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从头到脚寒毛竖起,大声尖叫了起来,按住躺在床边的李俊熙死命的摇着。
李俊熙迷迷糊糊的被推醒了,皱着眉骂了起来:“三更半夜吵吵什么?还要不要人睡了?”
只见老婆哆哆嗦嗦的指着窗边的儿子,李俊熙回头一看,此刻的儿子好似魔怔了一样,身体忽然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翻着白眼不断抽搐,口吐白沫。
“孩子咋了?”李俊熙也被吓了一跳,急忙问老婆发生了什么,老婆便将自己看到的一一细说,李俊熙着急了,抓起了门后的猎枪走到了院子里,把孩子抱进了屋,又在院子里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可什么都没发现。
大儿子和小女儿也醒了,手忙脚乱的过来帮忙,又是往脸上浇水,又是掐人中,可孩子就是不醒来。
“看起来是抽风了,你给孩子穿件衣服,我去老胡家借马车,现在上医院!”
那时候我爹才只有几岁,听到出了这种紧急情况,爷爷立马带着十来岁大伯去帮忙,村子距离县城的医院几十里地,马车便成了唯一的交通工具。爷爷一路上一直在观察着孩子的情况,后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直接道:“这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抽风,胳膊下面硬邦邦的,应该是犯了冲。”
“我们可不兴这一套说法。”李俊熙面色焦急地看着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爷爷看到他不相信,也没多说什么。由于刚下过雨,所以道路泥泞,使山路更加难走,爷爷莫不做声,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鞭子。
往前走了不久,李俊熙无意间瞥见路旁的一棵古柳下经历着一只黄鼠狼。棕褐色的毛发格外靓丽,胸口处的一撮白毛洁白无暇,这只黄鼠狼他太熟悉了,就是之前与自己结下梁子的那只!
那黄鼠狼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两只发着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车,有好似是在盯着车上的孩子,李俊熙确认了好几次,这才肯定自己没有看走眼。
而那黄鼠狼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场面十分诡异,正当此时,前面的村子传来了一阵鸡叫,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那黄鼠狼一扭头便不见了踪影。
李俊熙低头一看,怀里儿子停止了抽搐,可面色依旧苍白,胳膊下面长了一个圆鼓鼓的通红大包。
爷爷伸手去探了探,发现呼吸极其微弱,但对于刚才看到的黄鼠狼,他闭口未提。后来听他老人家说,其实他当时也吓了一跳,只能装作没看见。
就这样又走了几个时辰,三个人带着孩子终于来到了县城的小医院,李俊熙抱着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进了急救室,苦苦央求着大夫抢救自家孩子,面对昂贵的医药费,爷爷只好让大伯回来借钱,据说当时每家每户都出了点,李俊熙知道这事儿后感动的声泪俱下,挨家挨户的去感谢。
就这样抢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医生就走出了手术室,看到孩子依然在昏迷中,李俊熙像丢了魂儿似的,赶忙上前询问情况。
那医生还算沉稳,扶了扶眼镜,有些疑惑的说:“孩子的情况挺奇怪的,刚抢救的时候心律不齐,状态也很差,我们生怕救不了他,可没过多久,在还没有用药的情况下他就好转了很多,至少现在来看是健康的。刚才我们一直在里面给孩子做检查,可没发现半点毛病。”
听医生这么一说,李俊熙虽然惊愕不已,可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可那医生接着道:“从我们现在已经查清的情况来看,孩子胳膊下面长的应该是个肿瘤,可这么大肿瘤以前从来没见过,用医学设备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开刀,还要随时提防肿瘤恶化,如果没有家属签字的话,这种高风险手术是无法开展的。”
李俊熙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五岁大的孩子怎么能开刀动手术呢?而且自己的经济条件实在太差,就算整个村子的人都掏出家底,都未必够在这大医院里做手术。
眼看他急的不知所措,一位身着白色大褂,头发花白的大夫从后面走了过来。
“小孙呐,急诊科的同事说刚才接到一台急诊手术,需要你过去一趟,这里的情况我来处理。”
那医生答应下后便匆匆离开,这位年事已高的大夫缓缓来到了病床前,打量着昏迷不醒的孩子,他没有多说,用手捏了捏那个鼓得老大的包,抬头看了看李俊熙,片刻后才开口道:“这孩子的病恐怕不是在医院治得了的。”
李俊熙听了之后一愣,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还没等他开口,那大夫接着道:“我的医龄不比你的年纪小,从医这么多年见过的怪病也不少,我劝你还是回去找别人看吧!无论去多大的医院,结果都是一样的,这种病都容不得耽搁。”
那大夫说话时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完后也没有逗留,转身就回到了诊室,李俊熙听得一头雾水,没明白个所以然。
什么病医院治不了?找谁才能看明白啊?看到李俊熙神神叨叨的样子,爷爷赶忙上前询问情况。
“大夫说什么了?”
李俊熙摇了摇头,含含糊糊道:“那大夫说医院看不了,还说让我找别人看…这是为啥?”
爷爷听了之后急得一跺脚,赶紧对李峻熙小声说:“这话说的已经够明显了,他和我想的一样!你家孩子的病不是吃药能看好的,一定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凌晨犯的病,早上就啥事也没了,那会儿太阳已经出了山头,天亮了孩子就没事了!孩子是在遭罪呀!”
爷爷这么一说,李俊熙这才反应过来,他对医生的想法有些不满,可以回想起那柳树下的黄鼠狼,以及那诡异的笑,心里就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