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皮肤经过眼泪的冲洗,变得惨白,将那纹路显得更加狰狞,就仿佛从那些边缘脸部破开一般。
看着这样的自己,我直接抬起头,用力地将脑袋砸向后面的木块。
但许明似乎是猜到我可能这样做,竟然将帮助我的木头弄短,后脑勺完全碰触不到那块地方。
我想到上次裂开的土地,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开始发麻,有些控制不住得发抖。
精神高度紧张,脑袋中满是附近摆设的模样,睁眼闭眼都没有办法逃避。
用尽最大的力气吐出身体里的空气,手腕总算感觉到一丝松懈,但那也不足以我收回手。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我的手再也忍受不住那样的摩擦,渗出鲜血。
我有些暗沉的眼眸,看到那一抹鲜红,总算想到一种办法。那就是用我的血将这个完整的阵法破坏。
但那边的伤口实在距离我太远,完全够不着,只能将注意打在我能碰触的肩膀和舌尖嘴唇。
我一开始也决定是舌头,但是当牙齿咬上舌尖,就因为疼痛再次退却。
歪着脑袋,我用力咬住肩膀上的一条线,鲜血立即在舌尖蔓延。
但就在我准备吸上一口的时候,绷紧的筋突然抽筋,身体不由自主地摆正绷直。
等到哪一出的疼痛有所缓解,我却怎么也碰触不到那个伤口,只能看着鲜血一点点干涸。
这样一定会被发现,我必须做得隐晦一些。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吐出舌头强忍着疼痛,用力咬了下去。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嘴巴里就满是鲜血。
担心不小心吞咽下去,只能试探着伸出舌头,在鼻尖附近一点点摆弄。
等到鼻头那一撇成为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远点,立即收回,放松紧绷的舌头,以免再出现抽筋的现象。
就在我以为这样就足够的时候,腹部突然一热,那抹熟悉的黑影开始在身边漂浮。我更是害怕,再次伸出舌头,在脸上留下好几道痕迹。
那种热度总算消散,嘴巴一松,留在嘴里的血液全部顺着嘴角流出。
我立即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狼狈的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怎么还没有开始,是不是你画错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忍着嘿嘿……画了将近三个小时,这要是还能画错,那就对不起我家养了我二十多年的饭!”
知道他们这是要进来,我屏住呼吸,只希望他们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但这都只是我希望,根本就不可能成真,两人走进来就发现不对,直接将旁边的镜子重新罩住。
“贱人!”
我被打得侧过脸,却没有发出一声,反而露出得意的笑容。
许明看到这个表情,更是气愤,一拳打在我的腹部,还觉得不解气,竟然还抬脚踹了过来。
身体疼痛不已,眼睛也开始模糊,刚才期待的昏厥总算到来。
等到我再次悠悠转醒,就看到一个输液瓶,以及放在旁边的各种医疗器械。
“是不是好奇这些东西是做什么?”
我看着摆在一边的仪器,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就在我以为想不起来的时候,一个红十字的标志出现在地上。
“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难拿,要不是正好经过采血点,估计又要好长时间。”
“许明,这些血不够!”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有些庆幸,艰难地扭过头,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身侧响动。
对于我的态度,两人也没有在意,商量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将我再养两天。
我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活下来的美好,沉默地睁开眼,看着奇怪的天花板。
“你要是再不老实,我也就对你不客气。”许明的手突然扭住我裸露在外的腰上,重重一扭留下一道青紫的痕迹,这才似笑非笑得走了出去。
另一个男人却没有直接离开,反而用他那双鼠眼在我身上打量,露出一抹淫笑。
“那个时候多浪费,要不现在先让我体验体验?”
都没有等许明同意,他就掀开我唯一的遮羞布,准备动手。
但他还没来得及上床,就被一块不算小的石头砸中,额头流出不少鲜血。
“你要是污染了这具身体,我现在就掐死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就感觉到脖颈被人掐住无法呼吸。
男人似乎也在害怕这样的许明,缩了缩脖子,就将我重新盖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走了出去。
硕大的空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但这一次不是绝对的安静,还有插在我血管中维持生命的葡萄糖低落的声音。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呆在那里,最起码最后还能看她最后一眼。”
本应该流干的眼泪,因为补充了些许是不会分,再次流满整张脸,让我显得更加狼狈。
但当我哭累,恢复安静,点滴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滴,两滴,三地……三十五滴……七十滴,随着我默念的数字越来越大,心里想活下去的欲望却越来越小。
就在我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不知道那个角落,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汪汪!汪!”
狗叫声越来越急促,声音也由远变近。
小不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只是在听到那叫声,就得到这个答案。
知道它带着人来救我,那已经熄灭的光芒总算再次亮了起来。
瞪大双眼看着出口的位置,等待着那个小家伙和高挑身影的出现,但我等了将近一百多滴,却没有看到他们。
这个时候我只是有些担心,却没有想过他们会受伤,或者死亡。
在我点滴滴到一百五的时候,那个唯一能透出光芒的地方,总算被人从外面打开。
但我却没有听到欢快的狗叫,跟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
为什么?难道是太麻烦决定放弃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肉体重重地摔落在我躺着的石板附近。
“怎么,还以为他们能救你?”
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嗅觉,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艰难地扭过脑袋,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不点。
“你对它做了什么,这么个小家伙对你根本造成不了伤害不是吗?!”
对于我的怒吼,许明不怒反笑,甚至还有棍子挑起小不点那好不容易长出小肉圆滚滚的身体。不断摇晃,就仿佛在向我炫耀胜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