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燕云墟的第一人!”
墨云的眼神急剧紧缩,身体也进入战斗状态。
配合上其相貌,以及其境界修为,墨云敢肯定眼前此人就是称雄一方的燕云墟无名有实的霸主狂浪剑。虽然狂浪剑的实力与传言中的有所出入,但墨云一点也不意外。连破家的大秦商人也拥有剑尊颠峰的高手坐镇,燕云墟的第一号人物隐藏一些修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墨云甚至怀疑狂浪剑不止是一星剑霸这么简单。
嘣!
大地仿佛颤抖了一点,所有人的心都跳了起来。
狂浪剑这个示威性的动作,并不能把金不换和金无命的气焰给压制下来,相反的,金不换用一个责问的语气询问道:“狂浪剑,之前我们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不知道狂浪剑为何还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
狂浪剑眼睛并没在金不换停留过半刻,一直都在看着金无命,嘴巴却回道:“金不换,如果我事先知道你的客人就是姬云裳小姐,我肯定不会让你这般胡来。若不是你有金无命这样的奴仆,你以为还能站着跟本帮主说话么?”
“事先不知道?”
金不换回了一个极端鄙夷的眼神,讽刺道:“是啊,你事先不知道,只不过你的属下知道罢了。”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笨蛋,都知道其中有猫腻。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狂浪剑占了大义的便宜,金不换这一次绝对是哑巴吃黄连。
嘣!
大地仿佛颤抖了一点,地面被金无命的一踏现出了龟裂纹。
对于金无命这个回敬式的示威动作,狂浪剑直接回以冷笑:“狗奴才!别在本帮主面去前卖弄威风,整个燕云墟没有多少人敢在本帮主面前这般作为。今天本帮主就是要保下姬云裳小姐,不知你们有没意见?”
“有!”
大秦商人一系的商人终于出面了。
他们这一次冒着得罪大秦帝国古老世家的危险,为的就是一劳永逸。可现在被燕云帮临阵反咬了一口,不仅是奇耻大辱,更是有灭亡之祸。他们怎么都不会坐看一切的心血付诸流水,是以才在明知道不及对方的情况下依然要出这个面。
“又来两个剑尊,这就是你们大秦商人一系的底牌了吧?”
狂浪剑感觉到两个强大的气息从另外两个方向威逼过来,与金无命形成三面夹攻的态势,金无命动手的那一瞬间就是他们发动雷霆一击的时刻。这纯粹是高手之间的直觉,无须肉眼去观察。
平时连剑师可都难得一见,可今天却是剑尊接二连三的出现,甚至还出现高手当场阵亡的血腥场面,不知什么时候足够雄据一方的剑尊这么不值钱了,这可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混混们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在这样的场合下,随便学到一点本事就能终生受用,若是能沾点便宜甚至能获得一辈子也花不完的利益,但风险之巨大也是一样直线提升。
至于之前那些围观的不明真相群众,早在诸多枭雄级人物出现时就鸟兽飞散了。
三个剑尊对一个剑霸,四大高手所凝聚的威势刹时将空气凝固得有若实质,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息来,大街十丈内的人和物都为这股压抑的威势清理得干干净净。
呛!
金无命的蛇剑再度出鞘,带出一道耀眼的光弧。
可冷静如常的狂浪剑忽然心生警兆,一道凌厉得足够洞穿世间万物的剑气从顶上破空而来。这道剑气没有丝毫的杀意凝聚,也没有任何的破空之声,其剑术境界远远超越了一般剑尊的程度,若不是狂浪剑已经修炼到御剑飞天的剑霸境界,否则绝不可能感应到这个恐怖的刺客。
原来大秦商人不只是三个剑尊,而是四个!最后一个还是擅长刺杀的剑尊境界刺客,完全可以与剑界第一刺客组织——十二月楼的顶级刺客相媲美的恐怖刺客。
生死一线,而狂浪剑却福至心灵。
狂浪剑的脑海里回现十数年的腥风血雨,原本滔天的威势如同海纳百川一般蜂拥而归,连敌人那道凌厉得可怕的剑气也被这个疯狂的吸引了吞噬了进去。最后,无限的力量尽数凝聚在狂浪剑的两只手指上,迎了上去。
捏!
