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脚底有颗痣,她去找了算命大仙,说我命理有官运,所以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我不信,我不爱读书,上课睡觉,下课玩耍,但是我爱画画,从日本漫画到国内卡通,信手拈来。
我的画作总是受人追捧,被同学们当作效仿的模板,可这些总会被家长们当作牛鬼蛇神。
小蒋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跟我家隔了几栋房子,算是不近不远的邻居,学习认真刻苦,却是学的不怎么好。也许是男孩子发力的比较晚,真心除了认真,再无半点其他的优点,可弄堂里的家长们,都要拿他做榜样,我们都是无可奈何。
小蒋总是喜欢偷偷找我玩,内心里他很是羡慕我画的一手好画,我倒是也乐得以画会友,会偷偷哪些新画的样子给他,可他的绘画水平太糟糕了,怎么临摹也是画不好,总要被我嘲笑一番,他总是挠挠头,憨厚的笑笑,也不在意。
我家的院子极大,有一颗几十年的老无花果树,还有他小娘娘种了好几年的葡萄藤,一到夏天,葡萄藤下好乘凉,还能爬树去摘无花果,整个童年里,就充斥着少年们欢快的笑声。
对了,他的小娘娘嫁给我堂叔,我和他算起来,也是亲戚,算是那种没啥血缘关系的远亲吧。他比我小几天,我叫他表弟,他不服气,要当哥哥,行吧行吧,你是男人我让你,可私下里总是喊他小蒋,他倒是也慢慢接受了。
童年时光总是快乐的飞起,无忧无虑,压根没有烦心事。却是家长们为我们操碎了。
对口小学在现在算来是个菜小,教育质量不怎么好,小蒋的家把户口迁去了爷爷奶奶那边,在一个炎热的夏天,举家搬了过去,年幼的我们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联系方式,只能默默的送了点画给他留个念想,还巴巴的告诉他可别忘了我呀。他眼泪巴巴的点了点头。
我的爸妈也没闲着,迅速在同一个夏天给我转了个学,听说还是个民办学校,很费钱,一时间,弄堂里人开始议论纷纷,我不知道爸妈是不是听到了,只是我心里不好受,为了我上学,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跟很多小朋友一样,我开始发奋努力的学习,不能给爸妈出的钱丢脸呀。为了让我赶上新学校的课程,更是参加了好多课外班,画画只能暂时丢在一旁,书本成了我最好的伴侣。小学的课程还是简单,稍微补补课就跟上了,虽不是优等生,但能轻松去对口的区重点,父母也欣慰。
就这样,我拿着小学毕业考的成绩单和学校的对口通知书,来到了初中,犹如打怪升级的下一个副本,开启了我的初中生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在这里又遇到了小蒋,而且很巧的是同一个班。
都说女大十八变,男生也不赖。开学的第一周我们谁都没认出谁来,四年的分别大概让我们对彼此的样貌都模糊了。
搬家后我们也没再联系过,甚至我都不知道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