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只剩下了白夏婉和莫辰两个人,白夏婉始终都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他,不靠近也不远离,今天莫泽的一番话,加上莫源的打击,让她好不容易对这份感情重新建立起来的认知又瞬间崩塌,白夏婉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莫辰。

“夏婉,你怎么了?是不是莫源跟你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莫辰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深情款款的盯着白夏婉的双眼,开口问着,声音尽是温柔,抬手就落在了她的双肩上,看着她,仿佛捧在自己手心里的是自己珍爱一生的珠宝似的。

“呵呵,莫辰,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还假装出这样一副虚伪的样子来,你是怎么想我的,是怎么下狠手针对齐然羽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这样假扮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的良心真的过意的去吗?”白夏婉声音薄凉,态度冷淡,虽然没有将莫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落,可是这样疏远的态度,让他心如死灰。

莫辰都不介意白夏婉做过什么背叛自己的事情了,她却还是要为了别的男人跟自己斤斤计较,都告诉过她了,不想让齐然羽好过的人是Fiona,怎么白夏婉还是会将所有的问题都引导在他的身上来?

莫辰看着白夏婉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陌生,眼前这个看上去虽然温柔可人,却同时也咄咄逼人的女人,再也不是往日眼中心中都只有他的女人了,感情果真是脆弱,一旦错过一次,一旦有一次的不信任开始,让后就只剩下猜忌和怀疑了。

“白夏婉,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相信我的心里是有你的,相信我为了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白夏婉,以前我什么都不说出来,你说你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我认了,现在我明明确确告诉你了我喜欢你,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呢?为了一个齐然羽,你就真的要和我做对吗?”莫辰心如刀割,质问着白夏婉,双眸失神,一双蓝色的眸子里面,带着的全部都是失神幽怨。

“不是我让你心如刀割,更不是我一次次的不相信你的真心故意让你难过,而是在你的心里,我早就是一个已经委身于齐然羽的人,至今你还是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齐然羽的。”白夏婉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莫辰。

白夏婉的嗓音泛冷:“莫辰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莫源来的及时,现在你只能在医院里看见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每一次我都是因为你受伤,你利用够了我就随手抛弃,任何人都可以伤害我,在我最需要你的事情,你在什么地方?”

白夏婉一股脑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愤怒和绝望全部都说了出来,看着莫辰的双目,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是带着崇拜和隐忍,还有点点希望的眼神了,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绝望,吞噬着她的整颗心,心中无限蔓延的全部都是对莫辰的失望。

“夏婉,不是的,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时间会让你明白一切,很多时候我也是无能为力,我能做的只有尽我所所能保护好你。”在白夏婉声音落地之后,莫辰拉着她的双手赶紧解释,希望她能听进去自己说的话。

如果莫辰也能像莫源一样为所欲为的话,不要说只是这样许诺白夏婉了,就是她想要的是整个华珂,他都会双手奉上,饶是他这样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人,命运也没有一刻是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的,莫辰在心中想着,如果夏婉知道了他的身世,知道了他是夹在中间如何艰难生存的,是不是就可以原谅理解他了呢?

“你现在说出来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哪一句,莫辰,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这一次齐然羽的事情,真的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白夏婉步步紧逼着莫辰,非要讨要一个说法。

齐然羽、齐然羽……自从白夏婉跟着他回来,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这栋别墅里面,说的最多的名字就是齐然羽,这让莫辰心中怒火顿时腾升起来,他连夜赶回来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质问自己是不是又对齐然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思及此,莫辰拉着白夏婉的手瞬间松开,深情的双眼变得冰凉,从她的身边走过,疲倦的坐在了沙发上,像刹那间没有了灵魂似的,不再多说一句话。

“为什么不能放过齐然羽?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让他失去一切,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回到你的身边,你就放过他的,你就会帮助他对付Fiona,可是最后的结果呢?依旧是你言而无信,你还让我怎么信任你?”白夏婉继续质问着莫辰。

信任这种事情,在大事情上显而易见,可是在小事情上却充满怀疑,一次次消磨殆尽的相信,此时更是像冬天即将融化完的冰雪,经不起一点点的怒火。

莫辰听着白夏婉一声声的质问,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却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咽下去?我只不过把齐然羽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用了千万之一还给他而已,你就这样心疼了?”

莫辰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狠狠的攥了起来:“白夏婉,你从来没有这样心疼过我,原来在你的心里,身为丈夫的我,才是最没有位置的那一个。你总说我让你寒心难过,你做过的事情,又哪一次不是将我的心捅的千疮百孔?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肆意伤害一个深爱你的人。”

莫辰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声音冰凉的问着白夏婉,此时白夏婉已经走到了莫辰的面前,早就料到了在他的心中自己没有什么好形象,可是当莫辰亲自说出来的时候,白夏婉还是感觉到一阵锥心的疼,像是有人拿着淬了毒液的针,一下一下狠狠的扎着她的心似的,仰头是几声冷笑,让莫辰脊背发凉。

白夏婉觉得自己奋力保护的孩子,从来都是她深爱的男人,莫辰的孩子啊,如果不是因为深爱,谁愿意相互亏欠,一直都纠缠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