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凌坐在江边手里拎着酒瓶,膝盖上趴着一醉方休的陆廷琛,骂骂咧咧的却不舍得把他推到地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姗姗的选择不是我啊?我,我为她等了这么多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啊。”
陆廷琛趴在楚雨凌的膝盖上醉的无知无觉,哭的昏天暗地,石板凳上硌的屁股疼的人却只觉得心里难受。
“那你又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不选我啊,你他妈倒是回头看看我啊,老娘整天他妈的在电视上晃悠,就是希望你能多看我两眼,你可好,把我这么个大美女给自动屏蔽了。”
“呵呵,呵呵呵呵。”
两个醉醺醺的酒鬼对着乐了。
“你是傻瓜吗,喜欢我?”
“你才是傻瓜,竟敢不喜欢我,陆廷琛,老娘嫁定你了。”
楚雨凌来劲儿了,把手里的酒瓶啪唧往地上一撇,两只小手张牙舞爪的捧起陆廷琛的脸,嚼着小嘴往上贴。
“你干嘛呀,别亲我,哎哎哎……”
陆廷琛被楚雨凌一个法式热吻迷了眼,一屁股哭唧唧的做到江边公园的石板路上,像个孩子似的耍无赖。
“干嘛亲我嘛,都说了不让亲了。”
楚雨凌眯着眼,看着眼前重影儿的放大版的陆廷琛的脸,笑嘻嘻的说:“怎么着,亲你一口怎么了,你不会没被女人亲过吧,我靠,那我不是占便宜了。”
“啊啊啊,就是被你占便宜了嘛,你哥哥欺负我,跟我抢女朋友,现在连你也欺负我,我不要活了啊。”
陆廷琛说着抓起地上还没喝完的酒,一瓶又是一口干,喝完闭着眼睛打着嗝,脸上还是哭唧唧的表情。
“陆总,你怎么在这儿?”
TL的总裁特助高姐接完儿子下补习班,开车经过这儿,想下车给孩子买点宵夜打包,老远看见一男一女坐在那里哭天喊地,高姐也是跟随陆廷琛多年,听着声音,看着体格都像极了自家总裁。
走近了才敢确定,还真是陆总。
“高姐,快,送我回办公室,我不在这里呆了。”
“好的陆总,这位小姐,您去哪儿,我捎上您一块儿?”
“你是谁呀大姐,干嘛打扰我跟我男朋友约会,快,快给我走开!”
楚雨凌说着推开高姐的手,自己从凳子上掉下来,扑进了陆廷琛怀里。
“哎呀,你又干什么呀,高姐救我啊。”
平日里稳重如山的陆总此时像个孩子,急切的想逃脱楚雨凌的魔爪,偏偏楚雨凌不让他如愿,蹲在地上死死的搂住他的腰,哼哼唧唧的不让他走。
高姐早认出楚雨凌,一个小姑娘缠着自家老板,姐又不好大动作,
只能半开玩笑的扶着两个人,不让他们一起抱着,摔到地上去。
两个人纠缠了好一阵儿,最后楚家三叔的管家急急忙忙的找到这里,带着两个小丫头把楚雨凌架回车上去,陆廷琛才算脱身,被高姐扶着送上车,也回了家。
一路上迷迷糊糊的楚雨凌抱着自己家的小丫鬟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就是看不见我呢,我楚雨凌论家世,论样貌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唐姗姗,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啊。”
陆廷琛也是跌跌撞撞的开门进了屋,一头栽倒在床上。
“呜呜呜,我不要开公司了,姗姗都不要我了,奋斗有什么意义呢?”
呵,爱情啊,就是这样一场你追我赶的无聊游戏,追着追着你就明白了自己的心。
楚北辰焦躁的坐在办公室,电脑屏幕上跌宕起伏的股价看的他头疼,从部门经理到总裁助理,一个接着一个的冲进来汇报紧急情况,张老板的人已经熙熙攘攘的在云城晃荡了两天,谢彬那个吃白饭的叔叔根本不成事儿。
楚氏这几天的股价大有暴跌的趋势,虽然国外的几家控股企业还算维稳,国内集团直辖的几家分公司亏损严重,股东都找到楚国瀚那里去了。
楚氏和TL的这场恶战双方损失惨重,却坚持着互不相让,楚国瀚那边暂时没有给楚北辰施压,但一些老臣已经蠢蠢欲动,只怕现在的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商场老手的楚北辰虽远不至于崩溃,可到底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
这几天时不时的往家里打电话,也是没有唐姗姗的消息,心里更是隐隐不安,白天晚上的泡在办公室里,额头上都鼓起了几颗痘痘。
“铛铛铛。”
“进!”
楚北辰以为又是哪个经理要来找他汇报糟糕的盈利表,皱着眉头,眼皮都没抬。
“这么忙?是昨晚没睡好。耽误了上午的工作吧。”
楚北辰手里的笔一顿,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喜,一丝惊慌。
慢慢抬起头,果然看见一身休闲打扮的唐姗姗抬着下巴站在他面前。
脸上虽然显露出异样的神色,嘴里飘出来的话却还是竭力的保持平静。
“你怎么来了。”
唐姗姗似乎做好了任何心理准备,即使此时楚北辰赶她,她也能从容应对。
“我不该来是吗,屋里有人?”
唐姗姗努嘴,看了看办公室后身的休息室。
虽然那里曾经也留下过两个人暧昧的气息,说出这话时,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但理智告诉唐姗姗,这一次,她需要冷静,她和楚北辰之间需要一场平等的谈判。
楚北辰摇摇头,示意她屋里没人。
看着她略显清瘦的小脸,楚北辰心疼,微微皱着眉头。
“这几天去哪了?”
“你这几天没回家?”
唐姗姗反问。
他显然还没适应眼前这个理性战胜了情绪的小女人,被问的愣了一愣。
“你不是也没回。”
楚北辰的声音低的吓人,仿佛要把这办公室里的温度结冰。
唐姗姗不再说话,两个人互相看着,僵持了一阵子。
许久,唐姗姗低下头,不易察觉的叹气。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又被她巧妙的抬头,硬生生逼了回去。
习惯性的咬住下唇,小脸倔强的微微向右侧过去。
离婚,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脱自己的方式,但却也是她最最不愿意走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