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哲那个蠢货果然还潜伏在院子里,有他在就好,这样计划会更加顺利。
考虑到阎珮珮实在不靠谱,所以俞欢决定暂时不告诉她自己的计划,等晚上方睿哲那个笨蛋来的时候再说。
在窗边站了一会,有保镖上来敲门,说是戴云鹤请她下楼。
俞欢心里咯噔了下,心想自己的计划才刚刚成形,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又要搬走。
这几天已经够折腾的了,再折腾下去,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灭了戴云鹤。
出门之前,俞欢看到阎珮珮还在悠哉悠哉的喝茶,遂小声提醒。“注意点周围的情况,保持冷静。”
阎珮珮讶异抬眸,有些搞不懂她怎么没头没尾的说这种话,但也没有深究。
俞欢说完就开门出去,和保镖一起下楼去了客厅。
戴云鹤脸上的淤青还没散,看起来整张脸都生动了许多。
俞欢坐过去,眼神淡淡的看他。“有事?”
“买了礼物送给你。”戴云鹤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嘴角抽搐的幅度非常明显。“你下手真狠。”
“还有更狠的呢,要不要试试。”俞欢懒得给他好脸,四平八稳的靠到椅背上,眯眼窥他。“你又不喜欢我,何必辛苦闹这么大的案子。”
“谁说我不喜欢。”戴云鹤微微变了脸色,倨傲抬高下巴。“我不像顾权耀那么肤浅,天天把喜欢挂在嘴巴上,我都是放在心里的。”
“嘁……”俞欢轻嗤一声,懒得搭理他。
少顷,门外有保镖进来,手里端着只托盘,上面赫然是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
俞欢也不客气,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随手丢到茶几上。
还以为是什么有心的礼物,不过是珠宝店里常见的手环。且不说她不爱戴,就算真的要戴,也不会是跟他戴情侣款。
她脑子又没坑。
“不喜欢?”戴云鹤下意识绷紧面容,冷冷质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你难道不知道,礼物不在于贵重,而是在于用心?”俞欢鄙视的对上他的视线,倏地笑了。“还是你之前从来没有送过别人东西,这是第一次?”
戴云鹤微怔,淤青遍布的俊脸瞬间泛起一丝暗红,硬生生移开视线。“我已经很用心了,既然你不喜欢,扔了便是。”
语毕,也不管俞欢怎么看,拿起茶几上的手环就丢出窗外。
俞欢挑了挑眉,心道有病要治,千万别放弃治疗!
在客厅坐了片刻,戴云鹤见俞欢不冷不热的,心思微动,毫无预兆的又开始催眠。
俞欢从下楼就有心理准备,催眠一开始就恢复了理智,并按照温德尔医生教的办法,尽量顺着他话,把自己看到的画面描述出来,同时守住自己的理智。
这一次的过程持续的时间很长,结束的时候,戴云鹤似乎很疲惫,而俞欢则满头大汗。
太凶险了,戴云鹤的催眠术比温德尔医生形容的,还要恐怖几分。
上次在书房,她用牙签扎了自己一下就清醒了,这次居然扎了三次才没被他给带沟里。
不过为了迷惑他,俞欢依旧表现得像似完全被催眠的样子,顺从的听了他的话,和他一起返回他的卧室。
房间在三楼,整层除了书房就是卧室和。
进去后,俞欢四处看了看,发现窗外有保镖看着,稍稍安心。
脑袋虽然很迷糊,不过戴云鹤真想要做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被他抱着倒进床里,俞欢闭着眼,神经高度绷紧。
所幸戴云鹤自己也累惨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即便如此,俞欢还是不敢大意,始终保持着大脑的清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下午的时候戴云鹤终于睡醒,俞欢也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起床就回了二楼。
一进房间,阎珮珮马上神秘兮兮的靠过来,压低嗓音道:“好像有人要闯进别墅,刚才有几波保镖都出去了。”
俞欢淡淡点头,心中却是风起云涌。
来的人,不会是顾权耀吧?
这么多年,她从未有一刻想今天这般,渴望他及时出现在自己眼前。
也从未意识到,他们早已是一个整体,哪怕分开一秒,都会深深地思念。
阎珮珮见她不出声,只好自言自语的继续说:“听说是三姑的心腹,我没看到人,因此不能断定。”
俞欢暮然一震,唇边浮起丝丝苦笑。
原来顾文澜比自己的丈夫还要急着找到自己。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她的人动了,顾权耀估计也差不多该出手了。
打了个哈欠,俞欢简单交代她两句,倒在沙发里很快进入梦乡。
阎珮珮话还没说完呢,见状只得闭嘴。
夕阳渐落,外面的气温也越来越低。顾权耀和俞武守在别墅外大概二十米的地方,紧张的观察着院中的动静。
冬日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那风,仿佛找到了适合的舞台,不停的卷起地上的落叶,盘旋飘飞。
顾权耀缩在岩石后方,浑然感觉不到冷,紧张举着望远镜四处查看。“情况怎么样?”
