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监帽檐拉低,遮住了右脸上的伤口,说道:“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靖和公主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对她身后的丫鬟说道:“那好吧!走吧!”
那个叫做玉儿的小宫女若有所思的看了夏侯千域一眼,跟在了靖和公主的后面。
夏侯千域则低着头走在后面,因为身上有伤,再加上他身子虚弱,他的脚步很慢,突然脑子里又有一股眩晕的感觉。
靖和公主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伸手扶住了他,满脸的担心。
“你不要紧吧!”
夏侯千域摇摇头,脸上虽已经渗出了冷汗,但还是抽回了手,示意靖和公主不要扶着他。
不一会,就来到一辆马车前,玉儿扶着靖和公主进了马车,而夏侯千域则跟着车夫坐在了外面。
马车缓缓的驶出了靖和公主的宫殿,向皇宫的大门口驶去。
马车通过了里面的几扇小门,夏侯千域凭着令牌,并没有出任何问题。
但是,当马车驶过最后一扇大门口时,被拦了下来。
“去哪?”
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守卫,对着马车喊了一声。
“靖和公主的马车你也敢拦!”玉儿拉开可马车的帘子,从里面探出头,手上拿的是靖和公主的令牌!
“原来是公主!”守卫看了一眼玉儿手里的令牌,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昨晚有刺客入宫,所以小的奉命看守城门,不敢有任何懈怠,如果得罪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怪罪小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是秉公办事,辛苦了,玉儿,给他赏点银钱。”靖和公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于是玉儿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
“谢谢公主,公主,请走吧!”那守卫接过银子,对靖和公主千恩万谢。
但是,就在马车要从他身边驶过时,他一眼酒瞥到了马车前方低着头的夏侯千域。
“慢着!”
那守卫急忙走上前去,对着夏侯千域说道:“总低着头干什么?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靖和公主听到守卫这样说,心里一惊,手里紧紧的握着衣裙摆。
昨晚行动时,他们一直都蒙着黑布,所以夏侯千域并不担心眼前的人会认出自己来。
但是,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若是让这守卫看到,肯定会让他生疑的。
想着,夏侯千域握紧了拳头,准备抬起头。
就在这时,靖和公主急忙探出头,跟守卫解释道:
“他啊!是我殿中的小李子,前几天做错了事情,所以本宫让人教训了他几下,扇了他几个耳光,如今恐怕脸上还肿着的,他平时面子就很薄,脸上的伤没好,所以才一直低着头。”
靖和公主说着又看了眼夏侯千域,说道:“小李子,还不把令牌拿出来!”
夏侯千域急忙从腰间拿下了令牌,交给了守卫。
守卫拿起来看了看,又还给了夏侯千域,这才招招手,让马车通行。
靖和公主松了口气,紧握住衣摆的手也松开了。
马车驶出了皇宫,驶进了一条小巷,然后停了下来。
靖和公主在玉儿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将衣服递给了夏侯千域,说道:“你赶紧换上吧!皇宫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夏侯千域接过衣服,说道:“多谢公主!”
“你也不必谢我了,既然相识那就是缘分。”
靖和公主拿出了她为夏侯千域准备的衣服,一想到夏侯千域马上要离开,她有可能再也见不到 他了,靖和公主心里就一阵难过。
夏侯千域拿着衣服,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
“等一下!”夏侯千域才走了几步,靖和公主又叫住了他。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夏侯千域没有回头,回道:“夏侯千域!”
夏侯千域,靖和公主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要把它刻在心里。
“公主,你就这样放他走了?”玉儿不明白,刚才那个人明显就是宫里要抓的刺客,为何公主要救他呢!