剑气去尽,抛弃掉所有的铅华,只剩锐不可挡的寒锋。只可惜,再是锋利的寒锋也躲避不过狂浪剑的这两指,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此时,金无命也终于祭出了自己的底牌。只见他的双瞳中泛起一圈奇异的火芒,正是体内真元运行至颠峰时独有的现象,蛇剑在虚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得无懈可击的轨迹,将狂浪剑的肉体,乃至灵魂都给锁得死死的。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于无数杀戮之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使然,另外两个剑尊也出手了。
长胡须的剑尊全身包罗在一团莫名的诡异气环之下,在战技渲染下有若一个浅黑色光环,伴随着最后的神光爆炸,微妙的气劲有若一个又一个连接着的黑色魔环朝狂浪剑轰去。
而剩余的剑尊则是一个身材高瘦得如同竹竿的怪人,他的武器是一把略微有点弯曲的青砾色长剑。如同他的身材,他的武学套路走的也是诡异的路线,虽然他出手慢上胡须剑尊一线,可后发先至,长剑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沿着一道不可琢磨的轨迹纠缠向狂浪剑。
若是被这条长剑缠住了,不仅是皮开肉绽那么简单,恐怕连骨头都要为其绞碎,好生歹毒。
技艺达到他们这种境地,的确是世俗剑者只能叹息的范畴了。
可是狂浪剑的身体开始飘忽起来,微微朝三人之间的空隙滑动过去。气机牵引之下,三大剑尊的招数也不得不随之变化。似若无意的招数,恰恰好命中了三大剑尊的死穴,他们之前的超然姿态在这一动之下完全溃散,剩余的只是赤.裸裸的杀意。
仅仅一动,就破了三大剑尊的意境,这样的境界完全超越了金不换等人的想象。
可事情并非这么简单,狂浪剑的错金短剑在万众期待中出来了。错金短剑似慢实快,乍看起来就是一记再正常不过的横剑,唯一一点突出的就是这记横剑乃是与波浪递进的形态翻涌而去。
嘶……
竹竿怪人的那条毒蛇长剑从蛇口部位被一分为二,真元、杀意、战技尽皆溃散不见。
随后一个沉闷的气爆声和一个金器撞击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正是胡须剑尊的黑色魔环和金无命的蛇剑,只不过它们的结局都一样,尽皆饮恨于狂浪剑的这一剑之下。
以一剑之意破去三个剑师高手的联合攻击,这样的剑法,这样的境界,无愧于燕云墟第一高手的威风。
“就让你们这些蚂蚁看看三星剑霸的真正实力吧!”
意气风发的狂浪剑意犹未尽,以其为中心卷起一股破坏力极强的风暴,石面地皮尽皆翻飞,狂浪剑所站的地面突然凹陷下去,一个直径足足有四、五丈的凹坑悠然而现。最可怕的是,狂浪剑的身体飘忽着悬浮在凹坑之上,脚不着起,周身环绕着一股不是很明显的水漩涡。
“好!我金不换将狂浪剑今日的恩情记下了!”
金不换带着满脸的狰狞,拂袖而去。
至于金不换今日的话能不兑现就不得而知了,大秦商人一系的力量和影响力经过今天的转折会急剧下降。因为他们得罪了大秦姬家,断了自己一条重要的经济命脉;这还不止,他们更是与燕云墟的第一大帮燕云帮公开决裂,以后就要面对永无止境的纷争,内耗不止;最恐怖的是,他们的三大支柱在刚才的对决中或多或少都受了点创伤,特别是那个胡须剑尊,在黑色魔环被破之后他已是七孔流血、真气错乱的惨境了,能不能救治得来还很悬念。
大秦商人一系以后的处境绝对是危险重重,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狂浪剑满脸的笑容,淡然地回道:“本帮主随时恭候,只希望你们别太让本帮主和诸位兄弟失望才好。”
“哼!”
金不换回敬了一个冷哼,带着点熊熊的怒火和不甘就这样慢慢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
…………
呛啷!
魏柯将手中喝到一半的酒杯摔了出去,晶莹剔透的水晶溅了满地。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憋屈了,比当年被驱逐出大秦豪强还要凄惨。大秦世家的威严不可挑衅,魏柯自问没资格与那个世家相抗衡,别说是自己了,哪怕是稍微小一点的剑者宗门在这个的世家面前都是落荒而逃的份,所以魏柯不会觉得丢脸,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可今天呢,区区一个剑霸就可以踩到自己的脸上,还当着燕云墟无数张脸,光明正大的羞辱自己,偏偏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屈辱叫魏柯如何忍受得了。
金不换略略地看了魏柯一眼,弱弱地说道:“魏柯,那只酒杯已经是你最后的一个水晶杯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可有可无的劝告,让暴怒的魏柯平歇下来,重新拿起一杯酒,继续他的品酒时间。
魏柯是大秦商人一系的大奴隶商,而那个胡须剑尊就是他旗下的第一高手,也是他一切利益的保障。可现在呢,胡须剑尊生死不明,即使医好了也是一个药罐子,魏柯的江山可以说倒了一半,他如何不怒,如何能忍。
一样是大秦奴隶商,原本是大秦蒙家嫡系传人,因为竞争家主失败而被驱逐出来的蒙带品着来自长生草原的正宗奶茶,浅尝一口后,以一个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柔弱声线询问道:“金首领,既然你这般镇定,相信你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魏柯小小品了一杯来自大秦的极品葡萄酒,眼神流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问:“若是我们在三天之内没想出可行之法,我们用血铸造出来的商业王国就要土崩瓦解,十余年的血汗就会付诸流水……”
“好了。”
金不换知道魏柯是在欲擒故纵,但他们现在是利益集合体,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出矛盾,也就将自己的计划说将出来:“现在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个姬云裳和那颗天元珠上,如若姬云裳在燕云帮总坛丢了天元珠,你们知道狂浪剑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