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条叔深深地看了一眼我,起身拿起了抹布在这石碑上擦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这他娘的咋还有一股子尿骚味哩?”
千条叔在囫囵吞枣的擦了一遍之后眼睛都直了,只见他愣愣地盯着那石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咋哩?赵叔?这是个啥?上面都写了啥字哩?!”我连忙问道。
然而,到这一块,千条叔却是挠头了,只见他略微趟尬地扭头看着我说道:“这个难度有点大哩上面刻着的好像是隶书吧?”
我没有想到一向是爱装逼总说自己文化高的千条叔现在还真是不行了,我皱着眉头说道:“赵叔儿,你不是说你精通四书五经吗?咋这也看不懂哩?”
“咳咳,这都是啥跟啥哩四书五经俺俺那会看的都是插图没啥字哩!”千条叔一脸尴尬地说道。
我翻着白眼无语地说道:“上次弄那字帖的时候你还说自己字画书法是样样精通,咋现在连个字都看不懂哩?!”
“哎呀,这都啥跟啥哩俺咋不认识这些字哩?你瞧这,这不就是中华两字?”千条叔瞪着眼看着我,伸手指着那他认识的两个字说道。
我抿了抿嘴,问道:“中华后面的是啥字哩?”
“这这”千条叔开始了抬头望灯式的思考模式也不知道这灯能不能告诉他好吧,最后这千条叔终于承认自己的缺点了,他告诉我,世上的文字千千万,就是语文老师不一定都能认识,所以,他不认识,也很正常!
“赵叔儿,现在咱要是能搞清楚这上面到底是刻了啥字是不是就能知道它值多少钱哩?”我问道。
而这千条叔却是答非所问,张口说道:“小胡啊,这可是汉白玉啊!汉白玉啊!绝对不是一般的石碑!”
“汉白玉?!”我疑惑,千条叔眯着眼睛看着我,那表情,心里估计在想,小样儿,还不是俺一会儿来告诉你?
于是千条叔颇为得意地说道:“这汉白玉就是一种御用的石材,那自古便是皇家所用的东西,那皇宫好多的地方都用这汉白玉了,这玩意儿,没准还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了!”
我抿了抿嘴,道:“赵叔儿,俺不是问这啥玉不玉的,俺是问这字,这字到底是个啥哩?!”
“额这个俺再研究研究!”千条叔趣尬地蹲了下来说道。
这千条叔既然有造假字画的能力,那岂不能认识字?
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我讲,其实这千条叔就是个半斤的虾米,看着挺横,其实都是顺水流的货,正儿八经的要做到这大知识大学问,还是很难的,尤其这石碑上刻着的还是老字,千条叔就更不认识几个了。
你想啊,文言文就是现在大学生,他有几个能整明白的?
更何況是千条叔了!
“啥驱啥啥中华,九啥啥啥啥这都写的是啥哩!”千条叔生气了我在一旁看着都好笑,自己不认识还生气,真是的!
“赵叔儿,俺倒是知道一个人,肯定能认识哩!”我忽然想起了韩中医来,张口就说道。
“谁?!”千条叔大喜,问道。
“就是给俺上药的那个韩大夫!人家能成了大夫,肯定有学问哩,应该能认识这么多的字哩!”我低声说道。
然而千条叔却是有着自己的担心,张口说道:“小胡啊,这恐怕不妥吧,这要是他起了异心,那可就是不好弄哩”
我抿了抿嘴,说道:“这东西咱要是不弄明白这上面写了个啥,就是拿给人高老板他们看,人家会中中地给咱价儿啊?!”
千条叔点点头,我这话说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现在缺的就是这学问,没文化,这关键的时刻还真是不行!
千条叔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要是这上过两天私塾的老榆木在就好哩千条叔虽然是这么想的没错,可这祥子叔就是不在身边,那又能怎么办?
二人那是思来想去还是我的一再坚持下,千条叔决定让我将这东西给韩中医看一看再说。
既然不能背着石碑去让人家看,索性两人就决定将其抄下来,我的手受伤了,这抄写石碑的事情就落在了千条叔的身上。
我说,别看这千条叔平日里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一幅二流子的样子,但是这字写的还可以,端端正正的倒是不丑,抄写的还有模有样的。
这也许和他多年的木匠工作经验有关吧。
写完之后,千条叔拿着纸给我看,我又仔细的对了一遍,在确认无错之后两人才踏实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千条叔刚刚起床,我就问道:“赵叔儿,你今儿还要找王军吗?”
“找!为啥不找哩?!”千条叔咬着牙说道,“这小子他娘的不是个好东西,找到他老子非狠狠揍他个鳖孙一顿不可!”
我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随后两人出发,各干各的了,我则是拿着那张纸来到了韩中医的门诊前,这一大早的,韩中医刚刚开门就看见蹲在门口的我。
他不禁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伤口又开裂了吗?”
“没,没,韩大夫,俺找你有点事”我连连摇头,小声地说道,说话间还左右瞅了瞅,生怕被别人看到一样。
韩中医看着我那略微苍白的脸,微微皱眉地说道:“昨晚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这脸白的来进来吧说着,我跟着韩中医走进了门诊里面,一进里面,韩中医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询问道:“什么事情啊?”
“就是哦,那个昨天有个算命的给俺写了一张纸来,俺也不咋识个字哩,就想让您给帮着俺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个啥哩”我小声地说着。
一听这话,韩中医笑了起来,挥舞着手指头点拨着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东西它能让你不吃药就好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那张纸,递给了韩中医,说:“韩大夫,您就帮俺念念这上面到底写着是啥哩就中!”
韩中医接过我递过来的纸,反手戴上了老花镜,打开一瞧,不禁惊讶地说道:“哎,还是繁体字了,是隶书啊,这写的”
看着我递过来的纸张,韩中医的脸色却是微微有些凝重,他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重重地问道:“小子,这到底是谁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