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两人东西还没有解,就开始在价钱上发生激烈的争论了,当然,昨晚曲先生和我说的是价钱好谈,我本以为会出价500元了,怎么现在才五十元钱?
这岂不是闹着玩吗?
千条叔眯着眼,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五十块钱做不了,做不了”
曲先生睁大眼睛,筒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快了?
难道连五十块都不值钱了吗?
“这这那您想要多少钱哩?”曲先生咬着牙问道。
千条叔眯眼瞅了一眼餐桌上的鲁班锁,轻声地问道:“曲先生,想必这里面放着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吧?说不准,还是个宝贝呢?
“哪哪有,这不过就是我娘留给我的一点东西罢了,哪有什么宝贝啊!”曲先生膈应了一下,马上说道。
千条叔笑了笑,告诉曲先生,解开这个鲁班锁,没有五百块,是解不开的。
当时这曲先生就愣住了,好家伙,你这还真是狮子大张口啊,伸手就是五百块?
这可是多少个月的工资啊?!
“那不可能!五百块?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曲先生有点生气,“我看你不像是个手艺人,倒像是个商人啊!”
千条叔哈哈大笑,指着那鲁班锁说道:“这种红漆印木,那是时间越长锁的越紧,久而久之年头一到方木都已经成为一个整体了,到时候你就是想打开都打不开了!只能切割,但是一切割,你能保证里面的东西不会受到损害吗?”
我一听,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千条叔寥寥几句就让这曲先生无话可说了,刚才还有点气势汹汹的觉得价格高,现在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客厅之中顿时陷入了一股子沉静之中,虽说是没有人说话,但是各怀心思,千条叔那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继续张口说道:“我们手艺人,那是都是一分手艺一份价儿,您要是嫌贵,再看看别人吧!”
说罢,这千条叔转身就要离去,曲先生微微咬了咬牙,眼看千条叔就要走出门外去了,他将其喊住,说道:“200块,这是我最高的限度了!”
“200块?呵呵,这200块可是连我这身衣服都买不到啊?!”千条叔颇装逼地说道。
我看样子觉得可能要有些不欢而散了,哪知千条叔突然问起了曲先生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按道理来说,你一个干活儿岂能多问这事儿?
但是这千条叔今儿还真问了,让我掉下巴的事情却是这曲先生竟然回答了,他告诉千条叔,里面装的是他老娘之前的一些银首饰。
让我更加诧异的是,这曲先生还和千条叔说,因为最近手头紧,想要打开这鲁班锁把里面的银首饰拿出来变卖一下,继续维持中年大龄男青年的生活。
我在听到曲先生说完之后心里那是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我就不明白了,你让人解锁就解锁吧,还和人家说这个干嘛?
是哭穷吗?
这不是自己说自己的老底丑事吗?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甚至连里面的东西是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只要你帮我解开就是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这东西一旦解开,说与不说,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然而,这看起来装逼过分的千条叔却是细心地顺着这根线索说了下去,只听他幽幽地说道:“银首饰?现在的银子最多也就是几块钱一克,你那一盒子,能有多少?不如这样吧,既然您不想出着500元,我就和您玩个开闷罐如何?”
开闷罐,其实就是行话里的蒙,就像眼前的情況一样,千条叔提出来不要钱了,但是我解开之后,里面的东西要归我一半,不论多少,都要归我一般,多了您啥也别说,少了,我啥也别说。
颇有点赌石的那种味道。
“这不可以,不可以!”曲先生马上反驳道,拒绝千条叔的提议,千条叔不死心,继续说道:“既然您是要拿出去卖钱,这卖给金银首饰店和分给我有什么区别?万一里面啥都没有了?您不是也一分钱不用掏了吗?”
“这些东西可是我娘留给我的,不可以!”曲先生再次张口说了一次。
可是他却是忘记了前面说过的话,既然是老娘留给自己的,怎么会卖掉换钱?
这句话显然是前后相矛盾啊?
但是千条叔还是一口咬定要么就是500元,要么就是见面分一半。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曲先生最后有点急眼了,硬生生地将千条叔和自己给推了出去。一声关门之后,我无奈地看着千条叔,说道:“赵叔儿,你这也太”
“太啥哩?”千条叔瞪着我问道,“干咱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脸皮厚,胆子大,瞧着吧!”
说着,千条叔竟然又伸手敲起了门,一阵敲门之后,曲先生开门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敲什么门啊?还不快走?!”
千条叔莞尔一笑,随后说道:“曲先生,你这玩意儿,这全中国能解开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现在呢,这个人就在眼前,您要是不找,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有机会了!”
“解开解不开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曲先生有些生气地说道,说着那便是要关门了。
“等等!”千条叔伸手一把抓住了门,依旧是笑眯眯地说道,“要不这样也中,东西打开了,我取走里面的一样儿总可以吧?”
“你,你,你,你这哪像是个手艺人该说的话?哼!倒像是个奸商!”曲先生伸手指着千条叔说道。
“哎,您这话说的可是差矣,我怎么就不像是个手艺人了?难道手艺人就必须穿的破破烂烂的吗?”千条叔道。
看到这一幕,我本以为这曲先生最后会狠狠地关上大门,然后两人落魄失望的离开,哪曾想,这千条叔竟然妙口生花,一顿大忽悠竟然将这曲先生给镇住了。
到最后完全同意了千条叔的说法,解开鲁班锁之后可以随便拿一样东西。
这可是让我涨了见识,大开眼界啊。
心里暗自想着:“看来这赵叔儿说的没错哩,脸皮厚,胆子大”
两人重新回到了曲先生的客厅之中,曲先生又重新将那鲁班锁拿了出来摆放在餐桌上。千条叔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我,然后又撸起了袖子,看来是要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