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尤其温柔,薄唇变得有温度。
安简熙想,她可能是疯了。
虽然没有逃走的力气,但只要她使点劲,必定是可以推开陆致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这一刻的陆致淮和平时的他几乎判若两人,他的吻像是带着魔法,完全让她忘记自己此刻和陆致淮究竟有多么亲密。
安简熙眨着一双翦翦水眸,眼里似是盛着一汪秋水,她说:“我很疼。”
她感觉自己背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一样,疼得要命。
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的。
手机依旧还在震动着,陆致淮凝视着安简熙,他眼底浸染着欲的光逐渐淡了下来,直到手机那端的人第二次将电话打来,他才起身。
站起来的时候,他顺手把被子给安简熙盖上了。
动作称不上粗暴,但也比不上刚才吻她的时候那股失控的温柔。
“喂。”
那头的助理听到陆致淮一声沙哑的喂,愣了愣,“陆总您没事吧?”
怎么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不对劲?
“有话赶紧说!”陆致淮冷厉地冲着那头吼了一声,欲求不满的燥郁透过听筒传到那头助理的耳蜗中,肝儿都颤了颤。
“陆总,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沿着医院一直找,找到了安秘书的家里都没有看到安秘书她人,您看现在是报警还是……”
“等你们找到,人都死了!”陆致淮爆喝过去。
“没你们的事情了!该往哪儿滚往哪儿滚!”
安简熙躺在床上,脑海中还萦绕着刚才和陆致淮之间的缠绵,经久不息,她的呼吸也仍旧不稳。
耳边传来陆致淮暴躁的呼喝,她的心跳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是以为自己拒绝了他,所以他才这么凶吗?
安简熙咬着下唇,眉头也紧紧地锁着。
“陆致淮!”
陆致淮挂掉电话头也不回往外走的时候,安简熙想也没想就叫住了他。
陆致淮顿住了脚底的步伐回过了头来,他的眼眸已然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锐利寒澈,只是一个眼神却让房间里面原本暧昧的气息褪去,反而温度降了好几度。
安简熙脸色爆红,支支吾吾地开口:“刚才我们——”
“我喝酒了。”陆致淮不等安简熙说完就将她打断。
安简熙看着他,秀气的柳眉拧得更紧了。
“还不懂我的意思吗?”陆致淮似乎很不耐烦,一句话又冷冷地砸出口,“酒后乱性很正常,别说是你,就算刚才我面前是其他女人,也是一样。”
他口吻中的讽刺,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安简熙的头上。
一时间,一股浓浓的屈辱感萦上心头,安简熙怒斥过去,“陆致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安简熙就算再一文不值,也不会像你其他女人一样!”
她气得浑身哆嗦,“不是说你酒后乱性就牛逼了,我也是个正常女人,刚才我也不过是正常需求而已,也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谢谢了!”
安简熙涨红着脸怒骂,胸也因为愤怒到了极致而起起伏伏的。
陆致淮视线淡淡地扫过她气愤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被安简熙都骂得这么难看了,按照他的个性本该是无论如何都会骂回来,并且骂得更难听的。
可是,他却没有。
他扭头出去了,背影依旧染着冷漠,摔门的声响很大,像是代替着语言。
门内,安简熙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一腔怒火却又夹着几分无可奈何。骂人她倒是骂爽了,只不过现在凭借她的伤势她一时间是不可能从陆致淮这个房间里出去了。
所以,和陆致淮再一次闹到床上之后,她不仅没可能逃走,甚至还得寄人篱下。
这真是让她气得肾疼。
门外的陆致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靠在门外走廊的栏杆上,脑海中方才把安简熙压在身下的画面像是播放影片一样渲染好重复着。
他的眉眼间染着很明显的烦躁。
他没想到自己一向都能控制得极好,今天却又一次失控了。
酒精,真的是害人的东西。
安简熙完全想不到的是,从第二天一大早开始就有女佣轮换着给她送茶水和饭菜到房里,佣人对她客客气气的,还交代 她好好养伤。
一直到夜里,安简熙没有见过陆致淮一面,不过女佣倒是来来回回见过两三个了。
她有些想不通,她骂了陆致淮,他竟然没有把她从他的家里撵出去,这显然有些不太对劲。
所以终于,到夜里女佣送晚餐来给她的时候,她叫住了女佣问陆致淮究竟在没在家里。
“小姐,陆先生早上就出差去了,您还不知道吗?”女佣万般疑问地看着她,“陆先生临走之前特意叫我们过来照顾您的,还交代我们千万不要告诉您,实在是太暖心了!”
女佣的眼里冒着粉红爱心泡泡,安简熙反而不淡定了。
陆致淮会有那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