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炅此时眼见关清已无还手之力,本想着他只要向自己求饶便立即住手,哪曾想他竟如此有骨气,不由更是恼怒,又加强了攻势,直逼的关清退到一处墙角处,退无可退,眼看就要命丧棍下。

这时那下人眼看关清就要没命,这才着急大声喊道:“少侠手下留情,小姐她已经……”

潘炅此时举起棍子正准备照着关清的头部重重打下,突然听到那下人提及关慧语,想到万一关清真的死在自己的棍下,那么到时她肯定不会再原谅自己,就算找到她,她也决不会跟自己走了,于是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转身问那下人道:“慧语现在在哪?带我去见她。”

关清刚才本早已将生死看透,如今见他住手,不由松了一口气,想着他终算还有些良心,又听他问及女儿的下落,生怕他说漏了嘴,这才大声阻止道:“你想知道慧语的下落,好!老夫今日就让你心了这条心。”说完便捂着胸口,艰难的朝关慧语的闺房走去。

潘炅手拿棍子跟在关清的后面,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心爱的女人了,内心不由很是激动。

哪知等关清打开关慧语的闺房时,潘炅不由惊呆了,只见正堂之中设着灵堂,房屋四周都挂着白绫,而关慧语的画像就悬挂在大堂正中,不由顿时脸色惨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把抓住关清的衣服大声质问道:“你说,慧语她……她到底怎么了?”

关清见潘炅像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衣服,他一生之中何尝受过这样的侮辱,不由将头一抬,泠声说道:“哼!要杀便杀,休想老夫说出有关慧语的半个字。”

潘炅此时急切的想知道关慧语的下落,连忙松了手,“扑通”一声跪在关清的面前道:“前辈,我知道当时是我不对,一时冲动与慧语做了错事,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不能没有她啊!求求您,告诉我,慧语她到底怎么了?”说完之后,不由泪水滚滚而下,心中已是万分伤心。

关清见潘炅如此伤心,这才明白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不由更为刚初自己活活拆散了他二人而感到万般后悔,想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固执,也不至于害得慧语如此,半晌之后,这才长叹一声,老泪纵横道:“慧语,她已经……死了!”

潘炅刚才看到这灵堂,便已知心爱的女人肯定已不在人世了,只是不敢相信,如今听后果然证实自己的想法,不由失声痛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过我们两个要白头偕老,你说过你要等我一辈子的,为什么就这样狠心抛下我走了?为什么?”他边说边站了起来,朝关慧语的灵前走去,一跃而起将那遗相摘了下来,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着。

关清万没想到潘炅对自己的女儿会如此情深,忍不住老泪纵横,一时也无话可说。

潘炅抱着关慧语的画像,神情竟似已经绝望,万般痛苦,过了许久,他这边哭边问道:“前辈,请您告诉我,慧语她是怎么死的?”

关清为了断绝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好咬牙说道:“半年前,老夫失手打伤你之后,慧语便伤心欲绝,不肯吃饭,时间久了,慢慢就精神失常,三个月之后,便因病去世了。唉,都怪老夫,若不是我执意阻挡你们在一起,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潘炅听完关清的话,半天才道:“慧语,你怎么这么傻,我早跟你说过,我会回来娶你的,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如今你离去了,叫我如何能独活呢?”

关清见他如此伤心,生怕再出什么事情,便劝道:“少侠,这事总归是老夫有错在先,你如果怪就直接杀了老夫吧,这样老夫心里也会好受些,对慧语这孩子的愧疚便也会少些。”他生怕潘炅不相信,便不由又是老泪纵横。

潘炅听关清如此说,虽然此时对他已是恨之如骨,可一想到他终归是慧语的亲爹,此时他又受了重伤,又岂能再忍下刺客,许久之后便也长叹一声气,抚摸着关慧语的画像道:“以前我总以为时间久了,前辈您会慢慢想明白,成全我跟慧语的婚事,也一心想要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让您答应我们,便也不急着向您表明我的身份,如今慧语已死,我便索性告诉你,我就是武林盟主潘擎苍的儿子潘炅。一年前,我失手刺伤了爹爹,被他一掌打下悬崖,后来侥幸没死,又遭人陷害,成了朝庭的通缉犯,这才易容成弟弟潘天的模样,一路逃到盘龙镇,又遇到前辈您出手相救,容我在关家庄养伤,天长日久竟与慧语两情相悦。当时我怀里抱着的铁盒子里装了近一万两黄金,本来想用这笔钱与慧语安家立业,哪曾想年少不懂事,冲撞了您,这才受了重伤,被迫逃走。这半年来我对慧语日思夜想,总想着早日回来娶她,哪曾想她竟已离我而去了,真是天意弄人,唉!”

关清听完潘炅的一席话,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他万没有想到自己心中一直痛恨的小魔头竟是盟主的儿子,不由对当时阻止他与女儿成亲的事是万般懊悔。想起潘天并末说出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也不知潘炅此时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于是便问道:“你当真是盟主的儿子?那潘天潘少侠是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