嚓!
话完,这个棕头发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自己脚下的执法堂弟子身上又踩了一脚,当即把那执法堂弟子的一条小腿给踩断了。
那执法堂弟子原本就是昏迷着的,现在更是昏得彻底。
这一下别说是年轻气盛,杀性远大于一般人的执法堂弟子忍不下去,连墨云也看不下去。不过墨云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那两个昏迷过去的执法堂弟子他还是认识的,这两人就是这里仅次于拓拔严正之后最厉害的两人了,都是已经修成剑师,有资格进军剑尊境界的拓拔家种子,连他们也被打得这么惨,可见这帮人的厉害。
这些人能避开拓拔家外围的重重防御杀到这里来,而且还敢来这里公然要人,不是狂妄得没边,就是实力过人。
墨云微微的笑了起来。
“我来会一会你!”
还不等脸色阴沉得可怕的拓拔长天出手,一个年轻执法堂弟子终于忍禁不住,向那个嚣张的棕头发人挑战。
这个年轻的执法堂弟子不是觉得自己的实力超越被打败的三人,而是他觉得自己的速度够快。他在刚才的观察中,已经看出了那个残忍的棕头发人的拳法很是单一,虽然又快又狠,但是技巧粗糙,只要自己发挥得当的话,相信一举成名绝对不是问题。
拓拔长天似乎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对墨云解释道:“这个年轻人叫拓拔翔,是我们这里速度最快的人,虽然与拓拔沧海有一点差距,但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了。以他的速度相信能与那个白痴纠缠一下。”
可惜拓拔长天错了,错得很离谱。
墨云对于拓拔长天的错误没有表达任何的意见,只是脸色严峻,将对方五人死死的锁定。因为墨云已经知道这五个凶人的来历了:他们不仅是阿卡的幕后老大,而且还有可能与金真皇族有密切的联系。
试问哪有一个外族行商有资格随意入主只招待外国使者的行馆呢,试问有哪一个外族行商拥有这么高手坐镇的呢,试问有哪一个外族行商胆敢随意挑衅在金元城堪称巨无霸的拓拔家呢。
虽然他们没有资格挑战墨云,更没资格与枯青宗对抗,但是要他们欺负一个没有剑宗的敌对势力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可惜他们忽略了拓拔长天的存在,以及倒大霉撞到了墨云。
对于墨云来说,三个剑尊颠峰和两个剑霸的高手仅仅是有点棘手罢了,完全构不成威胁,可他们对于还仅是五星剑师,准备向六星发动冲击的拓拔翔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劲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