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一把夺过手机,将她推倒在地上,恶狠狠地告诉她:“我几乎没花过他的钱,就算花了,也会靠打零工补上!不用你来指指点点!”
杨芯却没有生气,而是爬起来,冲我笑了一下。
那笑容非常之邪恶,让我如坠冰窟。
是的,没花又怎么样,努力补上又怎么样?只要接收他的钱,就已经成了被包养的既定事实。
至于这些钱去了哪里,我又是如何艰难地逃出村子,在这座城市里求生,没有人会关心。
当天晚上,我就知道杨芯为什么要冲我笑了。
她下床之前,早有预谋,打开录像,将全程录了下来,却把自己的挑衅部分单独删掉,只留下我推她的证据,发给辅导员。
我被叫去单独谈话了。
至于被挑衅的事实,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因为被包养被舍友发现了,所以恼羞成怒?
被窥视,被记录隐私,那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过程而已。
何况,我根本没有证据。
辅导员守住职业道德,没有将这段视频肆意传播,可是杨芯那边,才不会问这些。
她虽然没有把视频发出去,却一直在学校里散播田小雪被人包养,每个月都能收到足足一万块钱的事情。
辅导员特意找田小雪谈话,就是铁板钉钉的证据。
就连上铺两个舍友,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我。拒绝加入这场八卦的狂欢,已经是她们最大的良善。
我每天生活在煎熬中,又回到那种不敢向任何人开口的状态。
直到那一天,关客行亲口对我说:“小雪,你想打官司吗?”
我很疑惑,他却告诉我,名誉权,是我不可撼动的权利。杨芯的行为,是在侵犯我,随意造谣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关客行便来到学校,和我的两个室友吃了顿饭。我不愿意讲述的过去,他来替我讲,我不愿意回忆的惨痛,他来帮我回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初帮我和表哥交涉的聊天记录和录像,他竟然还保存着。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同样震慑了我的两位舍友。
而他本人,愿意正大光明地坐在这里,没有遮掩,便已足够证明他的无罪。
我这两个舍友,本性都是善良的。既然我能证明自己,她们便答应我,帮忙收集证据。
幸好杨芯这个人本身也不讨喜。她也不是只针对我一个,平常就爱咄咄逼人,窥探别人的隐私。寝室四个人的手机密码,她全都知道。
于是她平常的所作所为,早就被舍友记录下来,疯狂吐槽,包括到处散布谣言的事情。
只是她们没有那个机会,拿出来正大光明地打一仗罢了。
关客行还帮我找了律师,只是这一次,我没有让他额外出钱,而是拿出从前攒下的钱,得意地向他炫耀:我,有出息了。
不过,当传票送到杨芯手上的时候,令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杨芯竟然扑通一声,直接对着我跪下,求求我放过她。一向爱面子,把自己当成道德标杆的她,竟然不顾旁边围观的许多人,向我声泪俱下地讲述起自己的悲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