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就是我新戏杀青,想请姐几个来喝一杯,聚一聚,你们说的那些个都还没影儿的事儿,咱就别提了好不,喝酒,喝酒。”
谢冰冰坐在中间,美滋滋的听完了一圈人的阿谀奉承,虚荣心简直要飘到天上去了。
“还没影儿呢,照片都快拍到床上去了,还想怎么有影儿啊。”
“等生完了孩子,坐稳了少奶奶的位置呗。”
身后的女人一片哄笑,谢冰冰坐在中间,不置可否,含混不清的态度,真让人觉得,她和楚北辰才是有了婚约了。
“不是有传闻说,楚北辰跟唐家大小姐订婚了吗,上次楚家老太爷寿宴的时候公布的。”蒋姣怯生生的看着周围人的眼色,生怕这帮人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蒋姣心里盘算着“不过就算她们再说什么难听的,自己在陈羽婕这里,应该也有加分吧,至少不至于把她和唐姗姗两个人都彻底得罪。”
这世界上永远有不知天高地厚,总是把话说得太满的人,所谓隔墙有耳这样的劝诫,对于这类人来讲,也起不到警示的作用。
一个身着明黄色套装的小个子女人立马跳了出来“哎呦喂,蒋姣瞧你说的,咱冰冰姐哪里比不上什么唐家大小姐了,我告诉你,那些个大小姐啊,也都是凭着门第家世,想着给自己和娘家找个好靠山。”
“据说她性子古怪,还刁蛮任性,这样的人哪栓的住男人的心啊,不像我们冰冰,性感漂亮,温柔听话,哪个男人不想醉倒在这样的温柔乡啊,你们说,我说的对不?”
女人尖锐的声音,像一把把刺刀,剜着唐姗姗的强烈的自尊心。
周围的女人随声附和着,小个子女人越说越起劲儿“要我说啊,像那种女人,最多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个名分,等到结婚的事情一操办完,这男人对家里有了交代,他们这场婚姻啊,还没开始也就结束了。”
“顶多有的男人图个新鲜,可是没几个月,就该转过身接着往外跑了,外头的女人多新鲜啊,天天的变着花样讨好他,这好点的男人啊,也就是天天的跑到外头花天酒地,要是碰上不讲理的,保不齐三天两头的带着个女人回家。”
“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份气啊,指定是闹得鸡飞狗跳,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即使有那么一个两个有心眼儿的,能沉得住气的,天天看着自己男人在外面胡搞,不是气疯了,也得气病了,最后啊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冰冰啊,这将来你要是真有这好命嫁进楚家,也得时刻提防着,现在外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骚着呢,你也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可别做了大,管得太宽,最后乐极生悲了。”
女人说完自己捂着嘴乐起来,也不知是嫉妒心作祟,还是真的蠢到不会聊天,反正周围人短暂的沉默过后,就立马开始了下个八卦话题。
陈羽婕回头看了一眼谢冰冰,这女人被人损了倒也不生气,坐在那里继续谈笑风生。陈羽婕不得不暗暗感慨,“能搭上楚北辰这班车的果然都不是善类啊,这年头,连倒贴都得有点技术含量了。”
蒋姣坐在那群人的角落,默默地观察着唐姗姗和陈羽婕那桌的动静。原本还担心,唐姗姗沉不住气直接走过来理论,场面不好收拾。现在看来,这个唐姗姗还真不是简单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她还能沉得住气,恐怕将来使使手腕,留在楚北辰身边,也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人家是商业联姻,在家族企业面前,她们这些个不入流的小明星算什么。最后被玩弄,抛弃的,往往是像她们这样没有家世背景,靠着脸蛋吃青春饭的人,更可怕的当然还是刚才小个子那种女人,狂妄自大又盲目乐观,好像世界上的事情,是围绕着她的想法和规划向前发展的。对于自己的身份地位,蒋姣从来都拎的清楚。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从对自己和周围环境的美好幻想中抽离出来,客观冷静的看清自己是谁,确实会很痛,但却会让你更好的走完面前的路。
唐姗姗坐在那里,听完了女人们的谈话,坐在那里面色铁青,明明身后的女人,谈论的是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自己根本没有底气站出来反驳,甚至卑微到回头看她们的勇气都没有。好像自己才是小三,插足的那一个。
以前在唐家,就算丁欣,唐念心母女再怎么过分,自己终究是唐家大小姐,外公和母亲留下的产业,让唐姗姗在唐家至少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在外人看来,自己更是养尊处优,风光无限的唐氏千金。虽然这其中的心酸和无奈,也曾经让唐姗姗疲惫,甚至想要逃离。不过和现在自己可怜的境遇相比,那时候所有的难言之隐,似乎都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是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不堪,头顶着什么楚氏少奶奶的名分,却要在一群乌合之众面前被羞辱。是楚北辰,这个提起来就会让唐姗姗揪心的名字。
是自己和他的一纸合约,把现在的唐姗姗推入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在外人面前,她是飞上枝头的楚氏少奶奶,却要背负着未婚夫出轨的名声。在楚北辰面前,她只是傀儡,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对她发火,从来不需要考虑她的感受的傀儡。
罢了,唐姗姗累了,她再也没有力气考虑楚北辰对自己的看法。更何况,外面这些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从今天起,她只想在报复唐家的路上步步为营,不再被突然袭来的奇怪想法所打扰。
唐姗姗拉起陈羽婕快步离开了酒吧,招手打了一辆的士,两个人坐上车,打算回陈羽婕的小公寓。
车子开到一半,唐姗姗电话响了。是陆廷琛打来的。
“姗姗,你在哪?跟谁在一起?”电话里陆廷琛的语气有些生硬,不像他平时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