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狠狠地朝着那老妈子拍了过去,谁知道那老妈子皮糙肉厚,拍那一下,竟然没多大作用,反而将两人钳制住了自己.
 正当赵相宜得意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沉闷的响声,像是什么野兽发出的声音.
 赵相宜吓了一跳,一转头,便见一个大家伙冲了过来,她腿一软,转身想跑,却一把被陆清浅给拽住.
 “想跑?把耳坠还来!”
 赵相宜死死地拽着那耳坠,本不想还,可想着后头那只庞然大物,不由得心惊胆战,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
 见着赵相宜那副模样,陆清浅冷笑一声,故意压低了声音,幽幽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吃了你了……”
 “啊,别,别吃我!还给你就是!”赵相宜吓得腿软,将耳坠往后扔了回去,紧接着陆清浅一个松手,她便整个人跪倒了下去,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纵容是这样,赵相宜也丝毫不敢停留,踉踉跄跄地便从院子跑了出去.
 而那两个老妈子呢?早在那东西出现的时候,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却见赵相宜跑了许久,发觉身后并没有东西追上来,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再看自己,何时这么狼狈过?这过路的不知道所以的丫鬟瞧了,竟然在那里暗暗发笑.
 赵相宜攥住拳头,心里愤恨到了极点.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陆清浅碎尸万段.
 可想着院子里还有那么个东西,心里便又暗暗发怵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她看了一眼,那东西相貌丑陋,必定不是个吉祥物,细看之下,竟还有点像从前那个出没在陆府的怪物!
 这陆清浅竟敢偷偷藏着不祥之物,这回可算是让她抓着把柄了!
 她镇定着,重新振作起来,那跑远了的两个老妈子这会儿折回来,瞧见赵相宜,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赵相宜扬手,狠狠抽了那两个老妈子几个耳光:“真是废物!”
 老妈子很是无奈,就算让他们全副武装,也不定能打的过那怪物啊,谁知道那是从哪来的不祥之物,又会不会什么邪术.
 “夫人,他们院子里那东西,实在吓人得很,不然,我们还是自认倒霉吧……”
 反正那院子,她是再也不想进去了.
 “废物!你们敌不过,难道府里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卫会敌不过么?”赵相宜瞪了那两个没出息的老妈子一眼,“你们只要放出风去,说陆清浅院子里养了只怪物,是不祥之物,不仅毁了风水,还会害了陆府上下的人.你说,老爷会不会出面管事?”
 那两个老妈子恍然大悟:“还是夫人高明啊.”
 赵相宜很是不悦地蹬了这两人一眼.
 这两个老妈子真是蠢到家!什么都不会,尽只会拍须溜马!
 “还不快去办!”
 “是.”
 不过这两个老妈子做起这些事儿来,手脚倒是挺麻利,不过半日的功夫,这事儿便在陆府闹得沸沸扬扬了,甚至将老夫人的病也嫁祸到陆清浅身上去.
 传言,陆清浅是故意想将陆府搅个天翻地覆.
 当晚,陆离回府之后,便向赵相宜求证了这一点,赵相宜不断哭诉着,添油加醋地说着陆清浅院子里的东西差点害死了自己,还如何给老夫人施法,陆离虽然没有全信,可大抵也怪怨起陆清浅母女了.
 陆离到院子里的时候,陆清浅正帮着绮蝶上药.
 耳垂上的耳洞被扯了一下,撕裂很严重,这几日要仔细养着了.
 只是没想到,陆离这个时候还过来质问他们.
 “你们在远院中可养了什么奸邪之物?”
 这一路走来,他心里也是暗暗担心,因而带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护卫,可并没有碰见那传说中的东西,心里也算松了口气.
 陆清浅回头,见着陆离,却好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帮绮蝶上药,绮蝶想要起身行礼,被陆清浅给按下了.
 对于陆清浅这般态度,陆离气儿不打一出来,“我问你话呢!”
 陆清浅淡淡回头,“陆老爷请轻声说话,在上药呢.”
 陆离陡然吃瘪,瞥见绮蝶耳垂的鲜红,也只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力转开,耐着性子又问道:“你们把老夫人怎么了?”
 老夫人?这又关她什么事?
 陆清浅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你们利用奸邪之物作法,害得老夫人卧病床榻,如今不敢承认了?”
 陆离声声质问,瞪着眼眶,好似面前面对的并不是他的妻女,而是天大的仇人一般.
 陆清浅觉着可笑:“若我当真害了人,那整个陆府早就不复存在!”她冷眼看着陆离,“如此荒唐的话,你也当真相信?!”
 “那相宜在院子里看到的东西又如何解释?”
 “所以,你宁愿相信赵相宜一面之词,带这么多人来斩杀你的姨娘和女儿?”
 从陆离进门到现在,口口声声都是质问,陆清浅帮绮蝶上药,他视而不见.
 陆离拧眉:“你……”
 “若是陆老爷信不过,便杀了我们.”陆清浅一步步靠近过去,逼得陆离步步后退,她冷笑,“若没有其他事,还请陆老爷离开.”
 她语气生疏得很,口口声声都是“陆老爷”,听得陆离气急,可陆清浅已然将内室的门关上,将他关在外头.
 保险起见,他让人在院子里搜查了一圈,也的确没见着什么不祥之物.
 赵相宜知道陆离无功而返,自然不甘心,假意关切,询问陆离没发生什么事情之后,便又生了主意:“今日那邪物出现定然不是偶然,不如,我们去请个道士过来,做场法事,我们也心安一些.”
 陆离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同意了赵相宜的说法,当即便派人暗中请了个道士过来.
 而陆清浅却是不知道这一切的.
 这几天捣鼓出了那对纯银耳坠,趁热打铁,又利用上回没用完的银水,打算重新打两副首饰出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放下心里的工具,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