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见他竟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不由轻轻一笑,这才扭过头去,递上银子道:“老哥,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请你给我一些熟食和酒酿吧,如此多谢了!”那汉子这才慢悠悠的接过银子,又仔细数了数,这才笑着收进怀里道:“兄弟,不是老汉说你,这银子不就是用来吃喝的吗?对待自己家兄弟,又何必不舍得呢?”他说完便从竹筐里拿了两只肥鸡,打了两壶酒递给潘天。

潘天接过酒肉,这才递给洪波道:“三弟,你先吃些吧!这山路还长,剩下一些就留下慢慢吃吧!”

洪波盯着那肥鸡和酒,一下子从地上坐了下来,抱着就开始啃起来,啃一口鸡喝一口酒,直吃的脸上都是油,喝的满身都是酒。

潘天和罗勇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均馋的直流口水。

那汉子见洪波只顾自己吃,却也不顾两个哥哥,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又是一个败家子啊!”

潘天和罗勇听后,想笑却又不好笑。

不一会儿,洪波便将一只肥鸡吃得只剩下一块鸡屁股和一个鸡头,不由打了一个饱嗝,看了看罗勇,将鸡屁股递给他道:“二哥,你也饿了,将就着吃一些吧!”

罗勇万没想到洪波竟如此捉弄自己,此时又见那汉子盯着自己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许久才劝道:“三弟,二哥不饿,你就都吃了吧!”

洪波坚持道:“二哥,我三兄弟出门的时候,娘亲吩咐过我们,要互相亲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若不吃,叫三弟心中如何过意得去?”他说完声音便似哽咽一般,表情也似很难过。

潘天憋着想笑,却又不好笑,连忙退了开去,生怕他把鸡屁股塞给自己。

罗勇知道此时不接是不行了,只好含泪说道:“三弟,你待二哥真好!”他说完便接过那鸡屁股,犹豫了半天,这才狠下心来,塞进嘴里,忍着恶心,一口吞了下去,半天那股难闻的味,直呛得的他想要立马吐出来。

洪波见他吃完,这才站了起来走到潘天跟前道:“大哥,三弟还给您留了一个鸡头,您是大哥,理应由您来吃才是!”

潘天生怕他会来这招,果然此时被料中,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奈,只好接过鸡头,一把抱着洪波感激道:“三弟,你对大哥太好了,大哥真是感激不尽!待回去之后,大哥定然会替二哥还你十个鸡屁股连同十个鸡头。”他说完之后,便使劲拍了几下洪波的后背,直拍的他又咳嗽几声,这才做罢。

那汉子见他三人如此假惺惺作态,自然又是一声泠笑。

潘天无奈的吃了那鸡头,好在那味道比鸡屁股稍闻些,可吃起来,却也是满嘴是毛,很不是滋味。

洪波刚才听闻潘天一翻话,不由心中暗叫糟糕,只得配合着装着很感激的样子道:“大哥,您对我太好了!知道我从小就喜欢鸡屁股和鸡头,我真是太感激您了。”他说完便又咳嗽了几声。

那汉子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寻思道:“我只当这人最为自私,不顾大哥二哥的死活,原来他竟将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都给了大哥二哥,如此有心之人,却也难得。”他一念至此,不由看了一眼洪波,眼神之中满是敬佩之意。

潘天这才说道:“二弟、三弟,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上山去为爹爹他老人家祈祷吧,希望佛主他能保佑爹爹老人家早日康复!”

罗洪二人这才跟了上去。

那汉子见他三人离去,不由又是摇了一阵头。

三人此时化身乞丐,不敢太过招摇,也不适展轻功,又行了一盏茶工夫,这才到了少林寺门口,此时已是正午,烈日当头。

潘天抬头看到一块高大雄状的石门立于当前,上面悬挂着一幅大牌匾,上书“崇山少林”四个大字,很是气派,不由寻思道:“少林寺不愧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果然气势非凡,单凭这崇山之险,山峰之奇便足以号领群雄,若是跟施伯伯的武当逍遥宫相比,倒却也不分上下,更不用说寺内高僧法道高深,武艺精湛,只可惜如今却也成了朝廷的鹰犬,当真遗憾。”他一念至此,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罗勇以为他在是为杨胜天担忧,连忙低声劝道:“独孤兄不必如此担忧,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令堂及杨帮主他们定会安然无恙。”

潘天听他叫自己独孤兄,不由一愣,这才想起改名之事,连忙道:“任兄所说不错,此番我三人进去,还需见机行事。”他说完便让洪波拍了拍门。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僧人打开大门,双手合十道:“各位施主,今日蔽寺有贵客,不方便进香,还请改日再来。”

罗勇恭敬的还礼道:“这位小师傅,我三人是丐帮弟子,听闻我帮帮主在少林寺做客,今日特来想要见他老人家一面,还请小师傅网开一面,行个方便,不胜感激。”

那僧人一听丐帮,不由脸色顿变,打量了潘天三人半天,这才说道:“各位施主,此事事关重大,杨施主乃朝廷钦犯,如今只是暂时关押在敝寺,方丈有令,闲杂人等,一屡不得相见,以免当今皇上怪罪下来,我少林寺担当不起,还请各位施主见谅。”

罗勇又道:“实不相瞒小师傅,我等三人此次前来,也知道杨帮主他老人家不日便要押送进京,面圣皇上,这才念及昔日兄弟之情,想要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自古佛家有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还请小师傅念在我等待佛主一片赤诚的份上,进去向方丈大师通报一声,也好行个方便,了却我三人一个小小的愿望,此等大恩,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