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一片窃窃私语之声,诸位大臣皆是议论纷纷.
待到开朝之时,立即有官员站了出来,拱袖躬身声音却中气十足:“启禀陛下,臣有一事关系到我国之未来,不得不讲.”
这一站出来便是个年迈而威望十足的官员,天启帝抬眼看着他,点了点头:“爱卿但说无妨.”
“近几日,臣等府内皆是出现物品失窃之事,朝内各位同僚也均有反映此事.想来必是有盗窃之人.”
“哦?”天启帝眉头一蹙,诸多官员服内失窃可是一件不容小觑的事.这事情说小了是有人偷盗,而说大了便是有人想挑战朝廷权威,“爱卿可有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
那官员扫射了一片周围,立刻有不少人上前一步:“其禀陛下,臣等认为……是太子所为!”
此话一出,朝堂皆是一震.
北冥熠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入目投来的是视线如同利刃一般刮在他的脸上,满是怀疑与不信任.
难怪从他刚一走入朝堂之际便觉出了不对劲,虽说气氛与以往不同但却找不出哪里有异处……
原来,是那些似有若无打在他周围的视线,那些不同寻常的窃窃私语.
偷窃?他是觉得这太子的位置太安稳了吗?为何会那么想不开,想要去偷窃?
一闻此言,天启帝也是微愣:“可有证据?”
“臣等当然有证据.”官员用鼻音发出轻哼一声,“臣等自发现有物品失窃之后,便开始处处留意,直到在府内发现了独属于太子的令牌!”
“什么?”天启帝袖袍一紧,眼神犀利看向北冥熠,“太子,你可有话说?”
早已被这事搞得晕头转向的北冥熠立刻站了出来:“儿臣冤枉!还望父皇明鉴.”
“冤枉?”官员冷嗤一声,“物证确凿,那令牌除了太子殿下再没有任何人能拿得出手.”他上前一步,拱袖躬身,“太子胆大妄为,还望陛下替臣等做主!”
此话一出,百官伏身:“还望陛下,替臣等做主!”
眼见这百官声讨太子的局面,北冥熠一惊,立即喊道:“冤枉!诸位请仔细想想,本宫向来光明磊落,又何必行这偷窃之事?”
他顿了顿:“况且,若真是本宫所为,本宫又怎会傻到故意将令牌放在诸位府内?这不是故意落下把柄吗?此事定是有人陷害!”
他这话让朝堂安静了几瞬,所有人思索片刻皆是将信将疑.
“可那令牌做假不得,除了太子,还能有谁能够拥有它?”有大臣站出来如此反驳.
北冥熠冷笑一声:“是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定这点,本宫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若本宫想要行窃,定不可能将信物带在身上,还请诸位好好想想.”
朝堂内一阵骚动,但好歹总算没人再站出来.
见情况好不容易暂时稳定下来,北冥熠略松一口气,继续道:“父皇,这件事摆明有人陷害儿臣,这是挑战我皇家权威之事,儿臣定不会放任其所为.儿臣也会去追查真正的偷盗之人!”
天启帝将头一点:“此言有理,那便依你所言.”
退朝之后,有官员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仍在议论适才之事,还是有人对于太子半信半疑半信半疑.
孟将军匆匆跑去拦下北冥熠,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于他.
“你是说兵符不见了?”
真是屋逢漏雨连阴天,什么事儿都碰到一处去了.
孟将军战战兢兢地点头.他本以为兵符是真被北冥熠拿去.可方才朝堂上的事情又让他产生了疑虑,这才特意过来问了一问.
谁知.......
“此事勿要声张,你且派人暗中寻找.有什么事,再来禀告本宫.”
北冥熠的胸中早已积压火气,不欲多说什么,怒甩袖上了回府的马车.只留下孟将军一人心惊胆战.
听闻太子回府,正在厅内谈笑的夏侯莫语和寒心对视一眼,夏侯莫语站起身来:“咱先去迎着太子吧.”
“听娘娘的.”寒心掩唇一笑,挽着夏侯莫语的手臂双双迎了出去.
现如今,二人于表面已成姐妹.看着夏侯莫语的笑容,寒心也唇角略扬掩下了眼底划过的诡谲.
见太子踏入府门,二人便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看着那阴沉着的脸,寒心柔声开口:“殿下怎的如此不怿,可发生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北冥熠走入厅内,见着两个如花美眷脸色不由稍稍转好:“你们可是不知,这诸多官员府内近来失窃,还在自己的府内找到了本宫的令牌.现在倒好,不动动脑子,一个个都来污蔑是本宫所为!”
至于兵符的事情,他倒是没说出来.
“还有这等事?”二人面面相觑,皆是在对方眼中看见吃惊.
夏侯莫语轻抚着北冥熠的肩膀:“殿下莫恼,此事定是他人所为,有心想来陷害殿下.”
“是啊殿下,这件事明眼人都懂.”寒心轻叹一声,“想必那些人是见不得殿下好,殿下可千万莫要入了他人圈套.”
“本宫自是明白.”北冥熠在主位落座,二指并夹住紧缩眉头,“只是要想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殿下这般厉害,定能查出的.毕竟栽赃容易,但想要拿到殿下的令牌可不容易.”寒心温声道,“我见娘娘几次出入殿下房内送小食,想必也能让殿下舒心不少,更有精力揪出作案之人了.”
北冥熠扫了夏侯莫语一眼,见她仍是面含笑意道:“寒心姑娘言重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可不是么,也难为娘娘这般细心,近几日把殿下贴身照顾得周到,寒心看在眼里,当真自愧不如.”寒心含笑看着北冥熠,“对了,殿下可不知,娘娘前几日出府几次,带回来的都是些好东西呢,当真用心良苦.”
夏侯莫语看了寒心一眼,似是嗔怪:“寒心姑娘把这些事搬出来说做甚么,都是些该做的罢了.”
“好的自然要说.”寒心掩唇轻笑.
“本宫都知道了.”北冥熠凤眸微眯,看向夏侯莫语,“这几日你都去了何处?”
夏侯莫语一愣:“就是些市集……”
“正如你们二人所说,行窃之事当是本宫身旁亲密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拿到本宫的令牌.”北冥熠缓缓道,“而你近几日伴本宫左右,平日又时常出府……”
他听着寒心所说的话,回忆起近几日夏侯莫语的表现,自然起了疑心.
他的眼神忽地锐利起来.