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陆离气愤的看着陆清欢,吓得陆清欢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她很少看到他生气成这个样子,有些瑟缩的望着父亲。

“让您看笑话了。”陆离转过身,有些歉意的看着北冥渊。

家丑被外人亲眼目睹,陆离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陆大人不必如此,这都是您的家事。”

北冥渊自然不会对这些事情发表什么意见,他的目光从地上的陆清浅的身上扫过,刚刚的情形他虽然只是看了个大概,但是也看到了陆清浅的几个小动作。

这个丫头,还真是有意思啊,北冥渊勾起了嘴角。

“诶。”陆离应了一声,旋即扭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陆清欢,“你给我回自己的院子好好反省,这个月就不要出来了。”

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却在不适当的时候丢了他的脸面!

陆清欢听到这个处罚,瞬间就面色惨白,她挣扎的看着陆离,却没得到什么宽恕。

这可是禁足的意思,并且还是整整一个月!

“女儿知道了。”陆清欢知道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不敢触霉头,只能老老实实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上陆清浅一眼。

碰瓷收获到快乐的陆清浅面上仍然挂着泪水,她正准备让小馥扶着她站起来,却突然看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金丝线绣的袖子,难道是……

陆清浅一抬头,果然看到了北冥渊站在自己的面前。

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北冥渊的手中,并且被他扶了起来。

陆清浅不知他此举是何意,只觉得心中忐忑,面对着北冥渊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多谢六皇子。”

“二小姐客气了,本皇子今日就是过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陆清浅差点就把为人民服务说出来了,只恨不能赶紧将北冥渊打发走。“那是我应该做的。”

陆离让小馥扶着陆清浅回去休息,然后邀请北冥渊去前厅喝茶,两人想必是要聊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了,这就跟陆清浅没什么关系了。

看着陆离跟北冥渊离开了,陆清浅也被小馥和几个下人扶着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一进屋,陆清浅当即遣下除小馥外的所有丫鬟。

身子像是没了骨头的蛇一般摊在床榻之上,柔软舒适令她惬意地眯起了眼。

刚刚虽然是假摔,但是还是撞在了地上,多少蹭破了点皮。

“小姐,您的伤严重么?”小馥担心的过来查看。

“无事,不过是手腕和手肘破了点皮,上了药两三天便痊愈。”陆清浅倒是不当回事,她在现代是做法医的,出现场的时候什么磕磕碰碰没见过。

吱呀——

门被推开了,紧接着绮蝶焦急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浅儿,姨娘听说你摔了一跤,可摔着了哪里?”

“姨娘,我没事,你看,只是擦破了而已。”陆清浅无奈的举起了手,她知道她娘最担心的就是她,故而连忙安抚着。

绮蝶很是不放心的又将陆清浅的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确实没有别的伤口之后才放下心来。

绮蝶坐在陆清浅的床边,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后还是多小心一些吧,遇到大小姐的时候多让着点,总归比让受伤好。”

“姨娘,我这一摔可不亏,陆清欢可是被父亲禁足了一个月呢。”

说起这事,陆清浅似乎还有些骄傲。

“真的?”绮蝶有些惊讶,“大小姐真的被禁足了?”

“嗯,父亲亲口说得。”陆清浅知道她娘的消息并不灵通,毕竟只是个姨娘,在府里算不得正经的主子。

“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绮蝶拉着陆清浅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你爹还是在乎你的。”

陆清浅心中嗤之以鼻,陆离哪里是在乎自己,分明就是因为在北冥渊的面前丢脸了而已。

大女儿推二女儿,嫡女欺负庶女,无论是哪个都是在说他陆离教女无方。

“姨娘,时辰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息,我并无大碍,放心。”

陆清浅坐起身来,她本来就没怎么受伤,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还真是有些难受。

“好,姨娘这就回去休息,你早点睡。”

绮蝶爱怜的摸了摸陆清浅的脑袋,这才带着丫鬟离开了。

见到她走了,陆清浅才松了口气,披了件衣服起了床。

“小姐,您怎起来了?”小馥已经准备伺候陆清浅安歇了,却突然见她起来,有些奇怪。

“在床上硬躺了几个时辰,浑身难受得慌,倒是有些睡不着了。”陆清浅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一直躺着而僵硬的身体,“对了,陆清欢那边怎么样了。”

小馥给陆清浅倒了一杯茶水:“听丫鬟们说是发了不小的脾气,后来夫人过去了,倒是安生下来了。”

赵相宜过去了?

陆清浅有些遗憾地砸了咂嘴,她原本还想看看陆清欢因为不服管教再次被罚的热闹呢,没想到这位夫人还是有些手段的,没让这种事发生。

“算了,夫人毕竟是过来人,有的是手段。”她喝了口热茶,却突然想起了今天北冥渊对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陆府门口,陆离正将北冥渊送出门去。

“陆大人就此留步吧。”

目送着北冥渊翻身上马,身影隐匿在夜幕中,又逐渐在巷子口消失后,陆离才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这尊大佛送走了。

他转身回了府,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将管家王伯叫了过来。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王伯恭敬的问道。

“以后府中的事情你多上上心,府中的主子们无论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都要照看好了。”陆离皱着眉头,又多加了一句,“做奴才的,若是照顾不好自家主子,也管不住嘴,那便留不得了。”

王伯自然是连连答应。

陆离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处理政务,不再去管那些府中的事情了。

安静的夜色之中,一道身影从清苑上方飞速划过,然后轻巧的落在了屋顶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