“能看到楼上有保镖站岗,可惜树枝太多,看的不是很清楚。”俞武摘下热成像仪,呼呼吐出一团白雾。“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小欢在屋里。”
“只要她在就好。”顾权耀抬手看了下腕上的原子表,剑眉拧紧。“几点开始行动?”
“这里是私人别墅,而且户主不是戴家人,突然闯进去会惹来大麻烦的。”俞武拍拍他肩膀,压低嗓音道:“再等等,到时候里应外合,以小欢的身手,跑出来不成问题的。”
顾权耀咬了咬牙,勉强点头。
这里是东耀,就算老爷子本事通天,也断然不会把手伸到这边来。
俞欢被绑架一案已经跟当地警方通过气,如果他们轻举妄动,没准戴云鹤又会带她到处跑。
从东耀到盈山省,又折回来,说戴云鹤不是属兔的他都不信。
难怪古人会讲,狡兔三窟。
顾权耀和俞武还在等待机会,殊不知此时的别墅内,俞欢已经开始实施逃跑计划。
别墅二楼的房间里,阎珮珮眼睛都看直了,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没听说俞欢有当兵的履历,怎么做事比她这个接受过训练的人,还要专业几分。
“别发呆,他马上就要进来了!”俞欢将化妆包收起来,虚虚弱弱的往沙发上一趴,咬牙提醒阎珮珮:“能不能走要看你的了,坏了事别怪我不救你。”
阎珮珮轻轻咬合着下嘴唇,点头。“放心,这点智商我还有。”
俞欢偷偷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真有智商,她们不至于被关了这么多天,还困在这。
阎珮珮把现场留下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按照她的要求,拿起本书看起来。
几分钟后,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紧跟着一道黑影出现在窗帘后方。
阎珮珮余光扫了扫,故意打起瞌睡。
俞欢闭着眼睛,耳朵却一直竖着,仔细听着外面动静。
须臾,方睿哲探出脑袋,发现她们都没发觉,遂壮着胆子从窗帘后出来,轻手轻脚的逼近过去。
俞欢默默计算着他的步伐,等到进入攻击范围之内,神经下意识绷紧。
方睿哲的目的是俞欢,因此发现她躺在沙发上,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正常时,心中暗喜。
然而没等他出手,俞欢突然一跃而起,轻松将他制服。“带我们出去,否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去!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方睿哲整个人懵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那你最好喊大声一点,戴云鹤正四处找你呢。”俞欢冷笑,手里的力道本能的加了几分。
“我不喊了,你轻点!”方睿哲痛的额头直冒汗,狭长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你松开我,我就带你们走。”
“松开你?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傻啊。”阎珮珮轻蔑的哼了一声,将之前俞欢撕破的床单条摸出来,三下两下将他的手脚绑紧。
“告诉我们路线,不然你懂的。”俞欢松开手的瞬间,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腿打断:“别敷衍我,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嘶……”方睿哲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哆嗦抬头。“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俞欢和阎珮珮交换了下眼神,笑了。“不能!”
方睿哲还想说些什么,可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完全不给机会,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回了房里。
眼看俞欢又要出手,方睿哲权衡再三,把出去的路线说了一遍,可怜兮兮的看着俞欢。“看在表哥的份上,嫂子你就带我一起走吧。”
“不好意思,承耀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俞欢说着一个手刀,迅速将他劈晕过去,尔后把他的手机摸出来,丢了个眼神给阎珮珮,带上绑好的床单,迅速从窗户滑了下去。
保镖还有两分钟过来换班,十分钟后会进入房间检查,她们想要逃出去,必须抓紧时间。
按照方睿哲给的路线,两人很快穿过院子,停到了围墙跟上的灌木里。
十米不到的距离外,有三个保镖正聚在一起抽烟,看情形应该是还没发现她们跑了。
俞欢仔细看过周围的地形,拉着阎珮珮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挪,依托着假山的隐蔽,打开原子表里的绳索,“嗖”的一下翻上围墙。
阎珮珮再次震惊,后背瞬间出了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