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并没有反抗方晟慈的怀抱,她乖巧地顺服的,服从他所有动作,仿佛一个听话的木偶,心痛到已经麻木了。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呢?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情呢?

她说出话来也问不出声。在她的心底里,即便是方晟慈对他有过那么多的言语上的羞辱,都不如这一次伤害的彻底?

“少爷,您这是…”陈柏隔着很远的路,就已经看到了方晟慈怀里抱着的女孩,但是却并没有认出来那个女人就是穆澄。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是穆小姐。

“别忘了开车去万荣庄园。”哪怕现在方晟慈自己想一想,自己的举动都会觉得莽撞而无知,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到底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他下意识的认为她不在乎这些?是不是在他心底里对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一个很低的定位。他没有办法去思考自己当时究竟想做的是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穆小姐,受到了什么伤害?”陈柏关切的问道。

“我说开车回万荣庄园,你哪那么多话要问了?”可是听他说话的这个架势,就好像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回去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怀里的女人浑身冰冷,他在害怕,这都是自己的错…无论如何他不应该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这既与他所受的教育相违背。

他将已经表现得十分麻木的女人放在床上,又用旁边的被子把他的身子盖上,可是他发现他一直在颤抖,她在害怕在畏惧自己。这原本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可是现如今他觉得如此的难过。

要道歉吗?他还没有思索出结果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你还要不要啊?如果不要的话我就睡觉了。”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站立着说出这些话来,她在害怕。他现在倒巴不得这个女人,现如今,就哭出来。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受惊吓的女人,尤其是这份惊吓是他给她的。

“我不想喝,你到底要不要啊?你不要的话我就要睡觉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她温顺的仿佛是一个被驯服了的猫咪。

“听着今天的事情我其实…对不起,穆澄,我把你吓到了,你把水喝下去,好好睡一觉,好不好。”他安慰人的技巧实在是拙劣得可怕。以至于他没有办法看着眼前脆弱的女人,目光游离不定的看着墙上的摆设。

“我问你一件事情啊,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是一个玩物而已。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用来发泄的玩物。”她问这些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是单纯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内心却已经麻木了,她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那倒不如换我来问你,你是真的有打算以后就要离开我了吗?干干净净的离开,你觉得你能干干净净的离开吗?”

“那我要怎么样?我难道不应该把你这边的关系彻底断绝吗?一边看着你跟沛然马上就要结婚了,然后还跟你藕断丝连,不知廉耻吗?我做不到这种事情。”这个人可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自己。

穆澄流着泪:“其实你和我都知道的,我们的关系也仅仅局限于此了,没有继续的可能了,难不成你还要告诉我你有可能娶我吗?”说出了自己的奢望,她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凭什么告诉你我喜欢你啊?明明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会被你当做取笑的理由,凭什么?我的喜欢是不值钱的吗!我的喜欢是用来给你践踏的吗!”说出来这些舒服多了,眼泪也流了出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

“凭什么认为我会践踏你的喜欢,又是谁告诉你我要跟沛然结婚的?我还真不知道我跟谁结婚,竟然是你想象的就可以了。”方晟慈走到床边,看着委屈的不行的女人:“我没有取笑你,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随便抛弃你的打算。”

我想跟你在一起。这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好像先说出喜欢的话,自己就会处于下风。“我没打算辜负你的喜欢,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的话,或许也不会受苦了。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把水喝了,待会儿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眼见着躺在床上的穆澄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味的哭泣着,他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会说出更多安慰人的话了,转身就走出了门。

一时之间他自己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另一方面因为得知他喜欢自己,而感到莫名的开心,另一方面,也为自己今天的鲁莽感到后悔。

算了,再有一个星期就是这个蠢笨的女人的生日了,到时候,到时候再给她补偿吧。

祁绮早就已经喝得烂醉了,甚至于忘记了自己是带着人来的,躺在沙发上躺了许久,都不知道自己醒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了。睁开眼睛,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乔榛守在她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朋友们走的时候,只以为他还是打算在这酒吧猎艳的,甚至于一直守候在旁边的服务员都打算过来阻拦他。他掏出了放在钱包里的两个人年轻时的合照,告诉他他们两个是认识的,那个服务生才退下。

回去之后,金心俞并没有放弃持续的作死,甚至于去找父亲提出了两个人趁早完婚。他虽然孝顺,可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人。在跟父亲谨慎的商讨之后,总算是获得了一次喘息的机会。

他这次回来是向祁绮求婚的。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只要他跟祁绮之间生米煮成熟饭,父亲恐怕也不会硬生生的,拆散他们两个。

祁绮看着面前这个,比多年之前成熟了很多的男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滚吧。”她扬起了手无力的摆了摆。“既然是要跟别人开始,就彻底的滚出我的世界吧。算是我求求你了,我放过你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心里都挂念着一个人,实在是好累啊,甚至于她都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的感觉。灯火阑珊处,或许真的没有人回望…她也不打算一直徒劳无功的期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