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言点头，“嗯，我在等她。”
这么一说周小白基本都明白了，她点点头，“嗯，那我知道了。不过你白天书店还开着门吗？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可以去休息一下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手机可以留在我这里，我拿回家等她的电话。”
“不用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可以不眠不休的，你回去吧。”陈少言表示拒绝。
“那好吧，你慢慢等吧，我晚上可能会来书店找你，给你打电话。”
陈少言点头，“嗯。”
觉得不妥，周小白又补了一句，“或者你给我打电话也行，找到了彤彤，你给我打电话讲一下吧，省得我心里一直惦记着。”
“知道了，你走吧。”
“嗯，拜拜。”周小白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离开了契约书店。
陈少言望向书店外已经基本大亮的天，照常将门都关闭，然后走出了契约书店。
反正他现在是不会去三界阁的，为了等彤彤的电话，他只能在有信号的地方，书店还是照常关门，毕竟老是待在里面也没有用，还不如出来走走。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少言一路走过了新颜桥，顺着路一直走，目光依次扫过擦肩而过的行人，时不时自言自语一两句。
“这个人今天会被车撞……”
“彩票会中奖的，可是他没买。”
“生命的最后一场电影没人陪伴。”
“……”
就这样，陈少言像是走马观花一样，目光依次看过这些人，轻声自语着，她们或许会注意到陈少言的目光，但是并不能够听清楚陈少言在说什么东西。
这些人的命，他不会改。
正当他继续看着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盯上了一个送外卖的派送员，在他近期的记忆中，陈少言捕捉到了彤彤的身影。
还有那些尸体……
派送员刚刚到达小吃街，准备去取餐，却看到了那样的一幕，以及彤彤站在原地，突然升空的画面。
此刻这个外卖员正绘声绘色地跟别人说着什么，表情也随着话语而变化，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后怕，甚至还露出惊恐的模样。
陈少言朝着他走去，外卖员立马注意到了陈少言，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见陈少言似乎想跟他说话，他立马停住了，等待陈少言开口，说出他的来意。
“昨天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外卖员一脸懵，“什么？”
陈少言见他不明白，立马又补充道，“我想了解一下昨天小吃街死人的事。”
“你刚才离那么远都听得见我在说这个事？”外卖员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陈少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怎么样了？”
外卖员听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是看到之后就走了，后来我又没在现场，我怎么知道啊。”
“那现在有新闻了么？”
陈少言虽然不怎么用手机，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什么大事都要上新闻的，特别是小吃街这种死了上百人的事。
“新闻倒没有，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今早这才几点，怎么可能有新闻啊，最早也得中午或者下午吧！再说了，这种事让不让上新闻还是大事呢，毕竟这一次很不一样，人死了很多就算了，还有一个人我亲眼看到她居然会飞，所以这种事，也不太可能直接上新闻，会造成人民恐慌的。”
陈少言听闻点点头，“哦。”
外卖员看到陈少言听完没什么表情，跟其它人的反应明显不一样，稍微有一些吃惊，“你怎么这么淡定？”
“有吗？”陈少言看了他一眼，转身正准备离开这里，外卖员突然惊叫一声，“啊！你是……你是谁来着……”
陈少言没有回头，外卖员旁边的人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问，“你要说什么啊？”
“你难道没觉得他很面熟吗？”外卖员一脸急色，怎么都想不起来陈少言是谁。
“谁啊？”那人还是一脸摸不着头脑。
终于，在一番努力回响之下，外卖员终于说出来了，“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书店老板！”
“啊？”
外卖员看旁边的人还是领会不到他的意思，顿时更急了，“你说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现在网上已经没有痕迹了，但是之前应该是人尽皆知啊，你不至于吧你。”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外卖员面对一脸茫然的他，生无可恋。
在离开外卖员后，陈少言立马找到一个巷子，确定没人后，直接瞬移了过去，来到了小吃街内的一处地方。
看了一下，是一处门店内，外面嘈杂一片，陈少言直接将躯体隐于虚空，穿过锁着的门店出去，来到了街道上。
街道上狼藉一片，只余下血迹。有警察在拿着相机拍照取证据，还有人在记录。
现在人围成一大片，人多的水泄不通，都想挤着看看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被警察拦着，警戒线也已经拉好。
虽然那些尸体已经全部没了，剩下的，仅仅是一些血迹而已，但是依然埋没不了那些人的好奇心。
“我昨天一个朋友在这里看到案发现场了，还拍了视频发朋友圈，说视频里的男孩没有教养，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买东西不给钱还理直气壮的，结果今天没想到就联系不上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死了。”
“你说这些人到底怎么死的啊？感觉真的恐怖，听说昨天这里只要在街上的人都没了，但是在店里面的一个都没事。”
“真的吗？听起来真邪乎啊。”
“这就叫邪乎了？实际上还有更邪乎的，听说昨天这些人被发现的时候，身体根本没有外伤，都是那个叫什么……哦，对，叫七窍流血！你说这在武侠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东西，怎么现实中也存在的？”
“会不会是中毒了？难道昨天这里的空气有什么致命的毒？不然为什么街上的人都死了，剩下没死的，都是在店里的？”
“谁知道啊，听起来真吓人，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赶紧走吧，感觉这个地方还是不要待了，万一还有什么呢？”
“对对对，赶紧走。”
陈少言踩着地面走过，不沾染一丝血迹，看到地上有一串被踩烂了糖葫芦，在上面感受到了彤彤的气息。
看着糖葫芦，陈少言若有所思。
“悲妖为了彤彤，杀了这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