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顺着陈少言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男孩头顶的悲妖,惊慌不已,紧紧搂着陈少言的腿,“爸爸,那只怪乌云!”

悲妖也看到了彤彤,见她还是害怕自己,立马躲在了一边,不让彤彤看到它。

陈少言见此蹲下来,对彤彤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不怕了吗?彤彤?”

彤彤听闻愣了一下,“爸爸,兔子跑了哦,它没有再回来……”

“那只怪乌云就是兔子,你忘记了吗?”陈少言还在不遗余力地解释着,希望彤彤能够彻底的接受悲妖,不再害怕。

“可是长得不像啊……”彤彤撇嘴微微低着头,说了一句又抬头看看悲妖,却发现它不见了,而注意力也放在了那男孩和他的父亲身上,又紧张地说道:“爸爸你看!那个叔叔真的好凶哦……”

陈少言听闻转头望去,此刻那个男人拉扯着男孩,丝毫的没有耐心,并且语气非常的不好,让其余的家长都纷纷驻足观望。

“快走啊!看不到别人盯着你?”男人

揪着孩子的红领巾就走,丝毫不在乎男孩的感受,仿佛赶着干什么一样。

男孩没有哭闹,只是表情有些痛苦地被迫跟了上去,头顶悲妖盘旋着,扭头看了一眼彤彤,灰色的云中伸出了一只手,然后对彤彤挥了挥,那模样是在跟彤彤道别。

彤彤躲在陈少言腿后面,完全不敢去面对悲妖,陈少言也只好拉着她走出了学校。

陈少言想去看看悲妖跟着男孩回家后怎么样了,所以把彤彤送回三界阁后,就让她先去洗漱了,然后自己离开了三界阁,直接去了男孩的家里,隐身观望。

“啪!”

杯子被打碎了。

男孩的父亲挂了电话,在沙发上宣泄着自己不知哪来的怒火,口中谩骂着。

“不行!不行!我做的方案就是不行,那个婊子衣服一脱什么计划就都行了!”

男孩听到动静,从房间内打开门悄悄往外看,男人发现他在偷看,对他大吼了一声,“看什么看!写作业去!”

推开的门被关上,留下了身上喷发着火山一样的男人,他将衣服脱掉,进浴室洗澡了,陈少言走进男孩的房间,他头顶的悲妖还在飘浮着,不停给这个家庭带来负面的情绪,让这个家庭一步步走向毁灭。

男孩将作业写完了之后,摸了摸已经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看看时间又抿抿嘴,从抽屉内翻出来一个红色的本子,翻开第一页,还写着特等奖三个字。

这是男孩写作文获奖得来的本子。

继续往后翻,是一页页的日记,男孩翻开崭新没有写过的一页,写上今天的日子,天气晴朗一类,然后开始写下自己的想法。

悲妖看见陈少言自然是惊讶不已,它对陈少言使使眼色,然后带着它来到了天台,开始了对话,悲妖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想干什么。”陈少言十分淡定地回答了一句。

“我想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悲妖上来就没什么好语气,“麻烦你不要再来阻碍我了,你们那一套话对付不了我!曾经也有儒家的劝过我,我直接让他妻子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你如果再这样,我也会惩罚你!”

陈少言轻笑一声,悲妖的威胁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他能有什么悲剧?

“我只是看一看而已,也不是阻拦你,你有什么好激动的呢?”陈少言说完听到浴室内又发出巨响,转而离开了悲妖,去看男孩的父亲又怎么了。

“诶诶诶,你干什么去?我话还没说完呢……”悲妖跟在陈少言的后面飘了过去,陈少言根本没有理会它。

陈少言一来到浴室,发现里面已经是狼藉一片,什么洗发露沐浴露都散落在地上,男人扯过毛巾擦擦身子,依旧骂骂咧咧的,“妈的,沐浴露没了都不知道买,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的,在外面不如意,家里也是这个垃圾样子!唉!晦气!”

他二十多岁,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十分丧气的情绪,可以说是格外的明显。

男孩在房间内听到了,笔下顿了顿,又继续写着,此刻刘燕已然回来了,她提着菜一进门就看到如同着了火的孟津在发泄。

“你干什么呢?我在门口都听到你喊了,你这样浩浩怎么写作业?”

孟津听到刘燕的话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浴袍擦了擦头发,一脸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样子,“哎呦呦,今儿这是什么情况?回来这么早?不用陪酒配睡了吗?”

孟浩从听到刘燕的声音,赶紧将房门打开,从门缝偷看父母的对话,神色紧张。

刘燕听到孟津的话十分生气,她将菜往桌子上一甩,提高了音量,“你这话什么意思?陪睡?我什么时候陪睡了?”

“你陪不陪睡自己心里清楚!”孟津回她这么一句话,眼神极度的轻蔑,一副多看不起她的样子,神色尽是厌恶。

这话像是将怒火浇上了油一样,让刘燕顿时是气得站不住脚,“好好好……孟津,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堪?那我问你,你的车,你的衣服都是哪来的?房租谁交的?作为一个男人,你那点工资够吗?”

孟津听闻眼神顿时狠毒了起来,“呵呵……怎么?算这么清楚是为什么?难道这是还要把我扫地出门不成?”

“我没有要把你扫地出门,我只希望你不要没事找事!”说到这,刘燕语气也软了一些,“我今天提前下班,只是听了新闻上的那个陈少言说,我们之间之所以变成这样,那是因为有东西想让我们家破人亡,我回来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有东西?什么东西?我看是你外面的野男人吧!”孟津冷笑一声,完全不把刘燕的话放在心上,而一旁的悲妖听闻则是挡在了陈少言面前,怒气冲冲。

陈少言将悲妖推开,没有理会它。

“孟津,我再说一遍!我在外面没有什么野男人,我的心在这个家里,我每天那么晚回来,是工作需要!我不去那里,是哪来的那么多钱养这个家?”

孟津听闻嗤笑道,“瞧瞧你说的,能把做鸡说的这么无奈,也就你一个人了吧!”

刘燕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目光一扫旁边的花瓶,瞬间就举了起来!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