“玉儿,你不明白! 他是个好人!”靖和公主肯定的说,玉儿是她的心腹,她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所以不担心她会出卖自己。
说完靖和公主又朝巷子的深处看了一眼,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夏侯千域踉跄着脚步,走在巷子里,他慢慢的将身上的太监服扯开,刚脱下,眼前便一黑,倒了下去。
温府
“哎呀!”温如瓷正在练习针灸,却一不小心扎在了手上,痛得她叫出声来。
“啊!怎么了?”坐在一旁打盹的柳柳一听到温如瓷的叫声,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温如瓷。
温如瓷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看着一脸紧张的柳柳,有些好笑,“没事,就是不小心扎到手了,瞧把你吓得。”
“奴婢不是担心小姐嘛!”柳柳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温如瓷看着还在冒血的手指头,心里觉得隐隐的不安,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因为这个小插曲,温如瓷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练习扎针了,她慢慢的走到院子里,小灰兔吃了温如瓷给它配的药,如今已经好了,在她的花圃里蹦蹦跳跳的。
温如瓷看着这灰兔,又想起了夏侯千域,许久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又想到,反正已经到了还债的日子,她提着小灰兔就出了门。
来到了飞鸿钱庄,见了管事,温如瓷无意之中问了管事的,才知道夏侯千域不在钱庄里。
“那你可知道他去哪了?”温如瓷继续询问着管事。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管事的回答道。
看管事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温如瓷心里一阵失落。
又路过了钱庄的后花园,温如瓷突然停住了脚步,提着笼子的手也紧了紧。
在她旁边的管事见温如瓷看的如此认真,说道:“温老板如果要进去,就进去吧!上次老板吩咐了,温老板可以随时进去。”
温如瓷对他点头道谢,提着笼子走了进去。一进去,便将兔子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兔子一出来,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蹿着。
温如瓷则望了望四周,走到亭中坐下,一双玉手轻轻的放在了石桌上,仿佛面前又出现了与夏侯千域相谈甚欢的情景。
她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不去想,可是,越是这样,心中的思念就更加浓郁。
她这是怎么了?她与夏侯千域好像也就十几天不见吧!为何她就会有几年不见的感觉!
在园中待了很久,温如瓷也没见夏侯千域回来,她只好失望的回去了。
县里某巷子中,一个俊逸的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吧!哥几个,今天要不醉不归!”一群穿着破旧衣服的人搂在了一起,从小巷的另一头走过来!
“哎!你们看,这儿躺了个人!”突然,有一个人发现了躺在路边的夏侯千域,夏侯千域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身上的一些伤口还在冒血,但是,从他的脸就可以看出,这是个长相好看的男人。
“不会是死了吧!”另一个人凑上去,踢了夏侯千域一脚,可夏侯千域没有任何的反应。
“真的死了?”有一个人蹲下身子,伸出手在夏侯千域的鼻尖探了探,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没死呢!”
“别说,这哥们长得真不错。”一人推了推夏侯千域,见他没有反应,又瞬间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手感还不错!
“你这小子,连男人都不放过!”另一个人嘲笑这人,然后仔细的看了看夏侯千域的脸,点了点头,是还不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群人围在了中间,说道:“要不,咋们把他带回去吧!到时候治好了他的伤,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
于是几人七手八脚的将夏侯千域抬回了他们的院子。
夏侯千域一连昏迷了三天,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
他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极其简陋的房子里,房子里除了他睡的这张破床之外,就只有一张烂桌子和几把同样破旧的椅子。
夏侯千域翻身,想站起来,却发现凭着自己的力气,根本使不出半点劲,能坐着就已经废了他好大的力气,是绝对站不起来的。
怎么会这样,夏侯千域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武功也用不出来,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突然又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长得很强壮,满脸的胡子,见夏侯千域醒了,走过去将药放在了桌上。
“你是何人?”夏侯千域冷冷的凝视着他。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这位公子,为了救你,我们哥几个可是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这男人笑着说,然后又指了指碗里的药继续说:“你可知道这药有多贵嘛?”
原来是想要钱,夏侯千域继续说:“如果你要钱,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你将我送过去,你就会得到很多的钱。”
“我才没那么傻,要是到时候你赖账怎么办?”男人冷哼了一声,“你就乖乖在这待着吧!等养好了伤,自有去处。”
男人说完强行给夏侯千域灌了药,又将他的手绑了起来,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县官府
“华小姐,你可想清楚,若你真的喝了这堕胎药,对你的身子伤害是不可估量的,还有可能永远都怀不上孩子了。”
大夫在替华佳佳把脉之后,又语重心长的说,因为华佳佳让他给她开堕胎药,华佳佳胎位本来就不正,如果强行用堕胎药,是非常危险的。
“废话少说,我不要这个孩子!”华佳佳冷冷的瞪了这大夫一眼,让他立刻给他配堕胎药。
那大夫见劝不动华佳佳,只好由着她了。
“佳佳,你真的想清楚了?”
华安雅拉着华佳佳的手,最近华佳佳的情绪很不稳定,这次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很大,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她也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