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是公平竞争了？！明明就有人故意偏袒。”楚雨凌回到楚氏把方案文件往桌子上一摔，唧唧歪歪的跟楚北辰汇报现场的情况。
楚北辰当然知道这次的评审代表的是谁，不过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他也没办法再改变，只能马上派人去探听消息，争取在后两轮中逆转。
楚雨凌气哄哄的给陆廷琛打电话。
“陆廷琛，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让评审当场倒戈？今天的一投，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哦？那么请楚小姐拿出证据来吧，确凿的话，我一定还楚氏一个公道。”电话那头的陆廷琛气定神闲。
“证据啊，哼。”楚雨凌被问的一时语塞，马马虎虎的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楚氏设计组办公室里，副总监杰西卡被楚北辰笔记本上的方案震惊的再次翘起了兰花指，“这…这哪里来的？”
林晨学着楚北辰的样子双手抱肩，睥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哪来的？当然是总裁亲自做的，要不然是你么？”
杰西卡双眼聚焦，两颊嫣红，痴痴的感概。
“神迹啊！”
林晨挥开脸贴在屏幕上的两个人，打开另一个文件夹，“这是楚总裁对二稿的修改，你们看看。”
设计总监林远和副总监杰西卡齐齐长抽一口冷气，林远暴走。
“我要去冷静一下！竟然还有这么完美的作品，这个世界疯狂了！”杰西卡泪流满面，巴着窗子作势欲跳。
“别拦我！谁都别拦我！这么个大神存在着，我在这个行业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二稿是他们两个辛辛苦苦一点点带出来的，楚北辰的“修改”只是寥寥几笔，却突出了他们设计里的精髓，掩盖了他们的一些无能为力的粗糙，把他们一直困惑的几个问题全数击破。
林晨轻轻推了他一把，吓得杰西卡细声尖叫，连忙滚下来。“你们是说，这个方案会赢喽？”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楚北辰的设计有些精深的地方看不太明白，也不确定到底是好到了什么程度。
杰西卡和林远对视一眼，双双举起右手，“如果这样的方案还赢不了，我切腹！”
开玩笑，这种级别的大神，哪里可能是TL这样的跨界公司遮蔽的起的。
昨天的一投失败，楚北辰坐在电脑前沉思了足足一个钟头，眼神犹疑，最后的最后，眼里闪过一抹狠色，继而面色又波澜不惊，打开设计组早就准备好的二稿进行了仔细修改。
楚雨凌看到了设计图也十分吃惊，“这真的是我哥亲自设计的吗？也太漂亮了吧。”难怪杰西卡他们当做神迹瞻仰。”
二稿投票的时候，还是四比三，赢的是楚氏。楚雨凌自觉当之无愧，却觉得陆廷琛说恭喜的时候总有些吞吐犹疑。回去问楚北辰，他笑着举起双手。
“楚小姐英勇神武，那陆总裁准是被你吓退了。”
到了三稿，楚北辰针对几个主要的竞争对手的二稿方案，对楚氏的设计进行了一些细节上的改动，并且直接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将陈氏集团十年前的王牌设计师，现在已经辞世三年多的欧阳老先生赠与他的“山高水长”附加在这次的设计图上，一并亮相。
到了三稿定胜负的会场，楚北辰以特邀设计师身份亲自带队出场。
TL倒数第二个上场，楚氏作为二轮首位，最后一个上场展示。
顾昭阳带着顾氏的团队，第二个上场，他们的三稿方案一出，底下一片静默。楚北辰的脸色随着幻灯片一直的变。
“我们需要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在楚氏展示三稿之前，楚北辰带着设计团队进了小会议室，留下忐忑的楚雨凌和无比平静的陆廷琛。
“你们什么意见？顾氏集团的三稿设计，为什么会出现‘山高水长’的元素，是内部泄密吗？”楚北辰脸上阴晴不定，沉声问手下。
底下窸窸窣窣讨论了很久，一个工程师代表犹犹豫豫的开口，“楚总，我们都觉得——顾氏的方案，似乎，很不同寻常。”楚北辰点点头，“继续说，怎么个不同寻常？”
“似乎——似乎，设计路线和润色手法——很像是，很像是陈氏集团的手笔。”工程师吞吞吐吐的说，他们几个都是参与了多场招标设计的，对于业内各家集团的设计风格了如指掌。
当初那张他们为之疯狂的海滨公园设计图纸，就是出自陈氏集团的欧阳设计师，如今老设计师与世长辞，只留下一个女儿在陈氏任职，由于不符合政府此次的招标规则，陈氏一开始就没有参与竞争，但事实上，大家心知肚明，要论环保设计，陈氏集团的欧阳小姐绝对是云城第一。
楚北辰阴着脸，点了一支烟，雾腾腾的更加看不清表情。其实他比他们都先看出来，二稿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顾氏那样收尾润色的出色手法，很是不同，根本不是顾氏集团一贯的风格。
到了三稿，他完全笃定了，那设计线条里扑面而出的霸气，结构之间的张力与收放自如的低调奢华，他无比的熟悉。他是欧阳小姐小一届的学弟，当初在校园里，不知道多少次站在橱窗前观赏系部设计比赛的冠军作品，连续四年，作品旁边的名字都是同一个人——欧阳薰。
至于那副山高水长，是欧阳老先生亲自赠与他的毕业礼物，除了陈氏集团，不会有人知晓，自己的团队也绝不会出现外露，也就是说，顾昭阳果然还是启用了陈羽婕这枚棋子。
他烦躁的掐灭了烟。
“走吧。”
场上的局势总错复杂起来，顾氏集团的异军突起搅乱了楚氏和TL平分秋色的局面，中场休息时，陆廷琛走到楚北辰身边：“楚总裁，我们借一步说话。”
楚北辰冷漠的看了一眼陆廷琛，随性的起身，随他去一楼的VIP休息室。
“楚总裁这次胜算几分？”
陆廷琛给楚北辰倒了一杯普洱，轻描淡写地问。
“陆总几分？”
楚北辰不动声色，巧妙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