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终究是祸害。

自己那份不安分的心，现在也没有收敛，只不过被冥夜这样拿出来说的时候她确实自惭形秽。

这种事情，她可是连过去的事情，都一起想出来了。

“魔尊大人是想要讨论一下我的私事吗？就算是我喜欢师父又如何，这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动的凡心，如何的劫数我都愿意经历，哪怕自己因此粉身碎骨，那也应该是我白兮自己的选择吧，对你而言，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白兮眼里含着泪，这会儿是真的委屈了。

这一次冥夜过来，是为了宫凜的事情。这会儿原本冰封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

冥夜不知道怎么了，片刻的发愣，却伸出手拿出帕子，靠近了白兮的脸颊。

“白兮仙子，本座从未有过伤害你的意思，不过也只是想要让宫凜天尊，看清楚自己的立场。你不觉得他这样一个自愿将自己束之高阁，将自己七情六欲全部隐藏的人，对于她自己而言，也应该是这样的心情吗？”

白兮微微的愣了愣。

现在，她真的是无法想象这件事情给自己的影响了。

冥夜那动作很温和，一点都没有架子，白兮也没有多开，抬眼看着他：“如今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曾几何时我将信任给了你，可是魔尊大人亲自摧毁的。”

“本座……”

“我师父将情感束之高阁？你为何不觉得他是修为有成，甘愿抛下七情六欲。还是说在师父的心中，原本就没有这种繁琐的感情？”

她很想问，一直都想问。

宫凜为何不喜欢她，对于自己的感情没有一点回应，有时候相当洁身自好的事情，让白兮内心之中，更加好奇，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她常常安慰自己，宫凜已经是天尊了，修为有成，完全不会被七情六欲影响，对于自己的崇拜，是淡然的，是可以当做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这样高高在上的师父，绝对不是一届凡俗的思想能够猜得透的。

这事实却似乎在证明，白兮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而已。

“他若是无意，为何屡次帮你，甚至帮你度过感情的事情，让你习惯，让你与他一样。甚至放弃自己的修为，渡你成仙，这天下跟你一样正在修仙的金仙有千千万，为何只有你一个，在短期之内得道成仙，他若是对谁如此都是可以的话，你为何会如此幸运！”

“师父说了，那叫因果。他心善救了我，命运便因此相联系了。这因果循环，神仙都打不破的，你不要乱猜。”

白兮显然有点心虚。冥夜却泰然自得的看着白兮。

“白兮仙子，你还真的是把你师父那一套虚伪，都学到了。因果循环，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倘若你犯了天条，也是触动了因果，现在被天帝惩罚的，理所应当是你才对，你亲自偿还了这因果，与你师父的一切循环都解除了，他身为天尊，怎么会不知道。

如今他为了你的事情，连自己的修为都不要了，难道白兮仙子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冥夜一番话，似乎让白兮想的透彻。

“本座认识你师父数万年了，他是什么性格本座自然比你清楚。这妖魔界如今落得如此，我亦不想要浪费这样的功夫去跟天宫斗争了，我只不过觉得这个老朋友有意思，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却没想到意外撞见了你！”

冥夜的语气尚且算是可以，白兮相信还是不相信，原本就在一念之间。

如今的感觉，白兮也是复杂的。

她有点动心，却不敢多想。

之前那么多次，难道她不明白？

“魔尊大人如此想象家师……怕是……”

“他是上九重天的天尊，身份高贵，你好歹也是飞升成仙的仙女，也不算是身份卑贱。这都什么时候了，天宫也不是不准有情，天帝都能成亲，为何你还在顾虑那么多呢。本座过来跟白兮姑娘畅谈这些，只是希望白兮仙子既然现在都敢做这些事情，为何不上前一步，争取幸福？”

白兮何尝不想。

但是宫凜只要一句话，白兮就会被影响。虽然白兮也会怀疑宫凜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师父说的永远是对的。现在又有了这样的事情，宫凜似乎身体力行的告诉自己，胡乱动心对于她的影响，白兮原本知道错了。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魔尊大人这番话，又是因为什么过来与我说的？”

这个时候，冥夜淡然的笑了笑：“这是单纯为了一个朋友，想要白兮姑娘莫要放弃自己的幸福而已。”

冥夜这个时候，已经把话说的直接，不管白兮是否相信。

这个时候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而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不打扰白兮仙子休息了。但愿我们之间还能一切如初。”

“你是魔尊，我是仙女，这一辈子怕是都不可能了。”

白兮说的肯定……

但是在冥夜转身的时候，白兮却还是忍不住上前：“魔尊大人，白兮斗胆问一句，妖魔界如今在青崇山到底图谋什么，是我师父的凡人身份，还是说这青崇山下的百姓。你一边说了不想要跟天宫为敌，一边又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左右矛盾吗？”

冥夜转过来，淡淡的笑了笑：“这事情，不是本座授意，也不是本座想做。”

“那花姌，不是魔尊大人的手下吗，为何这个时候魔尊大人却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本座这个魔尊，不过万年光景，花姌之前是邪皇的手下，在邪皇被封印之后才拜在本座门下，自己有自己的手下，有自己的做事方式，她若是不过分，本座也不想要过多干涉，只不过这些事情，未必跟本座有关。”

怎么办，白兮很想要相信。

可是……

这一次，一句话似乎都没有打听出来，却被冥夜套了自己的真心，白兮真的感觉她自己相当没用，至始至终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