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钰在书房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老宅,反倒是陆子豪,他被陆铭德给留了下来,不仅要处理公司的一些事务,就连手机都被陆铭德给扣了下来。
虽然陆铭德没有说今天的事该如何处理,但陆钰知道,父亲大概是不会按照丁雅萱母子的话去做了。
陆钰对父亲的做法颇有点意外,总觉得,父亲的天平一直在慢慢的倾向着自己。
陆铭德越是这样,陆钰心里便越是急切,他想快速的处理好公司的事,好让父亲不再为此忧心。
陆钰一路想着下面的计划,一面开车向着乐家驶去。
和他有一样心情的温暖,此刻正坐在青松绣坊,耐心的等着王沛菡。
她已经等了王沛菡一个小时了,可那人就像是故意躲她似的,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温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该不会她来的时候,王沛菡正在和苏婷见面吧。
这种想法像是在温暖心底扎下了根,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甚至还为此走了神,以至于最后连身边忽然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来的人大概也没想到温暖一个人出神的时间会这么长,她等了许久都没见对方说话,便索性轻咳了几声,借以提醒某人,她一直都在此处站着。
幸好温暖很快就感觉到了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再加上来人的咳嗽声,她听到后立时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身侧的王沛菡的师父林慕青。
“林掌门。”温暖站了起来,微笑着打了声招呼:“真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了。”
“不知温小姐是为了什么事竟然想的那么出神,不妨说出来听听?”林慕青这次倒没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相反的,她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温暖在林慕青的示意下坐到了位子上,然后才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就是在想,王沛菡在做什么?怎么还没回来?”
“这么说,你等了她很久了?”林慕青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总觉得王沛菡最近的举动实属奇怪。
时常迟到早退不说,就连一向她最喜欢的刺绣都不见她放在心上了。
这些话林慕青自然不会对温暖一个外人说,但既然她提起来了,林慕青也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温小姐找沛菡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下午还有其他的事,不妨转告给我,等沛菡回来后,我去和她说。”
温暖猜不出苏婷的事林慕青到底知不知道,因而便颇为小心的回了一句:“我还是在这里等她吧,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清楚。”
“既然要当面说,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林慕青让人给温暖端上了一些果品,自己又多喝了几口茶水,这才随意的问起了别的事:“你师父最近好吗?听说,在众多弟子中,她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关门弟子了。”
提起孟湘兰,温暖脸上的笑意便多了起来:“我师父最近很好,除了教我们之外,她偶尔也会出去走走,林掌门呢?我可听说,王沛菡也是你最喜欢的弟子呢!”
“这倒不假。”林慕青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杯身,脸上泛着暖暖的笑意:“我还想着,过些日子,咱们两家来一次比赛呢!到时候,就由你和我的弟子沛菡比试,如何?”
温暖大概没想到林慕青会有这样的盘算,她楞了片刻,过后才点头回道:“一切都看我师父的安排。”
两人又就刺绣的事情聊了起来,让温暖感到意外的是,林慕青虽然看上去冷清阴郁,但对刺绣的热爱以及对技艺掌握的精准度却是少有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在上次去A市看到过一次林慕青的作品后,温暖再一次被林慕青的才艺折服。
两人正聊着呢,外面忽然传来了门响的声音,温暖转头一看,竟真的是王沛菡走了进来。
林慕青此时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客气的说:“温小姐等了你好久,你可要好好给人家陪个不是。”
林慕青又同温暖说了声失陪,待走到王沛菡身边时,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见完她后去我房间一趟,我有事问你。”
声音极低,可不知怎的,王沛菡的后背却登时冒出了一层冷汗,难道师父已经发现了?
不会的!王沛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嘴上却假装乖巧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师父。”
林慕青走了。
温暖站在原地,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王沛菡的身体。
王沛菡被温暖的这种眼神盯的着实不太舒服,她抬脚上前,有些慌乱的坐了下来:“我也是听我外面的几个师姐说你要找我,不知道温小姐有什么事?”
“苏-婷!”不给王沛菡喘息的机会,温暖故意咬定了这两个字,然后透过她的薄唇喊了出来。
王沛菡冷不防听到苏婷的名字,身体不觉打了个激灵。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温暖接着说道:“她失踪后,你们又见过面了是吗?”
“没有!”王沛菡终于逮住了一个空档,急忙出声否认道。
“陆家财团的事,包括和乐家发生的那件事,都是苏婷做的对吗?”温暖似乎对王沛菡的否认并不感兴趣,依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想必今天,我和陆钰被围堵在酒店门口,也是她的杰作吧?还有,昨天跟踪我们的人,是不是你?”
“我….”
不等王沛菡多说几个字,温暖突然冷声提醒道:“王小姐,想好了再说,你知道的,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
王沛菡的胸口一起一伏,她想像刚才一样矢口否认,可不知为何,一想到温暖说最后那句话时的冰冷语气,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过度的紧张让王沛菡失去了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她的身体瘫软在了沙发上,只有一双眼睛像无辜的小鹿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温暖的脸。
温暖绷紧的弦总算松懈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是她的双腿一直靠着旁边的沙发,恐怕她现在会和王沛菡一样,如同一团软泥一样摊在地上。
其实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温暖就在想着应对的方法,直至看到王沛菡,温暖否决了所有的办法,以最快最简单最粗暴的方法让她顷刻间露出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