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手上紧紧抓着那件T恤，方晟慈双臂撑在她头的两侧，至于身体其它部位……
好吧，就算是跟这个男人有过多少次的关系，她都没有办法适应这种暧昧、火辣的感觉。
穆澄的脸色瞬间蹿红，盈盈目光闪动着，呼吸也有些受压迫的感觉：“你干什么？”
方晟慈眉梢上扬，完美的唇线勾出一条邪魅的弧度，低声道：“不明显吗？”
这个男人的样貌，还有他带着一丝喑哑的声调，简直让无数女人痴迷，可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穆澄更多的是不安。
即便是这样，穆澄也没有拒绝他的勇气，或者说是资本。
“云梦现在的老板是是不是孟依韵？”方晟慈冷不丁地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穆澄眼神有一瞬间迷茫，之后呆呆地回答：“是啊。”
“哼，我还以为换了哪个色眯眯的老头儿，直接录用了你。”
方晟慈对于自己的嫌弃还有打击可以说是方方面面的，可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穆澄是真的生气了。
“方晟慈，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出卖自己的价值？”穆澄咬着下嘴唇，有些倔强地问道。
出于一种习惯，方晟慈几乎是立即脱口而出：“你觉得呢？”
这种讽刺的反问语气，穆澄听到的太多了，是，在方晟慈眼中，自己就是那么的不堪。就算曾经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她依旧不如一个本本分分的普通姑娘。
如果是以前，穆澄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辩解、澄清，甚至去反抗这样看不起自己的男人。
可这一瞬间，穆澄就只有无尽的失落与伤痛。
方晟慈眼看着她红了眼，慢慢地清澈的瞳孔中就充盈着泪花。
他最烦看到女人哭，更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哭，可这才说了几句话，她怎么就这样了？穆澄是这么脆弱的一个人吗？
“你……”方晟慈欲言又止，情绪也有些烦躁，可他实在不是什么会安慰或者说些软话的人。
“你不是要去当模特吗？怎么又异想天开去应聘设计师助理？”方晟慈干巴巴地说道。
穆澄唇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现在还要干涉我的工作？
方晟慈知道她现在是在赌气，女人嘛，真的要置气起来，就喜欢口是心非，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可偏偏他又不是这样的性子，穆澄越是反抗，他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甚至到了燎原的程度。
方晟慈一只手捏在了她的下巴处，眼神里慢慢露出凶狠：“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合约的事情吗？穆澄，现在你是我的人，要做什么也都需要经过我的允许！”
怒火中烧的方晟慈手上根本没有轻重，穆澄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女人的眼泪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我见犹怜的感觉。
方晟慈的心也不可救药的软了，慢慢地松开了手，没有等到穆澄的回答，他自己倒先说了起来：“就算是当设计师助理，为什么不去祁绮那里？”
穆澄望着他，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这并不重要，就算是平常她也不曾看清这个男人。
“方晟慈，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我，要我走，我该怎么开始新的生活？”穆澄带着些许哽咽的语气说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方晟慈看着她，眼神里多出了一些复杂的情感。
是啊，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能够看到结局，方晟慈那么恨穆澄的父亲，甚至不惜毁了整个穆家，怎么可能选择跟那个男人的女儿在一起呢？
穆澄不傻，知道了真相之后，或许会怀着一份愧疚，小心翼翼地迎合方晟慈，可她也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穆澄原本委屈、不安的情绪慢慢在心中消化，隐藏到更深的角落里，眼眶里的泪水也干了，她才缓缓开口：“祁绮是个人的工作室，我知道她对我很好，可我不能总给她添麻烦，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只有工作这一件事情，不可以吗？”
这算是哀求吗？
一定是。
方晟慈知道穆澄心里是害怕自己的，他心中的不忍渐渐放大，看到她清澈的眼眸，眼角处未干的泪痕，这种不忍，甚至是心痛就变得难以自持。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撤掉了挡在穆澄身前的T恤，顺着自己的本能、欲望占有了她……
穆澄始终没有明白他的态度，是答应了亦或是没有。反正这个男人还是跟合约上写下的一样，任何时候都随心所欲。
只不过这次穆澄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错觉，当方晟慈完完全全占有她的时候，落在她唇角那一个清清淡淡的吻，仿佛是什么柔情蜜语一般，让她的心底一阵温暖。
男人的思维方式好像天生跟女人不一样，所以相互理解起来肯定困难。
而方晟慈又算是男人中的异类，了解他……
穆澄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可能。
自己面试回来之后，他暴跳如雷，甚至拿出合约来压她，可真的一场欢爱之后，他又什么都不说了。
难得云梦的老板答应的那么爽快，穆澄很想抓住这次机会，不想方晟慈中间在生事端，所以又鼓起勇气认真地跟他说了工作的事情。
正在阅览公司文件的方晟慈并没有立即作出回应，依旧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文件上。
穆澄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可行的，毕竟他没有要暴走的意思，所以干脆就在一旁等着答复。
“让他们按照这套方案执行吧。”十分钟之后，方晟慈语气清淡地跟身旁的陈柏说道。
陈柏愣了一下，旋即点头。不是这位管家不专业，实在是……这份文件跟早上的相比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果然还是策划部的那群“老狐狸”了解方总。
解决了公司里的事情，就剩下穆澄的事情了。
方晟慈头部微微一侧，看着穆澄，良久之后才不咸不淡地说出了一句骇人听闻的话：“你知道云梦公司的老板跟祁绮是死对头吧？”
“哈？什么？真的假的？”穆澄一下子就懵了，接连发出了好几声疑问，然后通过方晟慈的面部表情得出了结论，这一定是真的啊！
难道这就是那个孟依韵那么爽快录用自己的原因？
这种情况下，穆澄就很难因为自己“幸运”地被录取而开心了，反而是充满不尽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