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慈并不是一个足够怜香惜玉的男人。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思,自然就不可能再继续给沛然更多的希望,那样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二次伤害而已。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恨,沛然坐在家中以泪洗面,看着胡医生送过来的药,竟然悄悄的把药换掉了。

只要让他继续生病就好了,只有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才最需要自己只有那样她才能慢慢的把这个男人的心挽回。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他。

她把胡医生的药换成了最普通的维生素片,还记得胡医生特地叮嘱,这个药一定要长期的服用,否则的话一旦中断,很容易就引起旧疾复发,甚至于可能导致永久的失明。

她不在乎这些,她喜欢这个男人,她不在乎他究竟是不是贫穷富贵,也不在乎他是否健康,她只想得到他。走出了家门的方晟慈坐上了去往公司的车。

坐在副驾驶的陈柏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份资料:“已经从德国那里请来了一位教授,如果这几天你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安排一下和这位教授见面,能尽早的为您的病情做出合理的治疗方案。”

上次寻找的胡医生,因为国籍是加拿大国籍,加上背景很干净,所以也就没有仔细调查,没有想到背后竟然和方晟哲有些渊源,幸亏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否则的话,他可真是难辞其咎。

“算了,这种事情就交给你了,现在要紧的是加快方氏的收购,要知道现在大量购买方氏股票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子我还得找自己这个叔叔再好好谈一谈。”方氏是他父亲的心血,是他志在必得的东西。他不可能因为方氏一时的颓败,就彻底的放弃它。

“家里这边,我最近就不回来了,沛然那里你多照顾一些,我已经为他找好了工作,等她调整好了,无论是想要出国,还是想要继续新的工作,新的生活,我都可以给她最大的支持。”方晟慈说完从怀里掏出笔来开了一张支票:“这些钱,留着以后给穆澄,如果我以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也不要中止对她父亲的治疗。她什么也不剩了。”

陈柏有些意外大少爷会做出这种事:“少爷您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的,在这一次收购方式成功之后,我希望您也尽快接受治疗。”

“我当然知道了,有可能的话,当然希望好好活下去,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能考虑的,即便考虑到了又能什么办呢?”他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

“如果再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方式恐怕以后真的就要由他做主了!告诉你的那个什么胡医生,尽快完成这事儿。”方谦现如今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你要知道那边的人威胁已经下来了,在不抓紧把这些窟窿补上的话,恐怕以后,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着急有什么用?难不成,就这么莽撞的想要把他杀死了?它可是万众瞩目的kn集团总裁,收购方氏的事情现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如果一下子让他死了的话,你觉得我们能轻易的逃脱媒体狗嘴?”方晟哲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无能无用的父亲。

“现如今着急也没用,你到底欠了多少钱?连妈妈的嫁妆都补不了你的窟窿?大哥现如今在国外花不了多少,做的又是科研,挣的肯定不少,大不了你再跟他要一些!”话说的轻巧,一个窟窿都填不上的都坑,难不成他大哥挣的那点儿钱就能填上了?

不过就是在嘲讽他这个无能的老子罢了。

“你小子别在这里嘲讽我了,小心点儿吧,我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方氏真的到了方晟慈的手里,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耀武扬威?别逼我…否则的话,十几年前我没能把他送进阎王殿,十几年后,我还是要亲手把他送进去!”方谦的手握成了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爸,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故伎重施了。我能看出来,方晟慈对那个仇人的女儿,有着特别的感情。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绑了那个女人。饮用方晟慈上钩,最后再把这件事情转嫁给那个女人。”胡医生这里很有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了马脚,不然的话风顺子又怎么可能着急忙慌的就要出院,难道他真的那么不怕死?

“沛然那里怎么说的。”方谦突然问道。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方晟慈,如今都已经魔怔了。我要是真把我们的计划告诉给她,我还真害怕她倒戈相向,到时候被反咬一口就没那么舒服了。”他手里把玩着钢笔,目光中透露着阴狠毒辣。

“就知道这个婊子养的不靠谱。”方谦着起急来,什么脏话都憋不住了。“真是白日做梦,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想嫁给方晟慈。不过你说的对,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他,一旦让他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或者被方晟慈抓住了把柄,就得不偿失了。”方谦转过去背对着自己的儿子。

方晟哲手里抛玩着那把信纸的刀,捏住了信纸刀的刀把,在他身后比划着,朝着他背后心脏的位置。

方谦对这一切可并不知情,他沉吟了许久,转过身来:“你去托付手底下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抽屉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已经泛黄了的纸。“让他们把这个人找过来。”

方晟哲看着这张,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纸张,挑眉问道:“这是什么人?”

“这是当年曾经帮我解决了麻烦的人,现如今,我再请他出山,让他再帮我一次。”现如今也只有这些亡命之徒能帮得到他们了。虽说这些亡命之徒都是附骨之蛆,吸食人血的恶魔。

但现在,他也算是被蚂蝗叮咬着,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到也就显得不那么痛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找底下的人去办的。那我就先走了。”方晟哲拿着那张纸条放进了兜里,转身出了门。

“你也好久没回家了,你妈妈也想你了,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她吧?”

“这就不用你吩咐了,你自己好好对她就不错了。”方晟哲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