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带着陈少言来到了她说的那个人家附近，关于老人溺亡的事，陈少言就当是看了个故事，没有放在心上。
这世间的悲剧有很多，陈少言也亲眼看到过很多，他早就免疫这种事了，只不过是老人经常跟陈少言说话，让陈少言对她产生了见怪不怪以外的一些情绪。
同情？
不算吧。
陈少言怎么可能会同情她？
至于那种情绪，应该可以归结于愤恨吧，愤恨她居然这么愚爱，将自己所有的爱寄托在孙子身上，却依旧一文不值。
一脚踩碎枯叶，发出细微的声音，陈少言面色如常，前面的周小白在领路，看到刚刚的场面，正跟周深或朋友汇报着。
陈少言忽然想起了悲妖，毕竟还没有仔细去看刘燕一家的命运，还不知道悲妖亲自出马制造的悲剧，会有多悲惨。
又走了一会儿，周小白停下了。
“就是这里了，我看看他还在不在家，你等我一会儿吧。”周小白离开前对陈少言嘱咐了一番，然后消失在院子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居民房，看样子这里面是有很多人合租的出租房，不过只有一个大门，很简陋的模样。
周小白进去后，陈少言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结果周小白一脸十分郁闷的模样出来了，“居然被我说中了，真的不在家。”
陈少言瞥了她一眼，“那我们走吧。”
“不行，我们都已经来到这了，现在回去不是很亏吗，再说我如果下次喊你来，说不定你就不来了对不对。”周小白赶紧说。
“那现在不走你有什么好办法？”
周小白一时语塞，然后想到什么又赶紧对陈少言道，“要不我现在去联系吧！我去问别人要一下他的电话号码。”
“随便你。”陈少言说了一句，其实没有打算等周小白的意思，于是在周小白离开去要电话号码后，陈少言就准备走了。
迎面恰好撞见了那男孩和他妈妈经过这里，还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她们讨论着关于老人的事，女人语气中透露着恶毒之意。
“我倒是希望那老太婆这次直接死了，之前正愁着我妈来我该怎么给她安排房间住，她要是死了，我妈就有地方住了。”
男孩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女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她把一条人命说得太无所谓了。
“别这样说，不太好听，我就是奇怪，这好好的怎么会都掉水里？问这孩子他也说不清楚，唉，希望能抢救过来。”
跟女人一起的是她的邻居，显然对于她的话十分的尴尬，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从陈少言跟前走过，男孩瞥了陈少言一眼，神色一愣，显然认出了陈少言。
不过这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男孩也不打算对陈少言说什么，目光交汇，各自错开。
还好，在这样的教育下，男孩是非分明，知道自己母亲说的不对，不过他还小，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所以他选择沉默。
陈少言摇摇头，打开手机给周小白打了个电话，听到她回答还没有找到那个男人，便直接离开这里，回到了契约书店监工。
……
幼儿园。
下了课，彤彤因为去了厕所，所以悲妖没有找到她，而浩浩在操场发呆，悲妖盘旋在他的头顶，彤彤跑下去玩，看到了悲妖的存在，先是条件反射要躲起来，但是紧接着看到了浩浩，愣了一下，靠近了他。
彤彤有些好奇，那个怪乌云，是不是有些忧郁的哥哥保镖，不然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他，就像是在保护他一样。
带着这样的想法，彤彤忽然不怎么害怕悲妖了，她一步步来到浩浩跟前，悲妖见此有些惶恐加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躲着它的彤彤为什么会主动来找自己，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忐忑，甚至不好意思。
然而不同于悲妖的想法，彤彤只是为了跟浩浩说话，她想了想陈少言对她说的话，又想跟浩浩搭讪，于是鼓起勇气也在浩浩跟前盘坐了下去，尽量无视悲妖。
“……嗯？”浩浩一看旁边坐了个女孩，顿时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挪了挪保持距离，结果彤彤也跟着挪了挪。
这样的行为，看得悲妖火冒三丈。
“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浩浩一脸冷漠，对彤彤说了一句，起身就要走，结果被彤彤出声拦住，“哥哥，我看你一个人很无聊，想陪你聊天哦。”
浩浩听到彤彤的语气，面上顿时浮现厌恶的神情，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你都多大了？说话还这么奶声奶气的。”
彤彤有些疑惑，但仍旧分清问题主次回答了浩浩，“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几岁了。奶声奶气是什么意思呀？”
浩浩不想理会彤彤，直接从操场地面上站了起来，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这让彤彤有些茫然。
也让悲妖有些窃喜。
它晃晃悠悠来到了彤彤面前，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且飞到了跟她身高一致的位置，挡住了彤彤看浩浩的视线。
“怪乌云……”彤彤喃喃道了一句，然后有些忐忑地退后了两步，弄得悲妖有些尴尬，它出声道，“我不会害你的……”
彤彤听到悲妖说话吓了一跳，但是没有立马逃跑，就在悲妖看到彤彤的反应一喜，并且想要尝试着进一步对话的时候，上课铃打响了，让彤彤立马回过神来，向教学楼跑去，悲妖无可奈何，立马跟了上去。
在窗外看着彤彤认真看着黑板的样子，悲妖觉得很满足，彤彤则是在看到它后，回了它一个白眼，然后继续认真听讲了。
今天彤彤没有立马逃跑的反应给了悲妖很大的信心，因为它看到彤彤居然在看到自己在的情况下，还是过来坐了。
不过，她是为了浩浩。
悲妖明白这一点，虽然有一点吃醋，但是并不妨碍它偷偷窃喜。
“有机会就好。”
悲妖美滋滋想着，然后溜回了浩浩的教室，继续在他头顶盘旋，影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