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二人之间便已斗了不下千招,此时潘天手握长剑,手中独孤一剑第七式“流星飞逝”已经如流星滑过夜夜一般,释放出最后最耀眼的光芒朝云中子头部自胸前斜斜劈来,云中子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绝妙的招术和这样快如闪电攻击,知道这次是万万再也不能避过,瞬间便已心灰意泠。一时间脑海中闪出无数个念头,先是想到与潘天比拳,接着再拼内力,已连输了两场。如今二人比剑,又已过了千招,二人此时足足斗了近一天。他一生世居北海,七岁便跟随师傅练习武功,二十岁便已颇有造诣,如今已是九十岁高龄,自认武功、内力已至化境,如师傅一般在这世上再难遇到高手,哪曾如今却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后生,连败三场,心中羞愧之情可想而知。
早上之时,他眼见潘天将自己一生辛苦经营的北海一派杀光斩尽,心中早已怒气横生,恨不得立刻杀了潘天,方才解恨,可是那时又怕自己正在气头,若是贸然找潘天报仇,功夫使出自然会大打折扣,所以他这才尽力克制内心的愤怒,想要让自己恢复平静,然后再一举将潘天制服,纵是不亲手杀了他,从此也要将他幽禁于北海一派,这样以来总算是对北海一派的列祖列宗有了交待。可是如今三场比式下来,却输的如此之惨,岂能不灰心意泠,此时他眼见潘天长剑已至心口,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我云中子技不如人,不能亲手为本派弟子报仇雪恨,便再也无颜活在世上,只好一死来向列祖列宗谢罪了。”
他一念至此,便不由闭上眼睛,脚下快速后退,想要在潘天的长剑刺入自己的胸口之时跌入寒冰崖之中,也不算是辱没了师傅的名声。他号称云中子,脚下步法可想而知,如今更是有意避开潘天手中长全,自然拼命后退,哪知一时之间,他却又忘了王偌嫣和墨兰就在寒冰崖旁边,待想到时,却已晚了。
王偌嫣和墨兰此时也正专注的看潘天和云中子比剑,突然之间发现云中子身子如闪电般朝自己退来,突发事件,顿时惊的她二人呆了,等想到快点避开之时,却已晚了。
“啊!”随着一声惊叫,王偌嫣的身体瞬间被云中子撞上,她一个不妨,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斜斜的飞了出去,嘴里大叫一声:“天哥哥,救嫣儿!”话音还末落,身子便已跌落在数千米之深的寒冰崖内,不见了踪影。
云中子原本报着必死之心,如今却见王偌嫣被自己撞下悬崖,心中大惊,连忙睁开眼睛转身去救,哪曾想只抓住她身上的衣服,只听“嘶”的一声响,手中便只剩下一块布来,看到王偌嫣已跌入寒冰崖之内,不由再次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对不起!”又见墨兰在身边,吓的浑身发抖,竟像是傻了一般。连忙站起顺手一把拉住墨兰,闪到寒冰崖一边去了。
潘天适才一式“流星飞逝”之后,后面的“众星捧月”正准备跟着刺出,却见云中子已如闪电般推了开去,连忙强行收招,忽又听到王偌嫣叫救命,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奔去相救,却为时已晚。待到寒冰崖边,却看到王偌嫣的身体直直的躺在崖底的冰窖上,一动也不动,身子四周喷的到处都是鲜血,已不知生死。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一般,半天才哭着大叫一声:“嫣儿”。哪曾想却已听不到回音,知道王偌嫣定是凶多吉少,连忙使展轻功,自寒冰崖上自上而下落去,哪知到了半崖间,突然见一块厚厚的冰层慢慢自悬崖之内伸展开来,片刻之后,已将王偌嫣的身体牢牢封死在悬崖下去。等潘天到了崖底,却发现冰层又已慢慢合上,他连忙用手中长剑想要使劲将那厚厚的冰层劈开,哪知剑身碰到冰层表面,顿时变得毫无一丝力道,仿佛似劈在了水上一般,只显出一道痕迹,待剑身离开冰层,便又恢复如初,平整如镜。他不由大惊,一边哭喊王偌嫣的名子,一边使出全身内力去用长剑劈那冰层,可是无论使出多大力气,结果仍是如此,冰层仍旧完好如初。
潘天眼看着冰层下面王偌嫣的身体一动不动,周围的鲜血越流越多,朝四周扩散开来,如同一朵梅花一般,心中已是悲伤欲绝,连忙改用手中长剑去直刺那厚厚的冰层,哪曾想剑身刺进冰层一半,却又被反弹回来,仿佛在冰层表面有一个无人能敌的高手正与潘天决灰一般,既无踪可循,又无力可破。
潘天直劈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当所有的方法都已用尽,仍然无法击破冰层时,他此时已是筋疲力尽,知道这辈子也休想将这冰层划开,不由顿时心灰意泠,一屁股坐在冰面上,伏在上面静静的看看冰层下面的王偌嫣,此时眉毛,头发上已然结霜,四周的液似乎已经冻结,不再流动,唯独面孔仍然栩栩如生,仿佛像是睡熟了一般,那样平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