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枯燥的书，你怎么能看得进去，”齐凛夜嬉笑之间若隐若现的虎牙，让何悦诗的心跳动不已，“《围城》，其他的女生不都看网络言情小说？怎么你偏偏喜欢这些？”

“钢琴？”齐凛夜当时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不悦，“不过是为了骗你们小女生的伎俩，怎么偏偏上当？”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与众不同。”

“你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好像雨过天晴一般么？”

“我爱你。”

“我要你，就现在。”

回忆不断的在脑海里涌现出来，何悦诗的心口却越发的疼痛，她不由得伸出手朝着天际，好像想要抓到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好似，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脸上划过。

好似，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抚摸自己的脸。

何悦诗猛然睁开眼睛，吓得正在给她擦眼泪的齐明烨有些失神，“悦诗，你醒了？”

何悦诗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妞妞呢？”

“她在隔壁睡着了，放心吧。”齐明烨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

何悦诗没有接齐明烨的水杯，拉开被子就要起来，“我要带她回家。”

“大半夜的，而且还在下雪，”齐明烨将她压制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才会晕过去。”

何悦诗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原本便苍白的脸现在更加的冰冷，“我，只想回家。”

齐凛夜，他说的今天晚上会回去陪妞妞。

他会去的。

“你现在的样子，我是不会放你走的。”齐明烨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倒在床上，“而且，不怕告诉你，你来的时候已经被记者拍下来了，现在网络上，关于你的消息更加的多。”

何悦诗满眼的泪水，几乎绝望一般的避开齐明烨的眼，木楞的看着天花板，“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有一半，是逼不得已，”齐明烨倒是也直接，“有一半，是我想要这样做。”

想要？

就因为你自己想要，所以就让我这样的痛苦？

何悦诗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任由泪水不停掉落。

“我知道，我应该将这一切都全部藏在自己心里，”齐明烨手背从她的脸颊上划过，“我失去了你，为了家族，不得不娶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女人，到后来，还意外失去双腿……”

痛不欲生。

齐明烨也不知道当时那样的日子是如何坚持过来的，“那个时候，我心里唯一的慰藉，就是你的照片。我派人找过你，但是当时看到的，是你和苏城，还有妞妞三个人。”

那样的情况下，齐明烨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找她。

她已经成为人妇，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废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夫之妇。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齐明烨握着何悦诗的手，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会在齐家再遇到你，也没有想到，妞妞会是你和他的女儿。”

“现在说这些，”何悦诗虽然知道这一切，但是整个身心依然只想着齐凛夜，“已经没有任何……唔……”

齐明烨呼吸沉重，好似压抑许久一般他撬开何悦诗的赤贝，贪婪的亲吻着她。

何悦诗一阵措手不及，回过神来，却已经被他的舌入侵。

霸道得可怕！

比起齐凛夜的吻，甚至都还要霸道，无力反驳。

齐明烨伸手到她的腰间，将她身体朝着自己靠过来，看着丝毫没有反抗的她，好似得了允诺甚至鼓舞，吻得更加的忘我。

多少年，这一刻自己等了多少年。

只恨自己当初太懦弱，只恨自己太无能，不然也用不着这样曲折才能再遇到她，才能将她变成自己的人。

不过，他却最终松开了她。

她眼泪不停落下，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齐明烨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心口好似刀割，“你若是反抗，起码证明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但是……”

“对不起，”何悦诗侧着脸过去看着窗外不停飘落的大雪，咬着被吻得发红的嘴唇，“妞妞在哪里，我想过去陪她。”

齐明烨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每一丝都精致得让他欲罢不能，但是此时的她，却也只能忍耐，“就在隔壁。”

何悦诗慢慢起身，拉起被他扯得有些乱的衣物，遮住齐凛夜留下的淡淡红痕，朝着门外走去。

关门之前，她转身看着坐在床边落寞的齐明烨，弯了弯嘴角，“谢谢你。”

谢谢？

齐明烨倒在床上，被窝里还有她淡淡的体香，但是她的人和她的心，都不在这里。

何悦诗打开隔壁的房门，妞妞果然在里面睡得香甜。

何悦诗钻到妞妞的被窝里，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闭上眼睛，却忍不住的眼泪不停落下。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爸爸……”妞妞突然间叫到，好似在梦呓一般，吓得何悦诗立即伸手过去安抚她，不过偏偏妞妞却哭着醒了过来。

“妈咪，”妞妞一看到何悦诗，就立即抱着她哭了起来，“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何悦诗擦去妞妞的眼泪，“爸爸不会不要妞妞的，爸爸他……”

“前两天我们班的两个小朋友，拿着报纸，”妞妞却哭得越发的厉害，“上面爸爸和其他的一些阿姨在一起，连老师都在议论，说爸爸，呜呜……”

“对不起妞妞，”何悦诗只能将妞妞抱在自己的怀里，却也无力多说什么，“对不起宝贝儿……”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泥潭里面，为什么永远爬不出来呢？

为什么，自己到底有什么无法舍弃的东西？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一切里面逃出来呢？

何悦诗安抚着妞妞，看着窗户外面的一直往下落的雪花，一夜都没有合上眼。

上一次，蓉城下这么大的雪，是什么时候呢？

还真是记不起来了啊。

不出所料，何悦诗早上开车带着妞妞回到自己家的时候，齐凛夜已经等待已久。

他眼神直勾勾看着大门口，眼袋比起何悦诗的还要深，显然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何悦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妞妞直接冲进去了他的怀抱，“爸爸，你真的来了啊？爸爸没有骗妞妞。”

“妞妞，爸爸答应了你，自然会来，”齐凛夜也没有追问妞妞去了哪里，而是让妞妞快去吃饭然后拿书包上幼儿园，“乖，今天晚上爸爸会来陪妞妞的。”

妞妞转身看了看何悦诗，“妈咪，你和爸爸一起陪妞妞吃饭好么？”

“好，”何悦诗将外套和包放下，“不过妈妈先去洗个脸，妞妞先去好么？”

齐凛夜看了何悦诗一眼，明明生气她一夜未归而且丝毫找不到踪迹，但是却又不好在妞妞面前发作。

不过，就这么一眼看过去，却好似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深不见底的痛楚。

齐凛夜将你妞妞交给何母照顾，找到了何悦诗，她却根本没有在洗脸，而是躺在床上好似睡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齐凛夜看着她这幅模样，哪里还能责备她，“昨天晚上你和妞妞去了哪里？”

“去了杰森老师那里。”何悦诗眼睛都不想睁开，“那个琴行。”

“齐明烨？”齐凛夜好似明白什么，冲到了何悦诗身边，将她抱起来查看她的情况，“该死的，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齐凛夜看着怀里毫无表情的何悦诗，从未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脸色更加是苍白得可怕。

“齐凛夜，”何悦诗伸出毫无力气都手，推开了齐凛夜，“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什么？”齐凛夜手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知道，我很清醒，”何悦诗好似癫狂一般都笑着，“我就要，嫁给齐明烨了。妞妞，将会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