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陆致淮皱了皱眉,余光掠过来人。
宋美华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似有若无地看过安简熙一眼,“伯母在家无聊,我过来陪陪她,没想到就撞到这么一出好戏。”
安简熙直接无视,目光再次对向陆致淮,加大了音量重复,“陆先生,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没等陆致淮开口,宋美华戏弄地朝安简熙走近:“提议?”
行至安简熙的跟前,她顿了顿,一手捏住安简熙的下巴,忽的加大了音量:“就那么下贱吗?致淮让你滚!你是听不懂吗?”
“我下贱还是高贵,走与不走,好像跟你毫无瓜葛。”安简熙拽开了宋美华的手腕,冰冷地吐出,眸低的寒光让人背脊发凉。
她丝毫不想和这两人多一分一秒的纠缠,可她得借到钱!
宋美华被拽得涨红了脸,死命地甩着手腕:“你,你给我松开!”
一旁陆致淮挑眉,冷眼打量着两个女人。
身后的别墅门,在这时被轻声打开,里面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好热闹啊。致淮,不是说好了下午两点,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那声音温润而熟悉,安简熙心头一颤,本能地抬头望去,果然是他。
三年了,安简熙大约三年都再未见过,这个贯穿了她整个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陈艺博。
他一身白色的西服,较好的面容,举手投足间依旧清冷而高贵。
安简熙僵住,头忍不住埋得更低了。
“遇事耽搁了。”陆致淮深邃的眸低半眯,又扫过一眼安简熙,低沉说完,径直开了车门。
陈艺博转了转眸子,目光扫到安简熙,修长的步子朝她靠近“这位是……”
宋美华立马挡在了她的跟前:“这个女人说自己跟致淮有婚约!真是好笑,不过又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吗?”陈艺博面无表情,继续朝着安简熙靠近,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脸颊,和微蹙的眉头,轻声开口:“还好吗?”
“嗯。”安简熙的声音很轻,微微点了点头。
好似一朵埋藏在心底的玫瑰,在那一刻盛放!
一侧的陆致淮瞥见她眼底说不清的情愫,猛地捏住了她的下颚,讽刺着质问:“怎么?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这是看上新猎物了?”
他话音一落,满是厌恶地将她甩开,转身而去。
安简熙站在原地,指尖渗出血来,看着几人的背影,仿佛听见心破碎的声音。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跟上去,害怕陈艺博看清她狼狈的样子。
亦或者她太清楚,追上去也根本借不到钱,只是漫无目的地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唤。
“简熙?是你吗?”
安简熙目光混沌的回过头,便望见了陈雪那张焦急的脸,她抽回了目光,置若枉然。
“简熙,上次是我对不起,话说重了,这么多年,大家一起走过来。求你原谅我吧。”陈雪挡在她面前,直接拦住她的去路,“是我不对,可我真在白明原来真的是个王八蛋,他骗了你,也骗了我!”
安简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凛冽而冰冷:“够了,你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给我让开。”
陈雪当即声泪俱下,带着颤音,不死心地哭诉:“简熙,我也是一时间被迷昏了头,那天只是被迫顺着他说而已,我也不知道他是这种人,他现在已经跟我断了联系,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们关系那么好,一起住了那么久,你突然走了,我好不适应……你跟我回出租屋好不好?”
安简熙心微微地颤动,僵硬的面孔出现一丝裂纹。
那间破旧的出租屋的确承载了她们太多回忆,和美好,但早已不成样子。
“陈雪,在你勾搭上白明的那一刻,我们便回不去了,我看到你除了厌恶生不出别的情绪。”安简熙语调平静而严肃。
陈雪诡谲一笑,仍不死心,将她一把抱住,嚎啕大哭。
安简熙想要推开,望着她颤动的双眸,和不断滚落的泪珠,半信半疑。
陈雪见状一手揪着胸口,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去了对街的酒吧:“简熙,你的心好疼,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你陪我喝一杯好吗?”
环境嘈杂,安简熙耳边隆隆的,心底的苦闷像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起来,鬼使神差的接过陈雪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
她只是太累了!
陈雪马上帮她把酒杯满上,“简熙,今天你们不醉不归!”
安简熙没应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很快,脑子就变得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模糊。
可陈雪似乎打了鸡血一样,不断地倒酒仰头。
“再开一瓶!”
一瓶接着一瓶,陈雪的双眸放光,眼底的阴谋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