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勇那是看着我都觉得可笑,一旁的斌哥瞅了瞅我,随后来到了曹大勇的身边,弯下腰贴在曹大勇的耳边悄声地说了起来。
见曹大勇不说话了,我赶紧又说道:“俺可以给你立下字据哩,俺保证以后还你钱哩!”
过了一小会儿,这曹大勇眯着眼睛看着我问他,你怎么证明自己不会跑了?嘴巴上都说的挺好,一到该还钱的时候就跑了,这样的人老子见的多了。
我眨了眨眼,咬牙张口说道:“您才说了,要是钱都还不上,就卸他两条胳膊,那一条胳膊也就是4万多,今儿我就给您卸一条胳膊看看,咱这八万可就变四万了!
说着,我反眼一瞅,转身跑进了屋里,从刚才斌哥他们打麻将的屋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便冲了出来。
刚才进去的时候,我那是一眼就瞅见了藏在床下的砍刀。
提着刀,我来到了曹大勇的面前,反手将刀立了起来,轻喝一声,照直了对着自己的肩膀砍了下去!
就在下刀的同时,王静也跟着冲了过来,一声呐喊:“不要啊!”
“停!”曹大勇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曾想这我还真会下刀,还真是一个二五子!
但是刀的速度已经无法控制住了,噗一声轻轻地砍进了我的肩膀上,顿时一股鲜血已经溢了出来,王静赶紧冲了过去,急忙将我肩膀上的到推了下去,一脸惊慌失措的说道:“流血哩,流血哩…说着,她慌忙地看着帮我捂着伤口,还好的是,这下刀并不是很深,只是切开了一点点的皮肉罢了!
此时的王静,再也不顾及什么了,她咬牙把自己的秋衣扯出一点来,当着这么多的男人,她硬生生地扯掉了一段,慌乱地在我的肩膀上缠绕了一圈。
而这一圈的小弟,更是傻眼了,他们还真没想到这我竟然会真下刀!
所有的人都给了我一个赞叹的眼神,斌哥更是,直接赞叹地说道:“哎呀,你小子行啊,有两下子!够狠!”
也许,正是应承了现在的一句话,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才可以!
“好,你有种!老子今天就破个例,放她一马,但我有一个要求!”曹大勇瞪大了眼睛冲着我说道。
“您说!”我强忍着疼痛咬牙问道。
“我虽然可以放了她,但是王军这小子却是早晚不见个人影,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要她每天晚上都要到我的档子口里面候着,不用干什么重活,端个茶递个水就可以,还有,你小子还要给我写下字据,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曹大勇张口对着我喝道。
然而,王静在听到曹大勇的话之后傻眼了,什么?
让自己去赌场里干活?
这不是开玩笑吗?
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而且还是一个体面的纺织厂会计,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了?
可是她虽然气,但也没有半点的办法,毕竟自己的弟弟欠了人家那么多的钱,而且现在连人都跑的找不影子了王静在短暂的时间中想了很多,包括自己若是不去,老爸怎么办?弟弟又怎么办?
“能不能不让她去?我去可不可以?”我咬牙说道。
这曹大勇却是在我的面前摇了摇中指,说:“就这样,可以的话,今儿你就领人走,不可以的话,那就别废话了,早点滚蛋!”
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有时候总是那样的无奈和痛苦,明明不应该,却不得不这样去做,怜悯和同情那是一点用都没有无奈的我和王静只得是答应了,字据立了,钱给了,人也领走了,这件事却是还没有了结,两人回到了王静的家里,看到大门紧闭的家门,王静微微一愣,先是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大门,将我扶了进去,然后给我的伤口做了筒单的处理之后,她便担心地自言自语道:“俺爸会去哪里啊?”
这个时间节点,如果放在正常人的身上,估计会在家,毕竟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情去工作,去上班了?
可是这空荡荡的房子之中,却是没有猪肉王的半点影子。
王静想了想随后叹了一口气,她低声说,也许是去摊上了吧。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话,反倒是这王静转过头看着我关心地问道:“还疼吗?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我摇了摇头,抿着嘴唇说道:“那倒是不用了,就这点小伤,没啥的!”
虽说这伤口不深,很浅,但是这胳膊却是一动就拉扯着生疼,王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心疼着咬着牙说道:“还是去看看吧,走,俺带你一块去哩!”
说罢,便伸手将我拉扯了起来,我憨憨一笑,却是说道:“你都一上午没去厂子里了,要不你先去厂子转悠一下吧,露个脸,别到时候再让厂里的人以为怎么了呢,俺自个儿一会儿去找个门诊就能看,上点药就中”
我的性格着实有些倔强,他硬是没有让王静陪自己到医院去看伤治病,反倒是自己又硬生生的骑着自行车将王静送到了车站。
而自己则是在骑着车子往回返,不得不说,那年代的人是真结实!
他们有时候的坚毅和责任,并不是现在的人可以比拟的,可是就在回去的路上,我一个急拐弯,肩膀上刚刚有点愈合的伤口就被撕开了。
鲜血顺着绷带就印了出来,那是一个火辣辣的疼,此时的我心里想着并不是马上去医院治疗,而是最好不好治,能自己愈合就好。
毕竟现在祥子叔还被人扣着了,手头上的钱已经见底了,真是一分钱都不敢多花了。
我那是硬咬牙忍着那火辣辣的撕裂的皮肉之痛往家里骑,想着到家了自己赶紧再找一些布子好好裹上一裹。
可是哪知道刚刚还没有骑行两条街了,这鲜血就顺着肩膀流出来了,一边是疼着流汗的汗水,一边撕开流血的血水,两种液体混合在了一起,将我的上衣染的不成样子了^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废了一样,就连抓住车把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得停下来休息起来。
滴答滴答,血水混合着汗水一滴滴的落在了自行车的横梁上,我感觉自己都开始发昏了。
甚至是连脚都站不住了,心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一抬头却是想起来当初给张二拿老娘治病的韩中医似乎就在前面的那条街,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几百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