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
“唐初。”宋哲修复述着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他心砰砰跳个不停,像是要蹦出胸腔一般。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长得和初儿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样,除了性格以外,她站在那儿,就是唐初。
宋哲修重新抓起她的胳膊,仔细的看着,她细皮嫩肉,胳膊上一个针眼也没有,那些陈旧的老伤,不会在短短两年里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脑子两个声音不停在打架,一个告诉他这就是唐初,另一个坚定的说这绝不是唐初,宋哲修感觉自己快疯了。
“天啊,她不但长得和宋夫人一样,连名字也一样,不会两年前宋夫人没死,现在回来复仇了吧?”
“消失两年,变成个模特回来复仇?一个小模特,能撼动宋先生的地位吗?她只是凑巧拥有了宋夫人有的东西罢了。”
当然,很有可能,包括宋哲修在内。
“宋先生对宋夫人情深义重,这小模特要一步登天,成为宋夫人的替身了。”
情深义重?
唐初听着这些荒谬的言论,只觉得可笑,宋哲修情深义重的对象是唐馨儿,从来就不是她。
“两年来宋先生每一天都生活在煎熬中,发了疯的找宋夫人,他坚信宋夫人还活着。”
“他可真是专情的人啊,自从宋夫人走了之后,他身边再也没出现过别的女人。”
平静面容下,隐藏的是早已经惊涛骇浪的心,唐初心中的怨恨,不断的开始蔓延。
为了唐馨儿,宋哲修把她几近折磨死,竟还落了个痴情人设,真是讽刺。
宋哲修注视着她,不放过她眼中任何一丝情绪。
现如今的唐初,早已不是两年前,喜怒都写在脸上的那个女人了。
纵然她的心,正经历着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可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这些话传进她的耳朵,她故意表现出惊讶的模样来。
唐初反问着:“真的是这样吗?可我怎么听说,宋先生把宋夫人囚禁起来,给他的心上人做了好几年的移动血库?”
“好多人都叫我小心,让我拍摄完就赶紧离开A市,说宋先生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看见我的脸一定会把我抓回去关起来。”
“还有啊,听说宋夫人生前最好的朋友温南廷失踪了,宋先生,不会是你找人绑架了他吧?”
她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让宋哲修仿佛看见了以前的唐初。
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控在了怀中:“跟我走。”
唐初挣扎着,他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她冷声拒绝着。
可是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宋哲修,。
这男人,红着眼眶,像野兽似的,把她打横抱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将她带走,没有人敢吭一声。
“我没有绑架温南廷。”似是在解释,宋哲修把唐初扔进了车里,锁上了车门。
不管她是不是唐初,他都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兴许是上天有眼,可怜他这个罪孽深重的人,于是便安排了她的出现,让他赎罪,对唐初犯下的罪孽。
“那他的消失,你怎么解释?”唐初追问。
她不能让温南廷因自己而出事受伤,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欠了。
整个A市,除了宋哲修,谁还会把温南廷当敌人?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宋哲修突然发怒起来,低吼的同时,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在路上疾驰。
唐初捏紧了把手,系好了安全带,身子仍被甩的晃荡,宋哲修就像疯了 一样。
车子最终停在季轩泽的医馆外面,他打开车门,似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把唐初拽下车,拉着她一起进了医馆。
“该死的,你的药呢?”季轩泽听见响动,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是宋哲修,忙迎上来扶着他的胳膊。
宋哲修却像没听见,一把将唐初推到季轩泽面前:“给她做血检。”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了两年的唐初。
唐初活着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好吧。”季轩泽应着,让护士拿来了针管。
唐初不但不闪躲,反而把白皙细长的手臂主动伸出来,臂弯处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宋哲修眼前。
“宋先生喜欢抽人血的病,看来这辈子都治不好了,抽吧,我血多得是,看你能抽多少年,才把我抽死。”她面无表情的说着,把胳膊怼到了季轩泽手里。
要验证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唐初,血检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
换做两年前的宋哲修,一定会无动于衷,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可是现在。
在他犹豫的时间里,季轩泽已经拿着针,捏着唐初的胳膊,要扎进去了。
宋哲修突然伸出手,挡在了她的臂弯前,这一针,戳进了他的掌心里。
“宋哲修,你到底要干什么?”季轩泽生气的质问着,他最看不惯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人死不能复生,他要一辈子活在害死唐初的阴影里,那小可儿怎么办?
照他这样的情况下去,能寿终正寝才怪。
“不用检查了。”宋哲修捏着针头不放,语气坚定的说着。
他害怕看到检查结果,是与不是,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宋哲修话音刚落地,眼前一黑,人直接晕了过去,要不是季轩泽接的快,他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把他扶进去,你,看好她。”季轩泽命令着助理。
要是宋哲修醒来看不见这女人,一定会疯掉。
漫长的半个小时后,季轩泽才从诊疗室出来,他倚在墙上,仔细的盯着唐初看。
“他有抑郁症和狂躁症,有时候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唐小姐要多担待。”季轩泽解释着。
“真想不到,他这样的人竟然会得这种病,传出去应该不会有人信吧。”她语气冷漠,表情冷淡,微微上扬的唇角,像极了讽刺。
“其实都是误会,只是哲修他没了解释的机会,你能替唐初听听也是好的,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对他的病,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