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会问我自己 ,为什么后来会越来越喜欢你?不过这个问题, 始终都没有得到过准确的回答。”
“对你好的人,就一定会一辈子如初般对你好吗?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哪怕后来真的喜欢了,就能保证会喜欢一辈子吗?”
“关于爱情的每一个问题,都没有正确的回答,有些路,注定是走不到尽头的,你累了三年,可我却累了七年,我以两倍还给你,公平了,我们不欠不伤,就这样结束吧。”
“或许,这样就好。”
苏晚晚是在跟自己身边的人说,但是听上去却更像是在劝说自己。
提到这些,谈及分手,想起往事,她应该伤怀的流眼泪的,可是她没有。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每一个孤独的深夜里,眼泪早已经哭干净了吧。
又或许是, 今天唐初让她明白,除了邓凯以外,在这座即便是生活了七年也依旧陌生的城市里,突然之间就有了归属感,还有人可以依靠,还可以让她肆无忌惮无忧无虑。
一个人能决心离开现在,一定是因为有底气,有支撑。
苏晚晚觉得自己幸运,同时也觉得自己可悲,没想到到头来,能 依赖的不是自己,也不是陪伴了七年的男朋友,而是好朋友唐初,而是七年了没见过的唐初。
苏晚晚默默的起身,走进卧室拉了箱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出租屋,而她说的那些话,邓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因为他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砰。”房门关上,隔开的是他们心上的距离,就是连挽留的机会,苏晚晚都没有给邓凯。
有些的人离开,从来就不是筹划已久,而是突然兴起。
但就是这份突然兴起,会让分开这种结果,没有回旋的余地。
坐在出租车上,苏晚晚想到唐初,眼泪不停的掉下来,都打湿了握在手里的手机。
她一条接着一条的给唐初发消息。
‘对不起初初,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没能力也没胆子向你施以援手,我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我想念你,哭过无数个黑夜,但是现在说好像很矫情。’
‘初初,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但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对你的好远比不上你对我的。’
‘我问心有愧,所以我不能坦诚的接受你对我的好,初初。’
到最后,即便是打字,苏晚晚都有些语无伦次,诸多的心里话,就变成了一声声重复的‘初初。’
‘宝贝,别多想,我扛不下去的那些黑暗日子里,你是照进我生命力的一束光,如果没有你的开导,我已经赴了黄泉。
这世上,不是只有爱情亲情才是最纯粹,我们的友情也可以很纯粹,我在意你,因为你也同样在意我,我只是力所能及给了你我能想到的,不着急的宝贝儿,往后余生还很长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共享美好,你还要帮我追宋哲修呢。’
‘我跟你说哦晚晚,我现在要偷偷去找宋哲修了,你猜他明天会不会把我赶出来?这个坏男人,下令把我的所有东西都扔了,还要麻烦你明天帮我去买衣服呢,我等着你来一起陪我吃午饭给我送衣服。’
稀松平常的话,就这样简单的分享着自己的日常,黑色的文字铺满了白色的屏幕,显得那样亮眼。
看着每一个文字,都感觉是唐初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就是透着这些文字,都能感受到,唐初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好似回到了十几岁。
“我也可以的对不对?”苏晚晚一滴一滴的眼泪,接着滴打在了屏幕上,她的目光不舍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在心里说着。
“初初可以从头再来,周彤也可以,那我也是可以的对吗?”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着自己,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善良的大叔,他看苏晚晚哭的厉害,给他递了一包纸巾。
司机劝说着:“小姑娘,不要哭了,成年人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容易两个字,但是再怎么不容易,咬咬牙也就强撑过去了。”
“师傅你说的有道理。”苏晚晚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声音虽然是沙哑的,但是听上去充满了生机。
……
另一边,医院里,唐初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她就掀开了被子,故意换上了单薄的病号服,然后直奔宋哲修的病房。
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她就站在门口处,一双含着深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宋哲修。
“你来干什么?”已经晚上十二点半了,宋哲修竟然还没有睡。
“又不是来找你的,激动什么?”唐初理直气壮的说着,可分明她的脸颊上泛着红晕,和宋哲修煞白的脸色相比,更显得她此时此刻是在害羞。
“郑小姐,我有话想要跟你说,是在这里说还是我们出去说?”唐初忽略掉错愕的宋哲修,开口问着女人。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郑甜甜,这张和唐馨儿一模一样的脸,她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时,平静的如一汪清泉。
“这里不方便,会打扰到哲修休息,我们还是去外面说吧。”郑甜甜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温柔好听,但是太刻意了。
可能是因为刚学着叫,还不熟练吧。
“宋哲修,你没什么意见吧?”唐初直呼其名,问着他,脸上是自信张扬的表情。
宋哲修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继续傲娇,你不开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她说完,转身打开门,率先走出了房门。
待郑甜甜出来之后,她便是倚靠在门框上,笑的温柔 。
“我以前从来没认为你能够成为我的劲敌,但是百密一疏,我是怎么都没料到宋哲修会失忆,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可奈何,但宋哲修是我不会放弃的人。”
唐初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但这份自信和笃定,已经在气势上碾压了郑甜甜。
郑甜甜本来就是中途冒出来的人,她自认为是第三者,在唐初的面前自然是抬不起来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