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当时都是很常见的,合伙买彩票!
我说,以前的彩票可不同于现在,都是什么十二生肖啊什么的,总之要有个图案。
当时的彩票,是为人民谋福利的慈善机构。
我讲,当时的福利彩票上印着图案,不是十二生肖就是京剧脸谱,上面还写着字:中国社会福利有奖,募捐券发行中心发行,社会福利奖券。
当时福彩的宗旨由当初“扶老、助残、救孤、济困”8个字变成了现在的“扶老、助残、救孤、济困、赈灾”10个字,由此可见福彩事业正在逐渐完善。
回去的路上,王静问我怎么弄来的这么多钱,我憨笑一声,告诉王静是买彩票中的。
王静筒直有点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之中,这买彩票中的筒直就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也听说过,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从自己身边的人嘴里说出来。
“那要是不中,这两块钱不就是白花哩?”王静小声地说道,兴奋之中带着一丝埋怨。
“呵呵,你叔儿咋还能有这觉悟哩?”王静笑着说道。
“俺可就不知道哩!”我骑着车子说道。
将王静送到家门口,王静下车的时候我突然喊住了她,对她说:“静儿,俺们有个大活儿要接,要是接着哩,你就不用再去那哩!”
“大活儿?”王静睁大了眼睛,筒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说是中了彩票,现在又说接到了大活儿。
这,这让王静有点措不及防了。
到底是要咋?
“嗯”我郑重地应了一声,“是俺之前古董店的掌柜的给介绍的哩,是要去给人修一个老宅子,听说是香港那边的啥大公司老板弄的哩,能给俺们六万多块钱哩!”
“啥?!六万多?”王静差点没有傻了!
她筒直不敢相信这六万多块!
“俺叔儿说,这是按照香港那边的工资给的哩,那边工资高”我也略带激动地说道。
听着我的话,王静那是愣了好久,嘴里喃喃念叨着:“怪不得俺之前听厂里的人说,不少的广东人挤破头不要命的也要去香港”
“那是在哪啊?”王静这时才反应过来,张口问道。
“还在南京哩,不过就不在市里,有400里地吧,到时候俺们会去那儿住!”我小声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丝丝的不舍。
“那俺往后岂不是见不到你哩?”王静抬眼问道。
我抿了抿嘴,说:“俺叔儿说三个月就能干完哩,到时候正好快过年哩!”
听到我这话,王静缓缓向前一步,然后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寒风之中王静轻轻地对着我说道:“不管啥时候,俺都等你,今年俺跟你一块回去过年”
王静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男人,对她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她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在这样的夜晚,淋浴于皎洁的月色中,我与相知相爱的人手牵着手,矗立在月光与灯光交相映照的幽深小巷之中。
一蓁蓁混杂着泥土气味的夜风迎面扑来,寒冷佳人俏脸,吹乱那万千青丝,王静刚刚抽回玉手准备转身回家之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静儿,等等哩!”我轻声说道。
“干啥?”王静小声问道。
皎洁的月光下,只见我缓缓从口袋掏出一把精致的弯月木梳来,我张嘴说道:“来,这个给你哩!”
说着,我将这弯月木梳送给了王静,王静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木梳,嘴角瞬间浮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你这是从哪儿弄得哩?”
“嘿嘿”我憨憨一笑,伸手挠了挠头,说道,“当然是俺用劳动换来的哩”
看着王静那幸福的微笑,此刻我的心里也是满足的很,甚至还有点小激动,说罢,我骑车便走。
有点像是那种暗恋送礼物被发现害羞的样子,落荒而逃四个字用起来还颇为恰当。
“喂,慢点骑!”王静抬头冲着我喊了一嗓子,等她低头将这弯月木梳翻过来的时候,却是发现上面刻了一行字,她接着月光喃喃念道:“三生有幸遇见你,即许一人一偏爱”
夜风拂过,秀发凌乱,王静单指勾了勾鬓角,深深地看了一眼我的背影后便抿嘴笑着推门而入了。
回到租住的平房之中,富贵叔和面儿叔告诉我这老常头就要来了,看起来这两人是激动不已,一个劲儿的说当年的事。
尤其是这面儿叔,吹牛逼的毛病的还是改不了,听得我都耳根子发红,张嘴就是瞎说,也不觉得害臊!
我说,这面儿叔吹牛逼就吹牛逼吧,还不忘叨叨几句打长途电话时小卖部的大妈多和他要了两毛钱的事儿我说这老常叔是第三天到的南京,那天正赶上富贵叔和面儿叔去谈价钱了,所以就安排了我去火车站接人。
按照面儿叔的指示,我早上九点半前准时到达火车站就可以,那时候不像是现在,没有手机,所以富贵叔还特意给我写了一个大字报。
上面扭扭曲曲的写着:常大头,俺徒弟来接你!
我说,这富贵叔的字写得真不咋地,和面儿叔差远了,别看人面儿叔不识字,但是写字描摹那是漂亮的要死!
这字写的不咋样就不说了,这富贵叔还来一句常大头,俺徒弟来接你!
我说,当时在火车站那乌央乌央的人群之中,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举牌子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哐当、哐当、哐当、”
“呲呲呲……”
火车笛长鸣,声声入耳,又是一辆火车要到站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常叔坐的火车,一群老老少少紧紧地挤在铁栏杆的前面。
我也紧张地朝里面望着,这是他第一次见老常叔,心里还略带一丝紧张。
火车停下了,我高高举着牌子往人群之中挤,也许是有点不好意思,也许是怕趣尬,我并没有大声去喊,只是瞪大了眼睛到处看。
在面儿叔的描述下,老常叔是一个圆脑袋微胖的男人,这就是为什么富贵叔会给老常叔起一个常大头的绰号了。
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从火车之中下来,大包小包的行李开始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正当我四下寻找的时候,一个厚重而洪亮的男人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喂,你就是小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