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脾气很好的男生,包容我的小脾气。当然他也是个很优秀的人,有啥学术问题,总能帮我解决。我说,树礼,你跟我一块来实习算了,他说好呀,等等他。
可后来,我还是没等到他。一年后,他去了另一家知名医院。
沉静在恋爱中的我总是好哄的,也没太计较他的一意孤行。
我把我恋爱的消息告诉了家里,父母自然是很高兴,觉得女儿出息了啊,眼光不错。虽然树礼还没毕业,但实习的好成绩还是传到了父母的耳中,觉得家里要多个名正言顺的医生,真是个光宗耀祖的事情。
他们说,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呀。我问过树礼,他说还早,还没毕业呢。我也没为难他,他是个一心向学的人,耽误他可不好。
我笑话父母偏心,我也是个医生呀,还是鼎鼎大名市一医院的外科大夫。只有爷爷爱我。给我在医院附近买了个小房子方便我上下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爷爷说,只要是小白喜欢的人,他都喜欢。
终于,熬过了8年,树礼在我工作一年后也顺利毕业了。他以优异的成绩留在了实习医院,与我分隔两地。在我再三询问下,才知道,树礼的母亲得了跟霍金一样的病,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渐冻人,而这所医院正是当年母亲治病的医院。
他母亲病了很多年,在他读高中的时候终于还是没能等到儿子上大学就撒手人寡。或许是母亲的缘故树礼决定学医,他想减轻那些向母亲一样被渐冻人症折磨的病人的痛苦。
当我得知这个缘故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唏嘘。从小耳濡目染的我知道,这是绝症,人清醒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机能在慢慢的衰退以至不能自理,这种病更多的是对病人心里和家人的折磨。
他的童年时多么难过,看着自己的妈妈从健康到病重,所受的打击一定漫长而痛苦。
我很心疼,也支持他的决定。我想过调去他的医院,可他劝阻了我。幸好我们相距也不算太远,见个面还是很方便。为了方便他上下班,我给了他我家的钥匙,他接受了。可除了过来给我做饭修个水电,一次也没留下过夜。
我说树礼,住家里总比住宿舍睡得舒服,房子虽然不大,够我们俩住,我们之间不用太计较。他也是摇摇头,这个男人在某些上可真是固执的可怕。
获得父母认可的爱情,是甜蜜的。我爸妈很喜欢他,一如他的父亲很喜欢我。
他家不大,收拾的井井有条。我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实在有些局促,不知裘爸爸的喜好,当然问他也是一问三不知。我无奈的提着水果和烟酒上门,最后还原封不动的带了回去。他说,只要是儿子喜欢的姑娘,他爸都不会反对。
我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他笑我,原来我们小白如此的恨嫁。
其实,我们也不小了,医学生的我们,都已经快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