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氛一度凝滞。
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陆钰依旧不见踪影。
自从陆正南和陆子豪、乐文馨一起出现后,丁雅萱的眼泪就越发的多。如今,她的一双眼睛已经肿的如同核桃一样,温暖甚至在心里怀疑,丁雅萱的那双眼睛压根就不是人的眼睛,而是如同趵突泉那样的泉眼,时不时就会源源不断的冒出些水来。
巧合的是,丁雅萱冒水的日子被她赶到了。大家都只看到了那水是从丁雅萱的眼里涌出来的,便当做是泪水,只有温暖一个人觉得,那不是泪,那就是准备要陷害她的利器!
在半个小时安静的时间里,温暖脑海里一直想的都是上面那些事情,以至于,陆正南决定“私自审问”她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哎温暖,陆伯伯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
陆子豪大声吼了一句,总算将温暖的思绪给拉回到了现实。
温暖淡然的望了一眼四周,对自己所面临的处境有了清醒的认识。
所以,丁雅萱是想趁着陆钰不在给她立威?又或者,她根本就是想将她赶出陆家?
相比第一种情况,温暖更倾向的显然是第二种。只是,不论是哪种,今天她注定不能脱身。此时,她忍不住在想,陆钰现在到底在哪里?他所要处理的事难道也和丁雅萱有关?
不等温暖再想下去,陆正南冷然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怎么?温暖,你以为有陆钰给你撑腰,一切就万事大吉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陆家的少奶奶,你和陆钰还没有结婚!”
“这个我自然知道,而且一直谨记于心。”温暖站了起来,态度谦卑:“但我想问一句陆伯伯,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你也看到了,无非就是晚辈和长辈意见不合,最后惹得长辈落了几滴泪,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要判我死刑吧?”
“你说什么?温暖,什么叫只落了几滴泪,你没看到,我母亲的双眼都已经肿起来了吗?难道你觉得,她眼睛瞎了,你才算是做错了事情?”
陆子豪是第一个出来指责温暖的,也难怪,毕竟丁雅萱是他的亲妈。更何况,为了能在陆正南眼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他也必须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温暖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有点明白了陆钰对这个家诸多复杂的感情。只是,坐在她面前的陆正南,他既然是陆铭德的亲大哥,为什么在葬礼上,她却不曾看到过他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温暖的思绪再次飘向了远方,这让在座的人都很是不满。
乐文馨直接走到了温暖的面前,然后半蹲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温暖,你是不是至少该和母亲道个歉。”
仅仅只是道歉这么简单吗?
温暖伸手推了乐文馨一下,随即就对着还在哭泣的丁雅萱说道:“伯母,对不起。”
在座的人同时一愣,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温暖居然真的同丁雅萱道歉了?
这和剧本完全不一样好不好?丁雅萱不觉抬头对着陆子豪使了个眼色,可还不等他们说话,就听陆正南在一旁说道:“既然道歉了,那今天的事就算了。你说呢?弟妹。”
“我自然是没事,就是林小姐,林小姐她……”
丁雅萱犹豫的表情和言语让陆正南生出了一丝疑惑,他忍不住看向了林依娜,开口问道:“林小姐,你和温暖你们…”
林依娜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可等她触碰到了丁雅萱提醒的目光,再听陆正南这样一问,她便立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林氏集团想和陆家财团合作,但温暖小姐好像不愿意。”
如果刚才顶撞长辈的事是小事,那这种阻止两家公司合作的事就可称得上是大事中的大事了。此刻,就连陆正南的脸色也变的有几分凝重,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温暖,语气依旧冰冷:“温暖,你来说说,你为什么不让林家集团和陆家财团合作?这难道是陆钰的意思?”
“陆伯伯,我没…”
“怎么没有?”林依娜上前一步,打断了温暖的话:“陆伯伯,本来我不想说的,可这么大的事我怕隐瞒了反倒会让两家公司失去合作的机会,所以,陆伯伯,还请你能为依娜做主!”
“做主?”温暖冷嗤了一声:“林依娜,我现在倒对你所说的事情有点兴趣了,你说吧,我到底怎么着你了,让你这么诬陷我。”
“我才没有诬陷你。伯母也可以给我作证的,是不是啊伯母?”林依娜冲着温暖得意的笑了笑,可等她将脸转向陆正南一边时,脸上却出现了委屈的表情:“陆伯伯,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来找陆钰就是为了说合作的事,可谁知,却被温暖给拦了下来。她说,她现在已经和陆钰走到了一起,那以后陆家财团的事就是她的事。她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而且,她还故意告诉我说,只要是漂亮的女人来找陆钰,她都会将她们撵的远远的,她不想让陆钰和女人有所接触,免得抢了她的位置!”
真是无耻!
温暖在心里暗骂了林依娜一句,可她知道,此时她根本无法反驳她的话,整个房间里都是丁雅萱的人,她就是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
果然,一触碰到了陆家财团的利益,就连这个陆钰的亲伯伯也变了脸色。刚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只能说是冰冷,可现在,看那样子,仿若她就是一条毒蛇一样,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这陆正南估计连杀她的心都有。
客厅里的温度再度跌至冰点。
“子豪,给你哥打个电话。”过了许久,陆正南忽然说道。
“伯伯,干嘛给我哥打电话?这种女人就应该立即将她赶出家门!”陆子豪才不想让陆钰回来,谁都知道,他护温暖就像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他回来了,这温暖还怎么可能被赶出陆家?
显然,丁雅萱也是这样想的。她停止了哭泣,转而对着陆正南说道:“大哥,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想听阿钰怎么说,可是,今天的事如果让他知道,他会难过不说,没准还会怨恨你这个伯伯。不如大哥你先回去,这事就交给我怎么样?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不会告诉阿钰,你今天来过这里。”
“怎么?母亲这是打算瞒天过海、先斩后奏吗?”丁雅萱话音刚落,外面就陡然传来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