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修。”面对这样的宋哲修,季轩泽红着眼眶,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出口却只变成了呼唤他的名字。
这一声“哲修”所含的情绪太多了,要不是他现在躺着不能动,他都感动要给宋哲修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大哥,我的酒吧烧了,那你什么时候给我重新开一个啊?”沈司寒凑上前去,一双狐狸眼讨好的看向宋哲修。
“滚。”宋哲修没心情应付他,冰冷一声,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好好好,我有多远滚多远,不影响你们俩互相煽情感动。”沈司寒撇撇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装成很害怕的样子,连连退出去了很远。
欧阳远辉看他这样,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病房里的气氛终于松弛了下来,季轩泽唇角动了动,划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宋哲修也放松了下来,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来,让季轩泽重拾信心是最重要的。
他开口,是温和的声音:“医生说你半个月就能出院了,看你住在这里,总有一些不长眼的人要来打扰你,私人医院那边我安排好了,你直接转院过去。”
“阿九。”宋哲修说完,叫了一声。
阿九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医生,推着移动病床,走到床边不由分说的将季轩泽挪动到了移动病床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季轩泽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推进了电梯。
“其实真的不用,我在这里挺好的,而且就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季轩泽不死心的望着宋哲修,用央求的口吻说着。
他知道季思雨还会来医院看他,要是不见他的人,那丫头一定会担心的。
“我这两天要出国一趟,不把你放在我的私人医院里我不放心。”他高大欣长的身影站在床边,双手插在口袋里。
就沈司寒不识趣的问着:“不会是小初跑到国外去了吧?”
虽说是询问的口气,但几乎是笃定。
沈司寒在心里给唐初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敢作敢当的唐大小姐,行为就是潇洒,叫人十分佩服。
“嗯。”宋哲修竟应了一声,“不过不是逃,是有事儿去了学校,我错失了她两年的人生,这次去刚好看看她两年来过着怎样的日子。”
“大哥你不愧是个情种,我对你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们两个简直绝配,看这情况,小初是原谅你了。”沈司寒分析着。
“有吗?”深陷迷局之中的宋哲修,自然是分辨不不清的。
站在最后面的欧阳远辉,始终都没说一句话。
从医院出来之后,沈司寒和欧阳远辉回了英皇国际,宋哲修则是亲自送季轩泽去了自己的私人医院。
他吩咐下去,出了沈司寒他们两个,别人一律不准见季轩泽。
“真的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哲修。”被安排在豪华病房的季轩泽,还妄想着他能放季思雨出来。
“在你伤好之前,我是不会让季家人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他脱口而出,就是坚定的话。
“你别对他们有意见哲修,毕竟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换成任何人都会是这样的做法,我一点儿也不怨恨。
思雨那个丫头年纪小,根本就不懂情爱,把喜欢和对你的一时好感误当成了爱情,她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你全当没听见就好。”
季轩泽替他们开脱,替季思雨解释,一双如沐春风的眼眸里,含着的尽是央求。
宋哲修叹息了一声,季思雨但凡跟季轩泽没有关系,她人已经被送出了A市,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回来一步。
季家人应该感谢,他们遇到了天使一般心存善念的季轩泽。
“你想找你亲生父母?”宋哲修停在病床前,问着他。
这不过就是季家人随便说的一个借口,用来抛弃季轩泽罢了,从他被丢弃到福利院,他就从来没想过要找父母。
抛弃自己一次的人,又怎么可能之抛弃一次呢?
张口求来的东西,和自己拼了命用双手挣来的有什么区别?爱要主动付出才有意义,要来的,不如从未拥有。
“是啊。”季轩泽违心的答应着,都是为了帮季家人圆谎。
“毫无意义。”他送了季轩泽这四个字,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四个字。
他狭长的眼眸里是冷淡,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蹙起的眉头表现出对季轩泽这种想法的不理解。
不过宋哲修只是给建议,并不是帮他做决定,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兀自开口继续道:“等你养好伤了再慢慢找,总会有蛛丝马迹。”
“嗯。”季轩泽点头应了一声,“你不是要去找小初吗?快点安排出国的事情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好。”他说完,转身离开。
病房门外,宋哲修吩咐医生:“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遇到难处理的事情,找沈司寒。”
“总裁放心,我明白了。”医生恭恭敬敬的在他旁边应着,送他出了医院。
另一边,沈司寒和欧阳袁辉在英皇国际,豪华奢侈的偌大包间里,他们相互坐的离的很远。
欧阳远辉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只手把玩着手机,他正在通电话,而目光却一直都在沈司寒身上。
“唐初在国外她曾就读的建筑大学,宋哲修明天的飞机会去国外,你们要动手,最好是 今天晚上,等唐初把自己关进设计室,那你们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欧阳远辉薄凉的唇微微动着,声音不大,完全被现场的音乐声盖住了,但因为他戴着耳机,电话另一端的人听的很清楚。
“知道了,有消息再通知你。”对方低沉的声音,又对着他说了一声,“谢了,事成之后,自然会有你的好处。”
欧阳远辉唇角滑开一个温润好看的弧度,挂断了电话。
“好处?”他自言自语了一声,将耳机摘下来扔在了桌子上,端起一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
“欧阳,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喝上大哥和小初的喜酒?”沈司寒一首唱罢,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