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妞喝了一口水,气喘吁吁的解释开来。
“自从你爷爷和村长去世之后,有个奇怪的算命的来我家,但这个算命的,我似乎从来没有在咱们村见过”
此时,我觉得背后一阵冷凉,顿觉事情不对。
要是算命也是,先来我家或者找韩半仙儿,怎么突然会冒出来个算命的。
于是,我便继续跟进问:“那人长什么样?”
“那人大概六十几岁,带着一个老副墨镜,穿着长汗衫,说算不准不要钱,而且它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他是九个指头。”
“什么?九个指头?这不是跟韩半仙一样,也是九个指头?”
于是,我便继续问下去,“他到底是哪跟指头断了?”
“是小拇指。”
当他说出小拇指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刚才的疑虑又再次加重了了。
因为,韩半仙被我爷爷咬掉的,也是一颗小拇指。
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就是韩半仙假扮的。
无论从年龄上来看,这次跟韩半仙非常相似,可是他为什么会让肉三的媳妇来了弄纸人呢,我确实感到奇怪。
可是细细想来,也不能是韩半仙,多半是我复仇的心理太强了。
因为,甜妞还没傻到连韩半仙都不认识。
这时,三言叔突然发话问道:“他跟你说了没有,要一男一女。”
“对啊,这位三言叔你猜的真对,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是一男一女的?”
“那么,他是给你怎么算的?”
甜妞陷入了回忆。
“那个瞎子转到我家门前,说非要两斤驴肉,我老公感觉很奇怪便打发走了,说来也怪,咱们村哪有什么驴肉。
要说驴肉也得跑到县城里去买,他一个算命的吃什么驴肉,而且驴肉比牛肉都贵,看他的样子也买不起,肉三觉得他是故意找茬的,所以给了他二斤肥肉让他走。
可是那算命的老头,又把二斤肥肉颠了过来,说当做是算命的酬报。
我跟肉三都感觉到很奇怪,这明明就来了一趟,怎么会说是当算命的酬劳了。
算命老头说,不久你家就会有血光之灾,在你家门口摆上两个只而三目童子便会消灾避邪。
我家老头是个急脾气,便对着他大吼两声,说老子这辈子竟是宰了一些畜生,这畜生上辈子都是害人的货,我这辈子都是行善积德,哪来什么血光之灾,于是便叫老头滚了。
这时,那老头笑呵呵的说道:‘就是因为你杀生太多,这些牛羊猪的怨念,在你的店里盘旋,最近你们村死人又多,所以这怨念,也便和猪牛羊这些怨念联合到一起了,而且你说你们是杀生最多的人。
所以,你这里的怨念最重,如果不在两个一男一女的三目童子来给你镇守,那么,你家必定有血光之灾。’”
甜妞越说越慌张,越说心里越怕。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了出来,仿佛她就在经历当时的过程一样。
“那肉三怎么没有来?正好我找他有事呢。”
“肉三还在看店,最近的生意也不知怎么的特别不好,而且,有人吃了我家的肉,竟然说吃出来蛆了,可是我们都检验过一遍,根本就没有蛆,我们家在村子里什么信誉我相信你么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便也奇怪,是不是真的招了什么邪了。”
“这不才来你家,赶紧准备两个三目童子避邪。”
只见三言叔,他的山羊胡嘴里蹦出几个字:“这老头肯定有鬼,而且你家也必定有鬼。”
起初,我并不觉得那个老头很神秘。
但是,听三言叔这么一分析,我也便了开始将信将疑了。
毕竟,三言叔走江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离奇古怪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三言叔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到底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不行,我的心里还是按捺不住。
于是,便对甜妞说:“这样,你把我带到你家去看一看,我现在就给你做,但是我必须去你家走一趟,毕竟肉三也是我的兄弟,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我心里也是放不下。”
“哎呀,那就太好了,王晨阳弟,这是今天做纸人的钱。我先给你付了。”
当她掏出来钱的时候,我和三言叔以及杨珊冒了一把冷汗。
她掏出的钱,竟然不是平时我们流通的钱,而是冥币。
怎么?
她不会是?
我心里暗暗嘀咕。
“你们就别疑惑了,随后的钱我再给你们真钱,是那个老头算命说的,必须要用冥币结算,这种叫做通天性,这叫请三目童子,所以也必须用冥币,而且给的越多越好。”
我心想,我家就是做冥币的,我还在乎你这点冥币。
但总归是我的兄弟,后面去纯阳之地,还是要拜托肉三进货。
于是,我便收下了这些钱。
其实,对于甜妞的这种做法,我也不稀奇。
毕竟,跟她家是邻居,这人从小爱贪小便宜,这跟肉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估计她知道做纸人的价格不菲,也可能是他编出的谎言也说不准。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因为村里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了,让我不能不去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说法。
做纸人可是不是我的擅长,别说做这三目童子。
至于做成精湛,我不如爷爷。
我这十八年竟想着玩,没得到爷爷的真传,老是跟着爷爷乱逛,真正的手艺倒没学到多少。
现在真正让我扛起来这个店,也觉得爷爷当年确实不容易。
而当我在拼命编织着的时候,三言叔走过来,跟我一起编了起来。
他坐下去手法娴熟,木条在他手中,宛如第六根手指。
我于是好奇的问三言叔,“编织的功夫,你也会?”
三言叔只是笑了笑,擦去额头上的汗,低沉的回复道,“嗯。”
我虽然觉得三言叔是刚刚认识,但是却好像也是有十几年的交情,那种给人的感觉是说不了谎的,总觉得三言叔是我背后的靠山一样。
我盯着三言叔看了很久。
此时,三言叔一个斜眼看过来,冲着我吼道,“你小子还不赶紧干活,一会儿别误了大事!”
我突然发现,好像是爷爷在世一样。
因为,他在生前,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顿时间想起了爷爷曾经的点点滴滴,不觉间眼睛里充满泪水。
但作为男人,我必须强忍住心中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