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算着距离,感觉快要到一楼的时候她手上忽然发力,与脚上的夹力一起稳住了速度,止住去势。
落地的一瞬间,她眉头皱的更甚,一楼的迷雾甚至比高空更大,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像这样的地方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因为这里看不见,所以充满了许多未知的不确定因素,而这些无法把控的因素都让她极为排斥。
甚至于,迷雾之中还能听到类似牛马一样咕噜噜的呵气声,而这些声音还不少,且都在移动。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仿佛跟拍灵异片一样,诡异极了。
她将三棱军刺拿在手里,未知的地方只有武器才能让她稍微安心些许,这一刻她的警惕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随时准备面对突发情况。
“唰?!”
这时,上方传来一阵快速的滑降声,苏浅雪瞬间感觉有人靠近,手中的三棱军刺回身一挥“锵?!”
一阵金属性的质感声音传来,三棱军刺被格挡,紧接着一道压得极低的声音快速响起:“别紧张,是我!”
说话的人自然是我了。
苏浅雪好奇,这家伙下来干嘛?他不是说下面很危险吗?而且自己下来还不够,还要带上那个美丽到过分的女人一起下来。
未曾等她想完,我忽然一步欺身上前想将她揽住,速度之快,引起了破风之声让她瞬间警觉,下意识的皱眉躲闪,避让开去。此时我揽她不成,自己瞬间趴到地上,并且压低声音焦急道:“快趴下,刚才的声音会惊动不必要的麻烦!”
东方韵跟我倒是很默契,已经伏低了身子趴在地上。
苏浅雪还以为我要在迷雾之中对她轻薄,顿时又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没查出头绪,今天又遇到这个色狼欲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当下怒不可遏。可是,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察觉不对,周围那些咕噜噜的喘息声正在急剧的靠近,而且音频越来越重,从密集的脚步可以猜出对方数量不少。
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浅雪在脑海中快速的搜索着,似乎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声音。像牛马的咕嚕噜喘息声,但是听那沉重的脚步,根本与牛马不是一个量级。她第一反应便是听了男子的话,瞬间从站立的姿势趴下,屏声禁气。
周围响起了重重的脚步,二人在迷雾之中相距不过几尺,却看不到对方,只能凭借之前的判断,大概猜到对方的位置。这些脚步声仿佛是巨大的怪兽经过,让这里都变得有些轻微的颤抖。
待得声音渐渐远去,苏浅雪忍不住问道:“迷雾中有什么?”
“猎食者!”
我回答的很简单,然后朝她的方向匍匐,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收回了手,我可以明显的感知到女子心中对陌生人的戒备非常之深,不然方才也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苏浅雪心中的疑惑加剧,之前楼上的那些人我也说是猎食者,她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组织呢。但是下面这些东西明显都不是人类的形体,我为何还说是猎食者?
这猎食者到底是什么?
他们猎食的对象又是什么?
这男子到底还知道了什么?
心中疑问反复,苏浅雪觉得自己再得不到一些答案,她真的没办法跟男子待下去,身边出现一个不安定因素,在这些未知名的情况之下是极为致命的。虽然她无惧,但是总不能时刻分心提防我吧!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边总是跟着东方韵让她稍微安心,估计她早就对我下手了。
“到底是什么猎食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浅雪问的时候,手中的三棱军刺动了一下,轻轻的磕碰到地板传出轻微的声响刚好入了我耳中。
我苦笑,又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在警告自己,若是不告诉她想知道的,她就要动手了。
“这里非常不安全,我们先进酒店大堂再与你细说!”
苏浅雪注意到一个细节,“非常”两个字,之前他在楼上的对面那些人的时候,只是说不安全,包括楼下的酒店大堂他也只说了不安全几个字,但是在大堂之外男子竟然加上了“非常”,可见外面的东西非常的不简单。
至少是我无法对付的存在,所以他才会这么的小心翼翼。
像他们这一类人,常年行走在黑暗的边缘,所以说话做事一向很严谨,特别是在这种高危的情况之下,更是不可能随意。
我率先朝酒店大堂匍匐而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苏浅雪知道这里危险,但是没想到我竟然这样小心翼翼,而且还非常照顾身边的东方韵,她对这里的危险评估不自觉的又高了一分,然后学着我一样朝酒店大堂匍匐而去。
一楼的酒店大堂有几扇超大的落地窗,当他们触碰到落地窗的时候,苏浅雪已经知道自己位于何处了,正是昨晚自己被下药的地方。
落地窗外的迷雾依旧,酒店里却清晰明朗,俨然是另一片天空一般。从外面朝酒店大堂看去,里面一切场景依旧,与昨日晚间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里面空无一人。
三人进入了酒店。
我没有急着跟苏浅雪解释,而是径直走向酒店大堂的工作间,苏浅雪跟在身后,没有丝毫犹豫。
我将工作间反锁,苏浅雪浑不在意,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叫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我找了个地方坐下,说到:“我叫阴仙,至于我之前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来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是猎食者,区别就是你是否有能力在这个鬼地方生存下去。”
“等等!”苏浅雪忽然打断了男子的话,皱眉狐疑到:“阴仙是你的名字?”
“代号!”
他的话很简单,似乎不想在这个名字上多言。
代号?
苏浅雪浑身一震,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爷爷临终前经常在她耳边提到的一个人,爷爷说那个人是站在华夏巅峰的男子,一个她命中注定要出现的男子。
这些年,她几乎每天都做同样一个梦!
她与那个人本欲结婚,没想到一则命令下来,他这一去便再也不曾回来,就连华夏都无法查出他消失在哪里,只知道那日的任务地点出现了可怕的风暴将那里全部覆盖,等风暴停息之后,当地华夏将那里掘地三尺都找不那座城市的任何踪迹,那个人从此以后便杳无音信。
梦里,她绝望,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黑暗的边缘,凄凉而无助,甚至一心求死。
也不知道是因为梦的原因,还是被困的苦恼。
她开始疯狂的接各种任务,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不想让自己想那个人。直到几年后,她代替那个人威震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