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慧痴合掌说道:“老讷这次请得几位贵客前来,便是为四年前的一桩旧事,想要当面请教盟主。这些年来,老讷几乎夜不成眠,每每一闭上眼睛,便会想起那年盟主化身独孤兄弟,以一招精妙全法破解少林十八罗汉阵,却终是无法猜透,盟主当年是何时出剑,何时收剑的,当真惭愧!””
众人听得慧痴旧事重提,不由纷纷相视一笑。
杨胜天这时站了起来,朝慧痴鞠了一躬道:“方丈大师日夜钻研武学之道,以至达到废寝忘食之境界,当真令老朽佩服。不瞒大师,当日老朽虽也亲自在场,可遗憾的却是当盟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老朽还以为他当时苦思不出破阵良招,又急于救我夫妇二人脱困,这才无奈之下放弃闯阵,想要以死来换取我二人的自由,所以那一刻,老朽实是不忍看到他命毙少林十八罗汉的铁掌之下,这才闭了双眼,哪曾想这一闭却成为终生之遗憾,老朽每每想及那一场恶战,无不胆战心惊,如今听到方丈大师言,便也有所同感,想必罗兄和洪兄定然将那一剑瞧的仔细了,不妨将其中精妙之处指点与老朽听,也好让老朽百年之后得以瞑目,当不胜感激。”
罗勇品了一口茶,仰头“哈哈”大笑一声道:“杨帮主真是太抬举我二人了,当日以杨帮主和方丈大师的慧眼尚且不能瞧清教主这一剑的精妙,我与洪兄又如何能看得仔细呢?这解铃恐怕还需系铃人了。”他说完便朝潘天看去。”
洪波也道:“不错!看来今日若是教主不将此事说个明白,恐怕日后属下再无无没安然入梦了。””
潘天见他四人如此抬举自己,这才站起身朝他四人鞠了一个躬道:“四位前辈都是当今的武学泰斗,晚辈在四位前辈面前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如何敢在班门弄斧呢?他日若是传到江湖去,恐怕要招人耻笑了!””
四人见他如此谦虚,不由连忙也站了起来还礼,慧痴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盟主太过谦虚了,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几位虽痴长盟主几十岁,可对于剑法一脉却远远不及盟主了,还请盟主一解老讷多年来的夙愿,也好让我等长长见识,当不胜感激。””
潘天话已说到这个上份上,如果再推迟不免显得有些矫情,这才叹了口气道:“既然各位前辈有命,晚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六年前,晚辈为救爱妻,曾独自一人去闯铁算先生所设的六天玄关,先后破了万剑室、百刀门、长枪营、软鞭阁、袖珍阁。如今想来,每进一道关口便如进了一次鬼门关一般,里面的机关、暗器,火药、无不危险重重,稍有不甚要么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要么就是千也百疮,更不用说数十位前辈手中剑法、刀法,枪法更是精妙绝伦,所向披靡,若是一招失手,则全盘皆输,当真凶险重重。这些年来,晚辈每日只要闭上眼睛,这一幕幕之惊险都会一遍遍出现在面前,使我不由自主的泠汗全出,再加上先前以破解云中子老前辈的先天罡气,及后来破解长江十三索的索阵,晚辈所经历的凶险恐怕已数不胜数,细细算来这天下几乎半数兵器都被晚辈侥幸遇上过。无数次晚辈从生到死,到如今已化作噩梦一般,时时困扰着我,使我无法解脱,今日各位前辈既然提起,晚辈当定如实道来,也好请各位前辈帮助晚辈一解困惑,实当感激不尽。”
他一番肺腑之言说完,便又鞠了一个鞠。众人不由都面面相觑,慧痴和杨胜天虽不能理解潘天所说的破关之难,可从罗勇和洪波的神色之中却已知晓潘天定然所说非虚,也是惊愕不定。
许久之后,慧痴才道:“阿弥陀佛,听盟主适才所言,老讷心中好似已看见其中的凶险,当真令人惊悚。不过老讷还是想问一句盟主一句,那北海一派的关室若与少林寺内的十八罗汉相比,不知若何?”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均相视一望,知道这一答定然非同小同,轻则得罪少林,重则会引起武林轰动,降低少林在武林间的威信,可潘天却又不能不答,罗勇知道其中厉害关系,连忙站了起来道:“大约一百六十多年前,有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曾经大破过少林的十八铜人阵,败过丐帮的镇帮之掌,使得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高手,无一派武功能在他手下走出十招,想必方丈大师和杨帮主定然有所闻?””
慧痴和杨胜天听后,均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各皱了一下眉,心中各自寻思道:“奇怪,这件事几乎整个江湖无人知晓,当时所有门派都将其视为奇耻大辱,约定终生绝口不提此事,按说当年那少年也早已去世,此事当再也无人知晓,却又不知为何他竟然知道了此事,当真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