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中射出愤恨的光芒。
王平忽然后退了一步，他有点儿害怕了。
但是看着这鲜血淋漓，染红了满地，他也明白自己没有了后路。
他想听那个男人的话，又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刀子，强行捏开女人的嘴，把那条猩红的舌头割了下来。
女人又吐出几口鲜血，身上的两个血洞就像是水龙头似的，不断的流着血，很快便将底下的一大片土地给染湿了。
王平连忙拿起自己随身带着的铁锹，不断着挖着坑，不知道挖了多久，回头一看，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瞪，探了探鼻息，才发现她已经了然无了生气。
他又不断的向下挖着。
不知道挖了多久，才挖出一个一米多的坑。
他不敢想太多，把女人抛进了坑里，又用土掩好。
看着远处渐渐天黑，想着这深山老林里的事情也不会被人发现，他便将地上能够看到的钢弹重新拾了回来，回到了家。
害怕村子里的人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了，会心生怀疑，他便编出一个谎言，说是自己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因为这见他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厮混鬼混过，村里的人倒也没怎么怀疑，默认了这个事实，不知道为什么，安逸的日子才过了三个月，就有执法察找上门来了。
王平很平静的说完这一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十分悔恨。
他所有的生活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这三个月，他的生活表面还算过的去，但是没人能明白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煎熬，心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寝食难安。
每次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儿子，日复一日，他不得已的支撑下去。这次能说出来，总算解脱了。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珞夜带着王平回到了市里，所有的材料和证据链已经清楚明了，这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张茂还没有移交法院审判，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两起案件还没有核查清楚。
珞夜想起他之前的招供，心里还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
从看守所提了犯人，好几天不见张茂他整个人看起来和之前有太多的不一样。
张茂看见他，也微微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我们俩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你的事情没有吐干净，怎么会没有见面的机会呢？”珞夜冷笑了一声。
五年前的档案，他已经从档案室里调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其中有一份，直到今时今月，他依然是不愿意分开，看见档案上的照片，他心里依然很痛。
这样的疼痛，不知何时才能够磨灭？
“你说五年前的案子是你犯的，我想听一听案件细节。”珞夜沉沉的看着他。
张茂看了珞夜一眼，突然笑出了声，“我以前就听说过刑执法大珞队年轻有为，更是和五年前的某些案件有关系，现在看来，这有些案件就应该是五年前的无舌案吧？”
珞夜的眼睛因为仇恨慢慢的红了起来，“你竟然已经招了五年前的事情是你做的，说一说，当时你是怎么做的案件，这又有何妨？”
张茂也毫不示弱的抬起头来，“上一次我说我已经忘了，这一次还是同一个答案，你手里的案卷就是五年前的凶杀案的案件吧。
把这个东西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能够回忆起一些什么，但是更多的我就已经忘记了。”
珞夜看了他一眼，“不对，这些案子不是你做的，你是在替别人顶罪！”
张茂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色彩，“你觉得我替别人顶罪有什么好处吗？”
“我不知道。”珞夜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一点，就算你不认五年前的案子，你现在身上的罪孽就已经够深重了。
洗黑钱，进行不法交易，教唆杀人，数罪并罚，你很有可能会被判死罪，就算把15年前的案子扔了，只会给你的犯罪史上添上浓彩重墨的一步，并不能改变任何刑法。”
“人活着，既然不能够留青青史，那不如遗臭万年，总归有个名头不是吗？要好过那些默默无闻来到世上，默默无闻离去的普通人群。”
张茂自嘲的笑笑，有些人的人生，注定就是不平凡的。
“你的回答，和上一次一样，让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珞夜冷冷的笑了笑，格外的冰寒。
张茂说，五年前的案子，的的确确是他亲手犯下的，可要是问一些案件细节，他却无论如何都回答不上来。
这一点在他心里始终都会是一个疑问。
可若不是，他又为什么要承认？
问过五年前的案件，又把最近的案件重新梳理了一遍，珞夜才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一脸的疲惫。
五年前，自从那个案件发生了之后，他这一生所有的目标就是要找到凶手。
五年前的那个凶手，根据现场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他是一个极其缜密甚至有些强迫症的人，而张茂看起来，虽然有相似之处，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珞夜站在墙角，姚远一过来就看到了他，“珞队，您回来了。”
“你脚怎么样了？”珞夜低头看了一眼姚远一瘸一拐的走姿，微微有些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轻微骨裂，打了石膏，养上三个月，就绝对没问题了。”姚远拍了拍胸脯。
转头一看，他才发现，珞夜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见此情况，他便连忙拍马屁说道：“珞队就是珞队，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您这才去了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找到了死者。
并且把案件梳理清楚了，哪像李瑞的小子，这都几天过去了，还是了无音讯的。”
珞夜点了点头，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倒也有些关心李瑞的进度如何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探一探口风，问一下进度也是好的。
电话他过去里面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珞夜的把电话拿到面前看了一眼，这应该是李瑞的电话的没错呀，如果要是在执行任务的期间，这电话必须得二十四小时开机。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姚远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怎么了这是？”
珞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这几天，李瑞有没有跟队里的人联系过？”
姚远摇头，“没有。”
“这不管有没有查到，什么都应该跟队里报备一声才对呀。”珞夜心里的迷雾萦绕得越发厉害。
这李瑞也不是一个不守纪律的人呢，怎么就消失了几天也不给队里来一通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就好像是从这个人间蒸发了一样。
“走，跟我到技术部。”珞夜想不了太多，转身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姚远也来不及问什么，一只脚伤者，只能勉强的跟上步伐加快的珞夜。
到了技术部，珞夜把李瑞的手机号码交给技术部的人员，“帮我查一查，这个号码现在的定位在哪儿？”
技术部的同事接过那个号码，查了一下，又尝试接通，最终还是失败的摇了摇头，“连接不到网络信号，根本查不到这个手机的地址在何处。”
珞夜心中有些失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李瑞出事了。
想着，便也坐不下来，转头对姚远说道：“你脚伤怎么样了？”
听到珞夜问他的脚伤，姚远就知道是有任务了，上一个的案件自己临阵逃脱，心里很过意不去了，如果这次的案件他还没办法参与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他想着便拍了拍胸膛回答道：“我没事。”
李瑞这小子不知道去哪了，派他去核查案子，居然也失踪了，珞夜心里担忧着。
珞夜实在是等不了了，李瑞是他的队员，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会和队里失去了联系，他有责任把李瑞找回来。
对于这件事情，张队也显得十分重视，又让队里联系了一个和李瑞一同前去的老刑执法，可也没有结果。
执法员失踪，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张队当即拍板让珞夜带着人，前去他们失踪的地方。
两个人的纪律性都很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看来两个人八成是遇到了点事儿，暂时脱不开身，也有可能是遇到了危险，没有办法跟队里联系。
想到这里珞夜就坐不住了，甚至连家都没有回一趟，就提着行李带着姚远和另外一名刑执法重新踏上了征程。
因为姚远腿伤的缘故，珞夜还带了一名刑执法，叫做吴漳，据说是市里的散打冠军，身手了得，鉴于李瑞失踪的不确定性，带上这样一个刑执法，可谓是好处多多。
姚远倒也坚强，虽然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会拖了大家的后退。
有时候，珞夜还是喜欢用习惯的人，只是希望这一趟只是自己瞎想了，并没有什么危险。
毕竟他知道李瑞要去的地方可谓是山高水远，就算是在市里管辖区域中，但也是高山重重。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又转了两次车，车子终于停在了山路口，一眼望去，四周油烟缭绕，如同人间仙境，可周围还是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