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睡了十多个小时,翌日醒来时已近中午,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揉着生疼的太阳穴,看清屋子里的陈设后猛的直起了身子,一下彻底清醒。
  这是在宋哲修的卧室里,她来过两次,认得。
  所幸床上只有她一人,她掀开被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换上了真丝睡衣,竟还是大红色的。
  目光一一滑过周遭,屋子里并没发现她的衣服,她蹑手蹑脚的穿了拖鞋往门口走去。
  “醒了?”忽地,浴室的房门打开,宋哲修清晰的声音传来。
  她能听到哗哗的水声,整个人怔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脚步再不能移动分毫。
  “睡的好吗?”话间,宋哲修已经来到了她身后。
  湿漉漉的身子不由分说的贴上来,染湿了唐初的睡衣,这触觉就好似两个人的肌肤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他的手覆盖在她的腰上,一路顺着往前滑动。
  唐初只觉得全身像是有电流迅速窜过,身子下意识的绷紧了,这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说她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也不过分,她实在在男女,之事上没有经验也并不擅长,身子宛如花季少女般闽赣,一经触碰,就会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迫不及待的要盛开般。
  唐初极力的克制着,可宋哲修毫不收敛,大掌粗鲁的,扯开她的睡衣,手毫无节制的伸进去,肆无忌惮的揉着她的柔,软。
  “你好敏感,我想你也是喜欢我这样对你的吧。”爱的人就在怀中,他的荷尔蒙早已迸发,哪还忍得住。
  将唐初的身子搬的面对自己, 控着她的下巴缠,绵的吻去,倾斜而下,如狂风骤雨,叫人躲闪不及。
  纵然唐初的身子给着他反应,可她心里没有半点的欲,望,任由他如火如阳,她都是一盆冰水,将他的欲,望浇的透灭。
  在他所有动作停顿的一刹那,唐初贝齿衔住他的唇瓣,毫不留情的咬下去,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
  “唐初。”一阵痛从唇齿间蔓延开来,宋哲修温怒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将滑下肩膀的,衣服重新穿好,冷淡的问着他:“宋先生现在冷静了吗?”
  “一直都很冷静,狂热的是你,你难道没发现吗?昨天我带你去喝茶,在包间里当着客户的面儿,你就对我上下其手,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反正唐初不会记得在山庄发生的事情,就由着他的一张嘴乱说。
  唐初埋头回忆昨天,只隐约的想起,她好像让宋哲修带她去取痣。
  “这绝对不可能。”她立马在心里否定着。
  看着她惊慌失措,不可置信的表情,宋哲修知道时机到了,他开口道:“没错,就是你让我带你去的,你说既然要做可儿的母亲,那就要演的逼真。”
  “你还说,你很爱我,让我以后好好疼,惜你,所以我昨天晚上,满足了你的要求,你打算怎么感谢谢我?”
  “刷。”唐初的脸瞬间成了红苹果,这话她没办法接,因为很有可能对方说的就是真的。
  她深知,自己对宋哲修是爱恨并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也不是不可能。
  她有药物后遗症,有时候会像魔怔了一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唐初用力推开他,与此同时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扭头跑过去,拿起手机后一秒不停留的奔出了宋哲修的卧室。
  直到回到自己房中,她才接通了电话,语气有些仓促的“喂”了一声。
  “唐小姐是吗?”是周彤的声音。
  “我是。”唐初回着,想到徐氏的遭遇和周彤以前对自己的好,她的声音不由得温柔了许多。
  “你是唐初吗?”周彤又问。
  唐初微愣了几秒钟,直言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我能帮忙的会尽力 ,帮不上忙的我也没办法。”
  “宋先生是为了你才为难徐氏的,如果你真的是唐初,还请你看在我们室友一场,共处了四年的份上,让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次。”
  “如果你不是唐初,那我和你更没有仇怨可言,还是请你帮忙,让宋先生停止对徐氏的针对。”
  言之凿凿,乍一听上去,周彤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只字未提她们的友谊,她在意的只是唐初能不能换来徐氏的平安。
  “他做的决定,你听过能被哪个人左右的吗?你太高看我了周小姐,与其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多想想其他的办法。
  既然A市的金融机构不肯给你们放款,何不尝试找找外地呢。”
  一个国家这么大,宋哲修的手总不能覆盖到全国,总能找到别的投资商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徐氏楼盘继续降价,以成本价出售,分毫不赚,这也好过直接破产。
  周彤没有生意头脑,哪里听得懂唐初的言外之意?只觉得是不愿意帮她的搪塞之言。
  周彤气呼呼的声音传来:“你就是唐初吧?虽然你伪装的很像,但我们一个屋子里住了四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来?”
  “你自己想想,如果宋哲修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会怎么做?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好心提醒你,其实要证明你是不是唐初简直轻而易举,拉去医院抽血化验不出半天就能知道结果,他在乎你才不肯那么做,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唐初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周彤,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又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宋哲修不肯那么做,是因为现在有人给唐馨儿供血,并不是因为在乎她,外人只知道事情的表象,也正因为如此,宋哲修才能久居神坛,从未跌落,哪怕他对自己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
  世人是没有记忆的,在他的故作情深里,俨然接受了他的痴情人设,而唐初这个受害者,受过的伤早已被人遗忘。
  “唐小姐,你还在听吗?”对面许久听不到她的回应,开口问着。
  “我真的帮不到你,你另想办法吧,实在抱歉。”唐初冷淡的回答着。
  “唐初。”周彤气急败坏的大声叫着她的名字,生怕她挂断了电话再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