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见王偌嫣朝大树下跑,连忙喊道:“王姑娘,危险,不要过去。”说完之后,生怕王偌嫣听不到,连忙从袖子中抛出一条白丝带,有如闪电一般,将她周身困住,再用力随势朝后一拉,王偌嫣的身体顿时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回来。
潘天也不明白墨兰为何要这样做,寻思她必定有道理。
王偌嫣见平白无辜被墨兰用丝带拉了回来,此时身上已被大雨淋透,不由大怒,刚要发火,恰在此时,一道闪电从在而降,瞬间照得大地一片雪亮,只听“轰隆”一声响,刚才那棵大树竟无故冒起了浓烟,显然是被雷电打中,瞬间烤焦,片刻之后,树干、树叶也都无端着起火来,此时风势甚强,引得周围的树木也都“霹雳帕拉”烧了起来。此时虽然天降大雨,可是却远不及这火势蔓延的迅速,片刻之后,整块山林,便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所幸山风不是朝他们这边吹,不然的话,三人就算不被烤焦,也要烧个半死。
三人见状,连忙朝前面跑去,远离这山火,以妨不测。
王偌嫣此时方才明白刚才若不是墨兰这么一拉,自己纵算不被雷电劈焦,也要被大火烧死,想到刚才还想对她发火,顿时不好意思道:“墨兰妹妹,对不起!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潘天此时也很是佩服墨兰,却也想不明白她为何会知道这树会着火,刚要去问,见雨已经停了,再看那青衣老人又已上路,这才连忙拉着王偌嫣和墨兰跟上。
果然不出潘天所料,下雨之后的山路更是难走,到处都是乱泥,若不是因为有潘天扶着,恐怕王偌嫣和墨兰不知要摔多少个嘴啃泥。
如此在雨中又行了半个时辰,潘天见山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难走,心中不免犯起嘀咕来,生怕有什么意外,想想如今已别无他法,这才只好继续前进。到了后来,小路仅能容下一个人走,三人紧紧的跟在青衣老人身后,不敢有丝毫闪失。
过了一会,青衣老人突然从小路左拐,钻进一个由两只粗大的树根相连而形成的天然树洞里,不及细想,连忙也跟了上去。如此艰难的在树洞里走了约半盏茶时间,眼前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个小村庄赫然呈现在潘天三人的面前。
潘天见这洞穴深处果然别有洞天,先是吃了一惊,再是抬头朝上一看,只见头顶上尽被茂密的树叶遮挡。又见这些大树都是藤类植物,彼此相互纠缠到一起,自然而然便形成了一个纯天然的绿色屏障,将整个小村罩了起来,此时天已放晴,点点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射在地上,煞是好看。他不由想到自己昨日曾站在山顶查看整个小岛,并未发现什么村庄,原来这些村庄已被山中茂密的树枝遮挡住,在外面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今日若不是有这青衣老人带路,自己纵是累死怕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来的,此时不由很是庆幸相信了老人,跟着他来了。
看看王偌嫣和墨兰,二人脸上同样有着惊讶之色,便知她们心中恐怕也有此想法,便彼此点了点头,提醒各自小心。
三人跟在青衣老人后面,路上碰到一个年约二十岁的人,手里拿着农具,显然正准备去干农活的,见到青衣老人,连忙笑着打招呼道:“春生叔,今个怎么空手回来了啊!”说完之后,突然看到潘天三人,不由两眼放光,好似看稀奇一般。紧盯了一会,方才青衣老人答道:“唉,别提了,好大一条,足够吃半年了,硬是跑了。”
那年轻人也不回话,只是朝潘天三人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潘天见他朝自己笑,便也笑了笑,以示友好。却见那青年又笑着从自己面前走过,走了老远,仍然不时回头看他们,就好似没有见过陌生人一般好奇。
王偌嫣和墨兰此时见那年轻人总是盯着自己看,早已觉得他甚是无礼,想发作却又不能,只好任由他看,也不作声。
潘天心下寻思道:“山里人想必很少见外人,大惊小怪,倒也正常,这反倒显出他们的质朴来了。”
王偌嫣终是没忍住道:“哼,看什么看,没见过衣服被淋湿的人吗?”她说完此话,已是满脸的不高兴。
墨兰却始终低着头,脸上微微发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潘天刚才听见那年轻人管青衣老人叫春生叔,便又在心里想道:“原来此人叫春生,想必是名,却也不知姓什么。”正想着,却听那叫春生的青衣老人在一间小屋前站住了,正朝他们招手,便连忙笑着走过去。
潘天见小屋是用茅草盖成圆形,尖尖的顶,倒与中原的房子颇有些相似,不由有了一丝情切感。两看看屋前挂着一串串鲜红的辣椒,大蒜之类的食物,还有一些农具,忽然想到这里跟“将军坞”相差无及,一切都是那样朴素,简约,亲近之感又近。
此时三人身上都已湿透,未免有很是有些尴尬。
待潘天三人走近,春生这才在屋外叫了声:“老太婆,开门,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从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来了!”刚说完,草屋的木门便已打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脸上已爬满皱纹,头发也已是半白半黑。
潘天见老妇人面容慈祥,不由脑海中想起了大娘和二娘,双眼不由一热,差点流下泪来,连忙强忍着低头给她行了个礼道:“婆婆,晚辈三人前来打搅,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