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拿过来看,是一份整容资料。里面是一个女孩子整容前后的照片,整容后的照片赫然就是自己的脸,可是一看整容前,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啊?脸上看起来有几十道疤,有些像是烫伤,有些又像是刀伤。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下去。

“这些照片也是你伪造的吧?像上次伪造我跟哥哥的不雅照一样。你真恶毒!”洛落根本不相信她,也不相信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整过容,怎么会完全没有印象。

“你不相信是吧?不相信你自己去验DNA,看看是不是我们洛家的人。”她说完扯下自己两根头发,递到洛落手里。

洛落接过来,放到包里的内袋。

“DNA我会去验的,但是现在我要问你哥哥去世的真相,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她向前一步,一动不动的看着洛玲月,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珠丝马迹来。

洛玲月面露怒色,气呼呼地瞪着洛落吼:“你很烦啊!有证据你就去告我,没有证据不要再来烦我,现在马上滚吧!”

吼完她就转过身上楼,不再理洛落。

洛落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时洛玲月已上到楼梯转角处,她追上去拉住她,想让她说个明白,她今天来就是要弄清楚哥哥是怎么死的。

这下洛玲月彻底怒了,她甩开洛落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嘴里喊道:“滚!”然后转身上楼。

洛落完全没有防备,一个重心不稳,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没有抓到,身体晃了几下就滚了下去。

洛玲月听到声音,一回头才知道她滚下了楼梯,一时也慌了。自己刚继承了家产,现在生活得正滋润,她可不想成为杀人犯。更不能让洛落死在自己家里。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的电话,挂了电话又马上打给赵翃。

救护车还没到,赵翃就先到了。

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洛落,他在她鼻子下试了试,发现还有呼吸。

“应该还没死。”他说。

再一看发现洛落不止头上有血,下身也有一大滩血。

洛玲月也看到了,“她这是摔到哪里了?怎么会下身出血。”

两人正纳闷,救护车到了。

医护人士稍稍检查了一下洛落的身体状况,止住了她头上的血,就把她放上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傅盛集团总部大厦顶楼。

傅斯年开完会已经十一点钟。回到办公室,一下就看到散乱在桌子上的纸张。他拿起来,是上次谢荀调查到的信息资料。纸张有点湿,而且还少了好几页,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找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有好多个未接电话,有几个是秦叔打过来的。他刚才开会的时候顺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没听到有电话进来。

傅斯年拨回去,很快秦叔就接了,听声音很焦急:“傅先生,刚刚洛小姐急匆匆的出去了,我说送她她不肯,我看她神色不太对,担心她出什么事。”

“知道了!”傅斯年挂了电话,马上来到停车场,上车启动车子。

他跟着导航来到洛宅,却发现大门紧闭。按了半天门铃,终于有人来开门,是李叔。

“你找谁?”李叔警惕地问。

“洛落在不在这里?”

“你是她朋友吗?”李叔见是找洛落,稍微放松了警惕,又继续说:“洛落从楼梯上摔下来,送去医院了。”

“你说什么!”他脸色阴沉。

“是市人民医院的车来接的,你是他朋友的话就去看看吧!她是个挺好的孩子,我希望她没事。”李叔说完就关上了门。

傅斯年跳上车绑好安全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到导诊台查了她的信息,说是还在急救室。

他来到急救室门口,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

他现在很懊恼,自己应该早点告诉她的,就算不能确定谁是幕后黑手,但是至少让她安心,知道自己有在帮她查找真相。现在她自己发现了,肯定心里认为自己故意瞒着她,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才会去找洛玲月对质。

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正在他忐忑不安的祈祷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洛落被推了出来。

傅斯年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看了眼病床上的洛落,才转头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身上的都是皮外伤,我们也给她拍了片,目前没发现有脑震荡,但还是要留院观察几天。不过遗憾的是孩子没有了。”医生说完就要走。

“你说什么?”傅斯年神色骤变,拦住正要走的医生。

“我说她还要留院观察几天。”医生奇怪地看着他。

“你说她……孩子没有了?”他声音微微颤抖。

“是啊,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孩子流产了。这位先生,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医生明显的不耐烦了。

“她怀孕了?”他紧紧地拽住医生的手。

“她怀孕7周左右了,你们家属不知道吗?”医生看着他无奈地揺揺头,然后转身走了。

她怀孕了!又流产了!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当初自己能克制住……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禽兽,心里充满了愧疚感,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犹疑了半天,他终于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她还在昏睡,长长的睫毛下眼睛紧闭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可怕。

半小时后,她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环境,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转头看到他,忽而想起来自己摔下楼梯前的事,面露愠色道:“傅先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查到了那些事?”

傅斯年正色道:“洛小姐,你没有发现吗?那些都不能成为证据。虽然我们推测幕后黑手就是洛玲月,可是没有一条是能直接定她罪的。推测不能成为证据!”

她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捕捉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神很真诚恳切。

“洛小姐!”他嗓音低沉,半晌后继续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了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